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的肩膀在颤抖，全身冷冻成冰，心口像被人开了一枪，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猜测过佟百川的死跟傅柏聿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并不知道原来真相会如此的残忍。
就像楚乔说的那样，她的父亲白死了，作为她执着嫁给傅柏聿的代价，成了牺牲品。
楚乔继续幸灾乐祸，“都怪你这个丧门星，赔钱货，你不仅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赔了进去，还带着你爸的命和你们佟氏的基业，你简直就是佟家的罪人，是一条人人喊打的丧门狗。”
佟年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双美目里翻江倒海，她盯着楚乔得意忘形的脸，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与上一个略带惩戒的耳光不同，这一巴掌佟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楚乔直接被打蒙跌倒在地上。
“你竟然还敢打我！”楚乔疯魔嘶吼，她怒不可遏地从地上爬起来，要把这一巴掌回到佟年的脸上。
还没站稳，佟年继续抬手，“啪”地一声，楚乔再次被掀翻在地。
佟年的力道很大，手掌心都红了一片，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冰，仿佛要将楚乔彻底冻死，“我凭什么不敢打你，你在我家我的地盘上挑衅我，就凭这些，我扇你几个巴掌怎么了？”
“什么你家！这里是傅家，是柏聿哥哥的家。佟年我告诉你，既然我能住进来还住进你跟柏聿哥哥的婚房，总有一天我就能把你撵出这个门，让你彻底滚蛋。”
“那我等着。”佟年眼里一片冷漠，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乔，“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呢。”
楚乔的脸色忽然煞白，就像自己精心准备的谎言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颤声怒吼，“你胡说！”
“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你应该最心知肚明。”佟年瞥了一眼，平静地抬起头不再看楚乔，“话说回来，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别说以后了，傅柏聿早就在我跟他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今天还哪有机会这么痛快地扇你巴掌。楚乔你说，是不是啊。”
当然……
楚乔脑海中忽然浮现傅柏聿严肃确认地跟她说，他永远不会跟佟年离婚。
脸上的三个巴掌疼得更加厉害，佟年的羞辱从身体上和精神上都给她造成了双倍的痛感，楚乔受不住疼得眼泪直掉，哭得梨花带落雨，无力地坐在地上指着佟年骂，“都怪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当初拆散了我跟柏聿哥哥，如果不是你死不要脸倒贴上门，我早就傅夫人了，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
佟年闻言再次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盯着楚乔，一字一句道，“我拆散你们？”
“楚乔，四年前给过你机会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吧。你是怎么选择的来着，还需要我去请傅伯父亲自过来提醒你吗？”
哭声戛然而止，楚乔像是完全想起来了，她紧抿着唇，身体抑制不住得发抖。眼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恐惧，“你知道？”
客厅里似乎又恢复了开始的宁静。
佟年没回答她，冷漠地转过身，朝门口的垃圾堆走过去。厨余垃圾里有很多水和油，挺重的。她咬咬牙，双手分别拎着两个黑色垃圾袋，出门前瞥了一眼还软在地上的楚乔，“地上的食物是你洒的，所以你负责弄干净。”
“还有，谢谢你告诉我傅柏聿做的事。但是，我爸不会自杀。”佟年说完就走出门，没有发现她话音刚落，楚乔脸上浮现出极度不自然的神色。
随后，楚乔满脸阴沉地盯着佟年依旧挺拔的背影，内心里涌出一股极强的恨意。
那些对佟年能造成切实伤害的利刃她都已经疯狂插进对方的身体，但是为什么佟年还是“活”了下来？！他们佟家人都如此厚脸皮到需要别人“送上西天”吗？！
“滴滴滴……”
朝着大门口看去，豪车一闪而过下了车库。
楚乔勾唇，柏聿哥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