药瓶直接被他摔开了,小药片洒在地上到处都是。
“还是说你就是想这样糟蹋自己?”傅柏聿和她站的很近,说话的时候更是俯下头贴近了几分,热气轻呼在佟年的脖颈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和我说啊,何必吃这些药呢?”
流氓!佟年心里又气又怒地咬着牙,“傅柏聿,你糟蹋我糟蹋得还不够是吗?让我献血给你的小三,在车上对我用强现在把医生开给我的药物撒了一地!”
如果是以前的佟年这样质问他,傅柏聿心里不会有一丝波澜。可现在佟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傅柏聿没由来就想起她在自己面前晕倒的画面。
不行,这种特效药不能吃。
毕竟上次佟年就是因为这药的副作用才会晕过去。
傅柏聿盯着佟年满是怒火的脸,沉声道,“佟年,你别不识好歹,我是为你好。特效药吃多了有风险,万一你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他将是我傅柏聿人生中洗不掉的大污点。”
男人说话的语气冷漠地就好像佟年是给他生孩子的工具,而他口中“污点”两个字,更让佟年如置身数九寒冬中,脸庞上刚因愤怒染上的血色迅速抽离得干干净净。
为她好?
为她好个鬼!
忍着心里和脑袋里的剧痛,佟年呼了一口凉气,“除了特效药……其他的都是正常补气血的营养品,你……你还给我。”
她伸出手就要去抢男人手中装药的袋子,但傅柏聿并没有如她所愿,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划过厉色,男人将药袋高举,瓶子全数掉在地上。
佟年眼里一痛,连忙蹲下来去捡,可她的手还没碰到白色的药瓶,崭新发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男人一脚将瓶子踩扁,用力碾了两下,药丸洒了一地,有些直接被碾成碎片。
傅柏聿冰冷的声音从佟年头顶上方传来,“你回家之后按着家庭医生安排的食谱吃饭就行,不需要这些维生素和药物。”
什么叫不需要,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维生素,是她的救命药啊!
佟年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傅柏聿。她想大声呵斥,她想发狂发怒,可是太疼了,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这种难受像是一块海绵堵在了她的喉咙中间,上下哽咽,疼痛难忍。
眼底发出强烈的涩感,佟年立刻垂下头掩住,与此同时伸手就要去把傅柏聿扔在地上还能抢救回来的那些药再捡起来……
这么紧张这些普通的药?傅柏聿忽然想到什么,漆黑的眼里风云诡谲。
下一秒,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佟年的手背上。
傅柏聿的声调明显染上愤怒,“你现在这个德行不就是因为这些是陆然给你开的药吗?!佟年我警告你,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手背被鞋底踩得不能动弹,佟年疼得眼前一黑,险些快要晕过去,生理性的疼痛逼得她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往下掉。
见佟年的肩膀明显打颤后又归于平静,傅柏聿眼中漆黑的光慢慢熄灭。
男人收回脚,红肿的手背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傅柏聿视线凝固,心跳没理由错漏一拍,他忽然觉得烦躁,“起来,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
想到医院里还有佟年“惦记”的男人,傅柏聿声音更冷,“回房间去整理好自己,手背上也让护士给你处理好,再搞什么幺蛾子,你今天必须出院。”
他急着让她出院,不就是防着她再见到陆然哥么。但陆家被她害成这样,陆然哥又被迫背井离乡出国,她哪里还有脸去见他。
佟年整颗心冷冻成冰,手背上的疼,身上的疼,脸上的疼,内心的折磨还有脑袋里那颗肿瘤,一同共鸣都在叫嚣着要她的命。
她现在只想痛快地去死,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再来折磨她。
但是,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