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掠过周围，地毯沙发包括办公室桌上，混乱一片。她没有力气收拾，但也不想就这样让保洁进来打扫。
强忍着头疼佟年起身打算将被撕碎的衣服收拾掉，却被桌角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百叶窗砸过去。
百叶窗的按钮不知怎么被碰到，窗户叶全数打开，耀眼的阳光刺入佟年的眼睛，她恍惚间被这光芒亮地睁不开眼。
黑暗再次来临之前，佟年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傅柏聿，我终于还是，松开你了。
……
傅柏聿离开佟年的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了楚乔的电话，电话里的楚乔咳得感觉都要断气，傅柏聿不知道为何，脑袋里想到的却是刚才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疯狂咳嗽的佟年。
“柏聿哥哥？”楚乔又咳了两下，“你……你还在吗？是不是我打扰到你跟佟年了，对不起，都是乔儿的错，乔儿不该给你打电话。”
“不是。”傅柏聿对自己走神到佟年身上莫名感到厌烦，但现在跟他说话的是楚乔，男人还是多了几分耐心，“你不要乱想，你没错。”
有错的是佟年那个女人，都是她的错才导致自己如此心绪不宁！
“那……那就好，柏聿哥哥，你能回来陪我吃饭吗？我一个人，什么也吃不下。”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声，傅柏聿皱了皱眉，轻声应了句，好。
去楚乔家的路上还要从公司门口的马路经过，等红绿灯的时候傅柏聿不自觉抬头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后又觉得自己真的见鬼了怎么又想到佟年那个女人。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猛地一脚油门，直接与对面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擦肩而过。
……
佟年再次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伴着酒精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她又进来了。
“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陆然哥。”佟年忽然哽咽了，要是真像傅柏聿说的，她能爱上陆然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是，爱情本身就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事情。
陆然以为佟年还是哪里不太舒服，着急着还要给她做各种检查，佟年连忙将那点矫情咽下肚子，冲着陆然摇摇头，“没有，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陆然哥，我……我怎么会在医院？”面对陆然紧张又怀疑的眼神，佟年干笑两声连忙打岔。
她记得自己最后是晕倒在办公室里。
知道佟年不想做检查的小心思，陆然放下手里的笔，“你一个上午都没来，我担心你在公司忙晕了，打算直接去你公司逮人。”
“结果，晕是真晕了，还是被自己撞晕的。”佟年故作轻松地接上话。
可陆然笑不出来。
看着佟年苍白的脸庞，比一周前进医院又瘦了一大圈。陆然作为一个医生又怎么不懂，当他进入佟年办公室见到的环境，代表发生过什么。
能这么丧心病狂折磨佟年的，只有那个男人。
陆然目光顿深，语气格外凝重，“年年，你的病不能再拖了，不管什么公事还是私事都要放下，你现在需要静养。”
“直接住院吧，我也方便照顾你。”
佟年下意识抬手攥住陆然的袖子，“不，我不能住院。”
“你不住院还想回傅氏玩命工作？还是回根本容不下你的傅宅继续受折磨？”陆然眼中满是心疼，他真想狠下心甩开佟年的手坚决一次。
佟年被问住。
傅氏，她暂时是不想回去了。而傅宅就更算了，几天之前她就离家出去，所以严格说起来，她不仅没地方静养还是无家可归的状态。
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想住院。
“陆然哥，你放心，我……我有地方去。”佟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抹太过苍白无力的笑容让陆然心里狠狠疼了一下。
但陆然更清楚佟年倔强的脾气，气得无可奈何，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你哥，他今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