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高大威猛的男人容色冷肃,锐利的黑眸一下子看穿了面前女子的心思。
槐花听见他已经成亲了,震惊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正当她惊讶着,见苏云旗将要关上房门。
“苏公子,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不相信。”
槐花十分激动的扳住门板,不肯让他回去。
“请自重。”
苏云旗抬手拍了一下门板,一股无形的力量震了出去,槐花觉得手掌发麻,连忙将手松开。
“苏公子,自从那天你救了我,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
她落下泪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苏云旗没有转身,他微微侧首,浓密纤长的睫毛映出清冷勾魂的弧度。
“我救了你,但从没想过要什么报答,更没有动过心,我有喜欢的人。”
他回了铁匠铺,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槐花觉得自己的心门也关上了。
翌日一早,钱喜鹊和杨柳天不亮就起了,特地多做了一些糕点,想着有槐花帮忙,一定能抖卖完。
姐妹俩到了集市,左右看了看,却没有见到槐花的半点影子。
“奇怪,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嘛,竟然说话不算话,跑到哪里去了?”
钱喜鹊发着牢骚,心里很急,她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昨天能卖那么多糕点,全都是靠槐花吆喝着,今日做了这么多糕点,若是卖不完,那就赔本了。
自从苏母断了她的零花钱,手里拮据极了。
“她肯定是信了你的话,昨天夜里去找苏大哥了。”
有一个陆娇那样迷人心志的美人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一想到槐花信了表姐的话,故意去接近苏云旗,她就觉得心里很痛。
“别急,大姐,帮我们照看一下摊子。”
“好。”
钱喜鹊心里不踏实,拉着表妹去了槐花所住的客栈。
“掌柜的,昨天来你这里住店的姑娘呢?”
“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姑娘?”
客栈的掌柜抬眼,四目相接,钱喜鹊心头的怒火升腾而起。
“姐,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家客栈离陆记饭庄这么近,他一定和陆娇很熟,故意揶揄你的。”
杨柳存心挑拨,钱喜鹊一心想要找人,没和他计较。
“那个姑娘大概这么高,穿一身碎花衣裙,昨天傍晚也是我们送她来的。”
“一大早就走了。”
客栈的掌柜言罢,钱喜鹊心凉了半截,杨柳倒是有几分窃喜。
姐妹俩离开客栈,回了小摊。
“这个窝囊废,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
“大哥早就被陆娇迷了心窍了,别的姑娘很难入眼。”
“姐,陆娇那个爹和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
杨柳话音刚落,没想到姐夫来了。
宝禄一向单纯,他听了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该找陆姑娘的爹和哥哥商量一下亲事了。”
“你怎么来了?”
钱喜鹊没好气的喊了一声,惹得路过的百姓纷纷看了过来。
“娘今日有事脱不开身,特地做了点吃的,让我送来,给。”
宝禄憨憨的咧嘴一笑,将苏母亲手做的吃食从怀里拿出来。
“哼!”
钱喜鹊冷哼一声,压根不想去接那一半吃食。
“你这是什么态度,娘可是一片好心。”
“娘心里没我,她从来都不喜欢我,快去吧,若是吃了凉的东西,娘又要心疼了。”
“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宝禄顿时怒了,他将东西揣好,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陆记饭庄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
几人正忙着,陆娇接过明珠切好的菜,开始烹制菜肴。
“陆老板,陆老板!”
门外传来一声大喊,陆娇闻声挑开布帘,见到一个身穿灰衣的陌生男子。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粉团儿般的少年沐浴在晨光里,烟笼寒水的眸子茫然的望过去,不解问道。
“街上有人吵起来了,听说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陆娇的朋友不多,她整日忙于铺子的事情,很少与人来往,乍听此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长得挺壮实的。”
“明珠,我先出去看看。”
陆娇略微思忖,怀疑此人是宝禄,但怕明珠害怕,没直接说。
她匆匆去了街上,见街口那里围满了百姓。
“你怎么看路的?我告诉你,我家少爷的衣裳脏了,你赔得起吗?”
“我走的好好的,我没有。”
宝禄急的满头是汗,一个富户家的公子带着一个家丁,虎视眈眈的。
“你还敢顶嘴?”
家丁一把揪住的宝禄的衣襟,苏母精心准备的吃食掉在了地上。
宝禄弯腰要去捡东西,不料挨了一脚。
陆娇拨开人群,正将这一幕收入眼帘。
“宝禄!”
她弯腰将人扶起,宝禄疼的皱眉,十分心疼的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轻轻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陆,陆老板,你怎么在这?”
宝禄憨厚实在,从来不会撒谎,差点说漏嘴。
他站直了身子,觉得有些羞愧。
“我听说街上有人吵起来了,感觉可能是你,便赶来了。”
“他们不讲道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走吧。”
宝禄刚要走,不料那家丁又过来将路拦住。
“怎么,别以为找来帮手我们就害怕你,我家少爷身上穿的料子可都是上好的,你说该怎么赔?”
“宝禄,你真的弄脏了他的衣裳吗?”
“没,我只是从他们身边路过而已。”
宝禄摇了摇头,他见大哥没在陆娇身边,不想惹事。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陆娇开了口,那主仆俩人显然愈发不高兴了。
“小白脸,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赔不起,我给你们指一条路,只要到河里将衣裳洗干净,我就可以不追究。”
那公子哥笑着摇着扇子,站定在陆娇面前。
“我说的是河里,可不是河边。”
“做人要将道理,何必要将无说成是有,依我看,你还是自己去洗吧。”
陆娇一个巧劲,四两拨千斤之势,那纨绔公子哥一下子没站稳,扑通掉到了河里。
他会游泳,爬上岸时刚才那肤白唇红的少年却不见了。
“少爷,咱何必与那个糙汉子一般见识?”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