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浑身是血,左半个脸都是红肿的。
再加上我对他们诡异的一笑,三人吓得魂都快掉了。
“你...你不要过来哈!你到底是人是妖?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中那个女孩一边在水里游着,一边一脸惊恐的向我问了过来。
“师姐,你不要害怕,他要是敢对我们出手,我们就和他拼了。”
他们的谈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再继续吓唬他们也没了任何的意义,于是我冲他们耸了耸肩道:
“你们别害怕哈!我就是到你们这边来洗一洗,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着,我脱掉上衣,找了一个低洼的地方,把手中长剑往旁边一插,便准备洗洗身上的血渍和满身的泥土。
看到我光着个膀子,那个女的突然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冲我骂了一声:
“臭流氓,不要脸,要洗滚那边洗去,脏死了。”
听到她骂我,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一眼,随即用手掌放在水面之上猛然一推,水花四溅泼了女孩一脸。
“是老子刚刚救了你们的命,不感恩于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骂我?我让你骂我,我让你骂我。”
女孩脸上接连被我泼了好几次水后,当场就急红了眼。
她带着哭腔对身边的两人喊道:
“师弟,他欺负我,快帮我泼回去。”
两个年轻小伙闻言,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我。
他们见我正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的师姐,也顾不上害怕不害怕了,游到水浅之处,便开始用水泼我。
本来手臂上的伤口就还在流血,被他们这么一泼,感觉伤口越发的疼了。
而且他们还越泼越欢,我的视线一时之间都有些模糊了。
我顿时勃然大怒,反手就将插在旁边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你们再特么泼我一个试试?”
我左手举起长剑指着他们,旋即大吼一声。
两人见状,吓得顿时又钻回了水里。
“妈的,给你们脸上是吧?滚到对岸去。要不然老子一会把你们三个全扒光了,再拍个裸照传网上去。”
三人闻言,一个个大惊失色,想也没想的就向湖对岸游了过去。
“你好,我叫冯远谷,是市道教协会的,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那个姓冯的老头观察了我一会,见他三个被我吓跑了,这才向我开口询问道。
见老头很是客气,我作为晚辈的自然不能丢了礼数。
于是我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双手抱拳对他躬身一礼道:
“冯道长您好,小子姓张,刚刚有些失礼,还望勿怪。既然僵尸已除,那小子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我提着长剑,便向岸上行去。
“诶...小兄弟,你等一下。”
冯远谷见我要走,急忙开口冲我喊道。
“冯道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轻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向他问道。
“小兄弟,今天谢谢你了,这是我自制的创伤药,对你的伤口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冯远谷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了我。
“多谢冯道长,那小子就收下了。”
我接过药瓶,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后便转身离开了。
虽然诛杀僵尸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但也机缘巧合的救了他们,所以收下这份创伤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回到僵尸身边,发现僵尸已经没了任何生息。
从僵尸身上移开目光,我向四处望去,发现宋梦茹正站在一个大树后面偷瞄着我。
“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的向回走去。
冯远谷目送我离开后,他这才捂着被僵尸打骨折的肩膀,从湖边走上了岸。
“冯叔,我找到大师兄了,他还没有死。”
过了一会,被我吓跑的两男一女,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开着警笛声的警车,从远处疾驰而来,警车的后面还跟七八辆私家车和一辆救护车。
汽车行驶到冯远谷身边,伴随着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车子这才停了下来。
“老冯,那只僵尸呢?”
车门打开,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便向着冯远谷身边涌了过来,他们身后一个个都背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同样衣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走到冯远谷身边后向他问道。
“唉...死了,在那呢!”
冯远谷指了指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僵尸对他回道。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等他们靠近僵尸之后,一个个都被现场的场景给震惊的目瞪口呆。
没了四肢的僵尸顶着一个地中海的发型倒在地上,原本应该恐怖如斯的画面,现在看上去却显得十分滑稽。
僵尸的四肢就摆放在它的旁边,这还是冯远谷在他们未到之前,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回来的。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表情凝重的看了僵尸一会,这才继续继续向冯远谷问道:
“从僵尸的四肢断痕来看,怎么像是被人活生生给拽断的,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厉害的妖兽了?”
冯远谷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再说吧,像特么做了个梦一样。”
纸扎店,二楼。
“哎呀...你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爸看着坐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我妈,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为什么自己一时激动就没忍住动手了呢!
现在好了,这都凌晨了,不仅儿子没有回来,就连自己的媳妇也哭上了。
“张玄明,如果天儿万一出点什么事,老娘就跟你离婚。你今天敢打我儿子,明天你就敢打我。呜呜......”
“妈,你别哭了,哥哥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步罢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呢!”
