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靳尧带着两名单亲妈妈来找温清瞳。
他当援助律师也不是什么官司都接的,侧重点还是打离婚官司。
首先女方人品得过关。
其次打官司的目的是要孩子,而不是单纯的要财产。
最后就是全职妈妈做久了,与社会脱节,急需一份工作来融入社会。
满足这三点,他才会接官司,打官司过程中,觉得人品可以了,才会往温清瞳面前带。
温清瞳进行了一个面试,初步了解,觉得没问题了,把这两个人交给丁姐来带。
有丁姐这个例子放在这里,不愁燃不起对生活的希望。
丁姐把人带走后,阮靳尧看着温清瞳说:“昨晚想和你说案子的事,也没找到机会。”
温清瞳问道:“判了吗?”
阮靳尧点头说道:“因为涉及到几个人的隐私,所以案件没有公开审理,宣判后也没有进行宣传,判了二十年,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温清瞳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一瞬间,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力,又轻松了不少。
她想一下说道:“那几个女孩子,如果她们想脱离原来的环境,可以过来,我帮她们找工作。”
阮靳尧笑了,扶了下眼镜说道:“这点事情还用的着你操心?我已经办了,她们人就在北江。”
温清瞳说道:“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是律师,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做的吗?”阮靳尧神情自然地说。
温清瞳说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
阮靳尧眼前一亮,问她:“能去瞳餐厅吃吗?”
温清瞳愣了一下,问他:“你想去那里吃?”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阮靳尧只是想知道,闵承谦到底为温清瞳弄了个什么餐厅,让网友们疯了一样地叫唤两人在一起。
偏偏他预约不到。
一个破餐厅,要不是和温清瞳有关,他才不稀罕。
“没有不方便,我安排一下。”温清瞳想请人吃饭道谢,当然得让对方满意。
中午,两人走进瞳餐厅。
那只和温清瞳一模一样的眼睛扑面而来,让阮靳尧忍不住站在原地,一时间难以移开目光。
仿佛是温清瞳专注地看着他,这种感觉,身为男人,他瞬间就明白了闵承谦的用意。
“我们上去吧!”温清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回过神,和她一起上楼。
两人坐在景色宜人的窗边,阮靳尧虽然看不惯闵承谦,但还是说了一句,“你师兄水平的确高。”
温清瞳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这次过来依旧觉得很美,但她心里却有些压抑。
自从她在媒体上辟谣之后,师兄不但没再来找过她,电话都没有一个。
不知道师兄是不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师兄生她的气,她就觉得坐立难安,仿佛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一般。
阮靳尧好奇地问:“你们女人是不是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动?”
温清瞳生怕他多余做点什么企图让她感动的事,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不喜欢的话,做什么都没用。”
阮靳尧内心刚生出的计划,就这么被掐死了,难免有点失望。
“那你师兄为你做的这些,你感动吗?”他不死心,依旧试探对方底线。
温清瞳沉默片刻后,实话实说:“没有。”
只觉得压力很大。
她的话音刚落,闵承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清瞳。”
温清瞳动作一僵,瞪了阮靳尧一眼。
阮靳尧露出一个坏笑。
闵承谦拉开温清瞳身边的椅子坐下,看向阮靳尧,面色温润地说:“清瞳官司的事,谢谢你。”
阮靳尧耸了耸肩说:“要谢也是她谢我,你是她谁啊!又没有血缘关系!”
闵承谦看着他,定了半晌,看向温清瞳问:“清瞳,我是不是多余?”
“没有啊!”温清瞳下意识地否认,看向阮靳尧说了一句,“你别胡说。”
阮靳尧刚想开口反驳,她又说道:“点餐吧!”
服务生走过来,递过来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菜单。
阮靳尧翻了翻,皱眉问道:“你这怎么都是女人吃的?”
每道菜都做得那么花里胡哨,一个男人吃朵花似的菜,岂不是显得娘们叽叽?
服务生好脾气地解释道:“餐厅里的菜以温小姐的口味为准则。”
温清瞳敛着眸,有点局促。
阮靳尧看向闵承谦,“啧”了一声,说道:“行啊!没想到最会的是你。”
闵承谦没理他,看向服务生说了几道菜名。
随后看向温清瞳说:“新研发的菜品,上次你没有吃到。”
“哦。”温清瞳闷声应了一句。
闵承谦说道:“怎么说餐厅也有你的份,忙里偷闲的时候过来试菜,就当休息了。”
“嗯。”温清瞳又应了一声。
阮靳尧被晾在一边,他随便指了几道菜,把服务生打发走,说道:“闵承谦,今天是清瞳请我吃饭,你不觉得坐这儿有点碍事吗?”
闵承谦神情淡然地说:“清瞳请你吃饭是为了感激你,这些事情本应该由我来做。”
阮靳尧挑了挑眉说:“闵承谦,你是帮过清瞳,现在别用道德绑架行么?是不是男人?”
闵承谦并未动怒,神情自然地说:“清瞳奶奶过世前,把她托付给我,所以我现在是她唯一的、最亲近的人,并不是你所谓的道德绑架。”
“嗤!”阮靳尧不屑地哼道。
闵承谦看向温清瞳,柔声问她:“我说得对吗?”
“对。”温清瞳只觉得稍稍一有反抗,负罪感就会扑面而来,一如当初和蔺睿年离婚之前那段灰暗的时光,师兄失望的目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阮靳尧皱了皱眉,说道:“温清瞳,你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吧?”
闵承谦看向她说道:“去厨房看一下。”
温清瞳站起身暂时离开。
闵承谦看向阮靳尧,温和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淡漠,警告道:“现在你还能和清瞳当个朋友,再不识相的话,哪怕你活成大善人,也只能成为她的陌生人。”
“做梦吧!”阮靳尧不屑地说。
闵承谦看着他,缓缓地问:“要试一下吗?”
阮靳尧收起了脸上的玩味,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