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沅喂完猫,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往书房的方向去。
刚到书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声音。
门房见她到了,进去通报后又重新出来将她迎进去。
一进屋,抽噎声愈发明显。
书房内,此刻有三个人在。
宇文沅先是给老家主请了安。
宇文雄朝她点点头,而后向她介绍起书房内的另外两位。
“这位是神机营副统领蒋胜男,旁边的是她的胞弟蒋钰。”
宇文沅这才将目光移到两人身上。
书里倒是曾带过几笔。
神机营是天子近卫,皇帝亲兵,宫变之时还是靠着他们以性命拖延时间,才为赫连元也谋得了一线生机。
蒋胜男是神机营中唯一一个女子。
她一身习武之人常见的利落装束,坐着的时候脊背也挺的笔直,常年习武风吹日晒,肌肤略糙呈麦色,面庞生的英气十足很是周正。
至于她身后站着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
个子看起来比蒋胜男还要略高一些,束幅巾,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耳畔还别着一朵小花,十足娘娘腔做派。
对方眼圈红红的瞥了宇文沅一眼,悄悄碰了下蒋胜男的后背,好似就是在同她传递消息:没错就是她。
破案了,书房里哭哭啼啼的动静就是他搞出来的。
这姐姐生的英姿飒爽,怎么弟弟却……
宇文沅不动声色:“蒋大人,蒋公子有礼。”
转头又面向宇文雄;“不知家主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宇文雄视线扫过蒋家姐弟,目光威压,:“蒋大统领今日带着弟弟登门,说是你昨日害的蒋公子落水,特地来问你讨个说法。”
害他落水?
宇文沅狐疑的目光再次扫射向蒋钰,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她还真就想起来了。
这个人不就是昨日被谢锦连累落水的路人甲吗?
蒋胜男端着茶碗,轻轻用茶盖刮着面上的茶叶:“宇文姑娘我这弟弟自幼身体便不好,他昨日因你落水,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似乎不大妥当吧?”
“小六,蒋大统领所说的可是事实?”
蒋胜男官职并不算高,可毕竟是天子近臣,现如今正是关键时刻,皇帝身边的红人,能不交恶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此事属实,宇文沅的确得罪了蒋胜男,那么宇文雄是必然不会冒着风险得罪皇帝的。
“当然…不是。”宇文沅矢口否认。
“家主容禀,昨日我带着两个丫鬟去城西逛灯会,不想半道碰上国舅之子,他以马车损毁为由邀我同乘,我一尚未出阁的女子怎可与他同行,便婉拒了。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大庭广众之下竟还想上前拉扯与我,我自是不肯后退了两步。谁知他没站稳撞上了围河护栏,自己掉下去不说还连累了蒋公子。”
宇文沅一脸深明大义:“蒋公子落水后不久便晕了过去,想来是记岔了吧?”
“小女此言句句属实,当时周围的百姓们可都看着的。更何况……蒋公子你还是被我大哥从水里救上来的呢。”宇文沅感慨的语气,颇有些是对方胡搅蛮缠,上门讹人的意思。
蒋胜男闻言侧头瞥了一眼蒋钰,那意思: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蒋钰急的满脸通红,他哪里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当时乱作一团,他被带下水朝岸上呼救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宇文沅还有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在岸边诡异的冷笑的场景。
虽说不一定是在笑他,但他肯定害他落水这事儿绝对和她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