张芸拿着纸巾一边帮我妈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轻声安慰道。
“哎呀!爸,你杵在这里干什么啊?赶紧再出去找找啊!你在我妈眼前晃悠,她心情能好吗?”
“那行,我再出去找找。”
我爸听了张芸的话,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可就在他刚刚走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浑身是血的我。而在我的身后,还跟着阴体不稳的宋梦茹。
“天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爸见状,眼角瞬间就湿润了。他急忙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扶住,带着一丝哭腔向我问道。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父爱的缘故吧,看到他为我担心的模样,我的心里还挺暖的。
对他之前打我的成见,此时也是烟消云散了。只能自我安慰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爸,我没事,就是肋骨好像断了几根。”
我冲他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就走进了纸扎店。
我妈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她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急忙站起来后,牵起张芸的手便匆匆往楼下跑去。
可当我妈来到一楼,见我浑身是血,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幸亏张芸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哥,你这是怎么啦?怎么浑身都是血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呀?”
张芸也是眼圈含着眼泪,开口向我问道。
“别哭,哥没事!”
说完之后,我还冲她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回到二楼,我坐在沙发上,我妈则是被我爸抱到了床上休息。
我爸先是帮我检查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然后又仔细摸了摸我断点的肋骨,这才对我说道:
“肋骨有些松动,但是并没有断,在家修养几天就能痊愈。不过你手臂上的两道伤口很深,必须抓紧处理,如果处理不及时,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爸没有像之前那般指责我,而且闭口不谈我为什么会受伤。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或者问我今晚到底去了哪里?”
我看他,惨笑着说道。
“不问了,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我知道你爷爷的脾性,他老人家教出来的孩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之前是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打你,还疼吗?”
我爸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我肿起来的左脸,语气很是温柔的对我问道。
“不疼了。”
我回了他一句,随即又突然想到冯远谷扔给我的小药瓶,于是接着对他说道:
“爸,我上衣兜里有一瓶创伤药,你拿出来帮我涂上吧!”
我爸闻言点点头,拿过我的上衣,便掏出了那瓶创伤药来。
打开小药品,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药香气味瞬间飘散了出来。
“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爸突然有些激动的向我问了过来。
“哦,这是一个姓冯的道长给我的。”
“原来是他...那就不奇怪了。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什么药?”
我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这是凝血草的粉末,只要往伤口处撒上一点,不出一周,你这伤口就能痊愈了。而且这凝血草是天地至宝,万金难求一两。”
说着,他便点轻点瓶颈,往我伤口处撒上了一点淡绿色的药草粉末。
药末碰到我的伤口,我只感觉伤口处温温的痒痒的。
我想用手去挠,却被我爸给按住了手。
旋即,他从自己白色的衬衣上撕下一块长行布条,帮我把手臂都给包扎了起来。
“今晚就先简单包扎一下吧!明天我去药店给你买点纱布,到时候再给你换上。记住,千万别去挠。”
我冲他点点头,便转头向床上看去。
只见张芸坐在床边,眼圈红肿的帮着妈妈捋着头发,她的鼻子都哭红了。
“我妈没事吧?”
我艰难的起身走过去后,有些担心的向我爸问道。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说着,我爸走到床边,伸出右手大拇指,用力掐了一下我妈的人中。
没过几秒,我妈便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见我也在床边,伸手就把我抱在了怀里。
“天儿,你没事吧?刚刚看你全身都是血,我都快被你给吓死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我没事,然后又在她面前跳了几下后,她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市中,新南路156号,一栋复古式的老宅子内。
一群身着灰色道袍的人围坐在客厅之中。
“不到二十岁,手撕钢筋铁骨的毛僵?还会瞬移?老冯,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一个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完事情的经过,有些不相信的向冯远谷提出了质疑。
“会长,你怎么看?”
一个有些微胖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听后,也是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他转头便问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一个老头。
老头得有七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头发是黑的,但发根之处的层层白霜,还是难以掩盖住他的真是年纪。
“警方那边也回了消息,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那只僵尸的四肢确实是被外力强行给扯下来的,这一点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在这个世界上,能人异士比比皆是,大道至简,术法本就层出不穷。不过他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般本事,想必他肯定是哪位隐士高人之后。既然是隐士高人之后,我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毕竟在场的还有那三个小家伙,我也问过他们了,他们的描述和老冯一样。老冯啊!看清楚那家伙的长相了吗?”说完,他便抬头看向了冯远谷。
“这个...当时他半个脸都肿成了猪头,再加上是黑夜,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只有一半的把握能认出他来。不过他身边那只女鬼,我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冯远谷思索了半天,这才对老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