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漫天纷洒的纸屑,南素熙泪如决堤。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得到了解脱。
“大王...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朝歌,这个时候,她甚至希望李朝歌能对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例如她还拥有她最宝贵的初夜。
服务员恰好这个时候端上来了一整桌的西瓜,冰镇的西瓜去皮,那鲜红的诱惑,让服务员自己都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李朝歌却故意忽略了南素熙眼中的热切,他霸气地指了指西瓜,语气不容任何的质疑,对南素熙命令道:
“帮我把这个西瓜干掉吧!”
“仅仅是这个?”南素熙有些错愕。
“当然还有!吃完饭再说!”
各种顶级食材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光是那只一尺多长的大龙虾,就无数食客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李朝歌无所顾忌,在旁人垂涎欲滴的目光中尽情地大快朵颐。
南素熙今夜还没吃晚饭,她载着李朝歌跑了半个虎山城,在大厦下等李朝歌时就已经饿了,但此时她却小心翼翼地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听说那种事情是要顶到肚子里去的,她害怕一旦吃得太多了,会影响办正事时自己在李朝歌面前的状态。
李朝歌在仙界时没少吃各种美味,人间的这些佳肴他只是怀念,却并不贪恋,草草地吃了一些后,他就没兴趣再吃了,南素熙看李朝歌不吃了,也跟着停了下来。
“大王...我家里有点乱...我们要不要去酒店?”
南素熙此时像桌上那还没吃完的西瓜,红润且多汁。
“不去了吧!”李朝歌擦了擦嘴,“我该回家了!”
“啊?”南素熙有些慌乱,“那...那好吧,那我们就去你家...”
“是我回家,你跟着干什么?”
李朝歌抽出一张纸巾,气愤地擦了擦手。
“你母亲今日刚刚过世,你应该先把她老人家的后事料理好!不孝!我们神州父母过世要守孝三年,节欲四十九天的!你们大极国不讲究这个吗?”
“哦哦!”南素熙也意识到今天确实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她有些难为情,她以为李朝歌是因她正在守孝,所以有些忌讳在这个时候与她有过多的亲热。
李朝歌一指桌上的现金。
“把这些钱拿着!另外,今天你买单!”
“这些钱给我?”
南素熙有些惊讶,他们点了很多昂贵的食材,可即使是再贵,整顿饭也花不了几万块,还剩下一百多万,这个价格,在大极国能包养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了。
“不然呢?我提着它们多累赘啊!也不是白送你的,你要帮我做件事!”
南素熙的小手在桌子下面含羞地纠结在了一起,她唯唯诺诺地问道:“是...做...做什么呢?给你生宝宝吗?两个?”
“噗~!”
正在漱口的李朝歌差点没呛到。
“你是不是吃瓜把脑子吃进水了?帮我订票!我要一张回京畿道的车票!”
......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虎山长今特等东医院里,叶神医不可思议地看着吴淑芸的各项体检报表。
“这...这不可能啊!韩老夫人她...她早就半只脚都踩进阎王殿了呀!怎么...怎么她整个人不但没灯枯油尽,反而....反而还...太夸张了!这不是枯木逢春,这简直是宛若新生啊!”
他身后一名斯斯文文的漂亮女弟子也迷茫地推了一下眼镜,“老师,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院里的仪器出了故障?要不?我带着吴奶奶再检查一遍?”
叶神医手中的报表散落一地,他整个人怔怔地出神起来。
“怎么可能是仪器故障?难道所有的仪器都同时出了问题?这里可是长今特等东医院啊!是你祖上传承了几百年的心血,你连你自己的家里的东西都不相信了吗?”
长今特等东医院乃是大极国一代神医许浚的后人以御医徐长今之名而建,距今以已传承了整整四百多年了,而叶神医身后这个斯文的女弟子,正是这一代东医院的继承人许安宫。
“安宫!”叶神医猛然转过身来。
许安宫被吓了一跳,“啊,老师,怎么了?”
叶神医的一双眼睛仿佛可以吃人,他直勾勾地盯着许安宫说道:“你们家的《东医秘鉴》里有没有类似的案例记载?你老实告诉我!”
“啊?《东医宝鉴》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记载...”许安宫再度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叶神医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
“我说的《东医秘鉴》!不是公之于众的那本《东医宝鉴》!”叶神医的眼眶泛起血丝,“我之所能成为大极国的国医,就是因为我年轻时曾偶然拜读过《东医秘鉴》的残篇...”
