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洗完了,佟年没敢等男人再动手,自己迅速打了沐浴露也算是完了。傅柏聿被刚才那一出打岔,压了压身体里躁乱的情绪,也没再做什么。
他先将佟年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拿来大浴巾帮佟年擦拭身上的水,男人手上没轻没重直接碰到了佟年后背上的新伤。
佟年猝不及防吃痛,没忍住闷哼一声。
加上雾气慢慢消散也没了浴缸里视线的遮挡,傅柏聿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佟年的背上青紫交错,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男人呼吸一窒,“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弄的?”
听见这个问题,佟年无声扯了一下嘴角,“说傅总是贵人多忘事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身上的伤哪处不是拜你所赐?”她连头都没回,语气嘲讽又冷漠。
原本想象中的反驳说辞并没有出现,佟年等了一会,后背刚刚磕到的地方又突然被人触碰了一下。
“嘶~”佟年触电般的躲开了。她扭过头,看着傅柏聿的眼神中闪过愤恨。
“你干什么?”佟年冷声问了一句。
“疼吗?”男人收回视线,语气轻柔得像换了一个人,“看着还挺严重的。”
对于傅柏聿的话,佟年直接无视掉,拿起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语气冷漠,“澡洗完了,接下来我自己可以,请你出去吧。”
伤痕累累的美背被遮住,傅柏聿收回手,站起身盯着佟年的背影看了一会,眸色讳莫如深,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退出了盥洗室。
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佟年僵直的脊背慢慢弯曲。
疼吗?
当然疼。
但没有给楚乔四年输了十几次血疼,没有比被傅柏聿一次次掌掴疼,更没有父亲被逼死和哥哥被威胁疼!
身上这些狰狞的伤痕和她受过的痛苦折磨比,算什么呢?
而傅柏聿现在一句假模假样的关心,虚情假意地问她一句“疼吗?”就可以抵消掉她经历的所有伤害吗?
她想着让傅柏聿爱上自己,以为一切都会按着她计划的那样顺利。可当傅柏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佟年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他。
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傅柏聿变了,以前奋不顾身地愿意为男人奉献一切,但事到如今,那些伤害在脑海中格外清晰,就像是刻在心上抹不掉的伤疤。
……
出了盥洗室的门,傅柏聿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叫私人医生尽快过来傅宅一趟。”
佟年出来的时候,被房间里突然出现的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下意识用力,硌地掌心生疼,可说话的语气冷淡异常,“这怎么回事?”
傅柏聿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郭医生看见佟年走出来,仿佛看见了救星。
终于来了一个人了啊!让他单独和傅总待在一起这么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夫人……您好,我是傅先生新聘用的私人医生,我姓郭。。”
为了安全起见,傅柏聿每段时间都会更换一个私人医生。
这些佟年是知道的,她先是礼貌性地冲着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傅柏聿,“你病了?”
傅柏聿闻言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郭医生是来给你看病的。”
“我没病。”佟年一口回绝,“不需要你的家庭医生。”
万一给医生看出个什么毛病来,被傅柏聿知道她得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