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陛下所期望,这两条政令正在下面有条不紊的推行。”
胡惟庸的话让朱元璋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朱元璋又知道底下人绝对不会如此听话。
果然,胡惟庸只是说了几句推行政令的事情,然后画风逆转。
“陛下,现在各地的士族和大户意见颇多。”
“这正定的推行的赏罚,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就连那些文人也都在说,这个政令的背后是沾染的鲜血,这个处罚实在是过于严苛了。”
“有不少的人都已经准备聚集到一起弹劾此赏罚。”
胡惟庸知道这个想法是由秦昊提出来的,现在抓住这一点不放,这就是抓住秦昊的小辫子。
这也是他和李善长商量出来的方法之一。
他的话说完又有几个官员站出来,全都是在说着关于赏罚的事情。
朱元璋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但是眼底却有一抹目光藏在深处。
这么目光透露出来了,冷气又透露出来煞气。
他看着这些官员在表演。
“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意见。”朱元璋沉声询问。
胡惟庸故意的咳嗽了一声,但是后面却没有人上来。
他心里暗骂李善长是只老狐狸。
明明说好了,一个人从一个方向上折子。
自己这边都已经说了民间的诉求,李善长还不站出来。
难道这家伙还有其他的顾虑?
看来也只能是我提及这个话题,然后再推波助澜。
胡惟庸知道话到嘴边不说不行,何况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
“老夫还有事情向皇上禀报。”胡惟庸一脸忧心的模样。
“哦,看来胡大人最近很是上心。”
“那朕就听听胡大人还有什么高见吧?”
谁都听得出来朱元璋这句话,带着嘲讽又是不高兴的情绪。
如若是平时,胡惟庸肯定会选择暂避锋芒。
但现在计划已经实施一半,让他就此放弃,他绝对不会甘心。
胡惟庸余光看了一眼周边,硬着头皮说道。
“老夫作为百官之首,当要替皇上分忧。”
“听民间的疾苦是老夫的责任,查官员的行为也是老付要做的事情。”
“现在底下的官员对刚刚下达的官员赏罚制度有所不满。”
“哦?有何不满。”朱元璋故意追问。
他的心里和明镜一样,秦昊之前就曾说过,一旦这个政令实施下去,一部分混吃等死的官员就没有了好日子。
那些想要日常划水的官员,也必须要打起精神工作。
如果之前这些官员被称之为父母官,现在就要被打造成百姓的公仆。
这样的角色转换,这些官员当然心中会有所不满。
平日那些悠然自得赚钱的官员,现在变成了郁郁寡欢。
这些官员当然也会有所不满,所以他们肯定会搞事情。
今日果然是按照秦昊的提醒来了,朱元璋也想看看这些人还能玩什么花样。
其实,此时他对于秦昊所说的儒家思想害国认识的更加深刻。
按照儒家思想,他应该脸上带着笑容,认真的倾听这些官员的诉求。
哪怕一时无法让这些官员理解,这些政令也需暂缓,然后让官员满意的工作。
但现在他恨不得亲自从龙椅上下来,手拿屠刀砍了几个官员,让他们知道厉害。
“据我所知,底下的官员已经开始躁动,有不少的官员都认为政绩的好与坏不能全都依赖他们。”
“有许多地方都要看天,吃饭有许多的地方还要看百姓的配合,这和地方官员的能力关系不大。”
胡惟庸提前找了借口,其实之所以这些天并没有动作,是因为需要底下的人的配合。
现在计划的环节已经完善,他当然顺势提出。
李善长知道到了自己该露头的时候了。
刚才他看到了朱元璋眼底的目光,所以才躲在后面。
如果不是朱元璋要发火,他早就蹦出来了。
现在他要不出来,回去之后必然和胡惟庸要闹掰。
而且他们联络的这些官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能让朱元璋将政令取消,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臣有事情要禀报。”李善长手上举着折子站出来。
“胡大人目光如炬,能够观察到官员的反应,老夫很是钦佩。”
“现在底下的官员怨声一片,就连朝中的官员也有人对政令颇有疑义。”
“今早,老夫知道底下的官员写了血书,要求驳回新下达的政令。”
“老夫特意的将他们的血书收集上来,请皇上查看。”
朱元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太监,太监将李善长手上的折子拿了上来。
他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在询问李善长。
“都弄出血书了,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你和胡大人的签字和血印呢。”
“老夫是赞同这些官员的意见的,请圣上收回政令或者是暂缓实施。”
李善长给自己留了一步退路。
“这血书朕先不看也罢。”
“朕只问你们一个道理,天底下这些雇人干活的东家是不是要看活儿给钱?”
“干的不好,还想要正常的钱,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朕拿出的每一分钱都是国库的税收,都是百姓的血汗!”
“难道你们要让朕拿同样的大米去养那些不干活和干不好活的人?”
“活干的好要求奖赏,这朕不反对,这是这个人应得的。”
“干不好活还不允许罚吗?”
“那这天下还有谁肯上进,那这天下还有谁肯替朕和百姓尽心做事情。”
朱元璋一拍龙椅,一阵连珠炮的话语问出来。
胡惟庸见到底下的人鸦雀无声,他暗道这些人的没用。
现在他只能自己上了。
“圣上说的有道理,但是又有所疏忽和纰漏。”
“官员做事情又怎能和那些卑贱的商家混为一谈。”
“所有的官员都是读圣贤书的,又怎会为五斗米折腰。”
“反倒是这条政令让他们觉得心寒和被羞辱。”
“这条政令的背后让他们觉得冷到了无情,一点也没有所谓的礼仪。”
胡惟庸摆出天地君亲那一套,他认为作为君王就是应该善待底下的子民和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