“这也是我收你为徒的原因,我知道你们家里有完整的《东医秘鉴》,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种案例的记载?”叶神医对弟子毫不避讳,将隐藏的心绪全部坦诚布公。
许安宫本就对老师钦佩不已,眼见老师如此坦诚,她迷茫地点了点头。
“有!不瞒老师,我在家族收藏的《东医秘鉴》里,确实有读到过一些离奇的案例,但...那根本就解释不通!”许安宫越发的迷茫了,她面带回忆地讲述了起来。
家族记载,先祖许浚撰写《东医宝鉴》时,曾听闻同时期的神州有一本医书名叫《本草纲目》,为能借鉴《本草纲目》里的内容,先祖曾几度私访神州。
而《东医秘鉴》就是记载着从神州所获得的医学秘方。
“先祖记载,神州的针灸法门在明代时就已失传过半,而秘鉴里有一种神州的顶级针灸法门,那是一种以炁御针,让针在人体内部游走,从而实现起死回生的传说!”
许安宫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住地摇头。
“老师,这一定是记载错误是吗?炁这种东西是形而上的神秘能量,根本无从查证,更何况在人体内部游走,如何能不破坏人体组织呢?这明明是杀人,哪里是救人?”
她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喃喃自语起来:“其实,我在第一时间看到吴淑芸的报告时,脑子里就涌上了《秘鉴》里的这些记载,但我实在是迷茫...”
叶神医却眼前一亮,他激动地说道:“安宫,你记不记得送吴淑芸来体检的那个韩允正刚来时说了什么?”
许安宫不解地回忆道:“他好像说...什么脏兮兮的小子冒充神医...用牙签扎他奶奶...让我们帮着看看他奶奶有没有被牙签扎坏?”
叶神医猛地拍了一下手!
“就是他!”
“安宫!”叶神医一把抓住了许安宫的双肩。
“不管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知道韩允正口中的那个脏小子是谁!然后找到他!拜托了!”叶神医对着自己的弟子行了个大礼。
“老师不必如此!我定当照办!”许安宫急忙避让。
叶神医的双眼冒出炙热的光芒,他狠狠地说道:
“若真是他救治好了吴淑芸,那么我大极国东医将立于世界之巅!”
“可...老师,你认为神州传闻中的那种以炁御针会真的存在吗?”许安宫依旧迷茫。
叶神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
“你可知...神州之所以称之为神州...就是因为,上古时期,那里曾经是人神的共居之处...”他的眼神变得坚如磐石般可怕,严肃至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不要让人知道我大极东医曾借鉴过神州的《本草纲目》...还有,不管韩允正口中说的那个脏小子是谁,他都必须是我们东医的人,你明白吗?”
许安宫似懂非懂,犹豫地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
与此同时,韩氏企业内部,韩东民连夜召开了家族紧急会议。
“宣布几件事情!”韩东民声色俱厉。
“第一,有关老夫人已经痊愈的事情,韩氏全体上下必须守口如瓶!”他看向台下正打着哈欠的韩允正,一字一句地说道,“谁若胆敢透露恩公的底细,打折双腿,逐出家门!”
众人无不面面相觑,老夫人痊愈?没听错吧?他们还以为连夜赶来是要参加老夫人的葬礼呢,甚至有的子孙都提前穿上了孝衣,怎么就痊愈了?还有恩公又是谁?
韩东民没做任何解释,他看向分管财务的儿媳妇,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二,立刻给我准备一个亿!这些钱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清点完毕...不!”韩东民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准备两个亿!”
儿媳妇金佑铃猛地站了起来!
“爹!这都大半夜了,银行都关门了!我上哪整两个亿去?更何况这些钱你要干嘛用?您虽是一家之主,也不能胡来是不是?两亿可不是小数,您知道咱们家现在正面临危机吧?”
台下立刻人头攒动,韩氏后人无不窃窃私语起来。
一时间,对老夫人痊愈的疑惑,转眼就被这不明所以的两个亿的去向所代替。
韩东民眼眸一眯,看向另外一个儿媳妇。
“丽娥!我听说你和银行的廖行长是同学?”
朱丽娥正是韩允真的生母,她微微疑惑,站起身来怯生生地答道:“是的...爹...我和廖行长只是小学同学,您是想我私下给廖行长说情?我不确定能不能说上话...”
韩东民没理会朱丽娥,他高声地宣布了起来:
“即日起,韩氏企业的财务权交由朱丽娥主持!”
台下哗然一片!
大儿媳金佑铃是海归精英,有着金融学和经济学的双博士学历,而二儿媳朱丽娥却只是个农科院的研究员。
让种菜的接手韩氏财务大权!
老爷子莫不是疯了吧?
只听韩东民继续着他那疯狂的宣布。
“第三,即刻停止韩允真与森星财阀的联姻计划!关于她的婚姻大事,我已经有了定夺!”
老爷子一脸希冀地看向韩允真,目光慈祥。
“乖孙女,相信爷爷...这件事老夫就替你做主了!”
“轰~!”
台下再度哗然!
万里之外,南洋婆罗门也陷入了哗然。
许多人毛骨悚然地围着一具老妪的尸体。
“怎么可能?人怎么能在屋里被雷给劈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