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那些愧疚、感激和不舍化成泣不成声的低语。
陆然愣了几秒，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和柔软让他晃神，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一点都不能贪恋这份温柔。
“年年，不用道歉也不用谢我。我其实什么忙都没帮得上你，我能为你做的，也不过如此了。”
陆然说完已经重新走到病房门口，他回头看着佟年缩在床上，内心也酸涩的厉害。
这个女孩子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曾经不可一世骄傲如同公主……现在瘦弱苍白病入膏肓地让人心疼，而她如今生活在的地狱，他看得见，所以伸了手想要救她出来，可无论怎么用力，都够不到她了……
陆然这一刻突然有点怨恨自己能力有限，他以为只要反抗傅柏聿一切就都有转机，可现实教会了他很多道理。他甚至有些感谢佟年，在墓园门口也好，起诉那次也罢，其实都是她救了他。
“好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先走了。”
病房门被关上，佟年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人插了一把细密的针，不能拔出来也不知道针头在哪里，只感觉密密麻麻地连着整个头都在疼。
她闭紧着眼睛，疼得睫毛都在抖，咬紧牙关，默默把自己缩回被子里。
“对不起，陆然哥，真的对不起……”
心里反复说着这句话，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枕巾。
忽然。
病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粗鲁推开。
佟年一个缩瑟，立刻擦掉自己的眼泪，抬头看过去——楚乔慢悠悠地走进来，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说是她出了车祸身体虚弱缺血，可样子看起来比佟年这个鲜血的还要健康。
“你来干什么？”佟年眼眸顿冷，“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楚乔没乖乖走人，反而笑得更加嘲讽，“当然是过来看你的死了没有啊！
“不过看你现在很好的样子啊，还有时间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啊！”
楚乔走到病床前，学着陆然的语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哈哈哈哈，我来的真的太是时候了，这么一出大戏我在外面听得都要感动哭了。”
佟年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阴冷地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将眼前的楚乔抽筋扒皮才痛快，“闭嘴！”
楚乔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可转念反应过来她现在躺在床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
“啊……我学的语气不对还是应该再暧昧一点的，应该再深情一点，毕竟是怎么肖想也得不到的女人。”
“我让你滚！”
佟年一个字都不想听她多说，直接将手边的瓶子杂物全部扔了过去。陆然对她来说是为数不多重要的人了，她容不得别人这样侮辱他。
“哎呦，你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有力气拿东西砸我！”楚乔想躲开那堆东西，但还是被砸到一点，她气得牙痒痒，但也不怕更没打算离开。
她毫不在乎地走近了些，瞪着丑陋的大眼睛看着佟年，口气更是嘲讽，“啧啧啧……怎么脸色白成了这样，你这副鬼样子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呢。但可惜啊，不论你虚弱成什么样子，只要我有需要你不还是得乖乖过来抽血给我吗？”
“哈哈哈，佟年啊佟年，说到底，就是你的命贱不值钱，你这一辈子就是我楚乔的备用血库。无论你做什么努力，柏聿哥哥都看不上你。”
“不过你这种人也就这样了，”楚乔故意装作忽然想到什么，捏着手指指向佟年，语气卑劣，“靠着在外面勾搭男人过活，如此不知检点也怪不得柏聿哥哥厌恶你。毕竟，你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