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反问自己一句，佟年的脸上露出挫败的灰色神情。
她缩回手臂，整个人蜷成一团，沉沉地阖上眸子。
她做不到。
而且，谁都不想有个“杀人犯”妹妹吧。
她的肩上可不止是她一个人这条命，佟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如果她出了事难免会给哥哥未来的平静生活带来更多的困扰。
让佟睿好好地过着平静自由无拘无束的安稳日子，是佟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甚至高于她自己的生命。
那么以后，她该怎么做呢？
难道真的要继续做傅柏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工具？
随时随地都冒着被凌辱至死的风险，活得生不如死吗？
是，她今天活下来了。但这种方法拒绝傅柏聿一次已经是豁出了命，佟年很清楚傅柏聿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动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佟年整个人发抖的厉害。
她更紧地把自己蜷缩抱住，心里一点点变凉。
到底……她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佟年感觉自己的嗓子里涌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血腥气味充斥她的大脑，佟年一个没忍住，刺目的鲜血喷洒而出。
电石火光之间，某个念头从心底破土生长，抑制不住地冲击佟年每根神经。
杀人，她是不行。
但是，“杀人”也可以“诛心”啊。
然而这世间最大的诛心，不就是，爱而不得吗？
佟年紧握双拳，微弯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她……她要让傅柏聿爱上她。
对，她要让傅柏聿爱上自己！
哪怕只有一点点，但以傅柏聿的性格，她死了以后男人就会追悔莫及夜不能寐心无安宁，永远带着对她的愧疚活下去！
还有一年的时间，与其等死倒不如就这样反抗一次。
佟年眼中涌现疯狂之色，“赌一次，佟年。就这一年，赌输了你不过一死什么都不会失去。赌赢了，那就也让傅柏聿尝尝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
……
“好的，傅总。”
王海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叹气，他一个小小助理都明白，佟年能力那么强的一个人，不让她工作跟废了她没有区别。所以，傅柏聿这个人是真的心狠手辣啊。
他打心眼里觉得佟年可怜，却只能照着傅柏聿的吩咐去办事。
现在，他就要去完成傅柏聿交给他的第二件事。
王海带着人来到病房的时候，楚乔正一个人在吃早饭，看见王海进来便露出娇柔的笑容，“是王助理来了啊？有什么事嘛？”语气礼貌又温柔。
“楚小姐，这是傅总让我找的佣人，说是送过来让你挑。”王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严肃不少，侧着身子让身后的人都进来了。
楚乔也不介意，还是笑着。她盯着进来的几个佣人看了看，指了一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我也不知道柏聿哥哥比较喜欢什么样子的，就先挑一个看起来办事机灵的吧？王助理你看这个怎么样？”
王海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点头，“楚小姐挑就好。”
楚乔碰了个软钉子，只好尴尬地垂下手，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可被挑中的是个机灵的，看这气氛马上感恩戴德地开了口，“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一定好好做。”
这个称呼取悦到了楚乔，她坐直了身子轻声咳嗽了一下，吩咐着，“王助理，你把剩下的人带走吧，我下午就出院了，反正也是要回傅宅的，先让这个佣人跟着我。”
王海刚要出声纠正称呼的话被无声地怼了回去。
反正回了傅宅见到了真正的夫人就会改过来的，王海点了点头，“其余的人跟我走吧！”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了病房，楚乔冲着那个唯一留下来的女人一笑，“嘴倒是挺会说的，叫什么名字啊？”她眼神里带着骄傲，将桌子上的饭菜往前推了推。
女人上前，一边收拾一边开口，“福婶……大家都这么叫，夫人您怎么叫都行。”
楚乔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一会陪我回家，也机灵着点。别忘了可是我挑选的你。”
“是是是，”福婶连连点头，“夫人以后叫我做什么，我都听夫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