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灶房里闷热,玉面花容的人抿着娇嫩的唇,波水溶溶的大眸子含着情,有些撒娇的抱住苏母。
“大婶,我也想您了。”
她心里又暖又甜,却也伴着些酸楚滋味,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屡次做过的梦,还有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娘亲。
苏母不是她的亲娘,却疼她如命。
思及此,陆娇心口有些难受,柔嫩的眼圈微微发红。
苏母察觉到不太对劲,抱住她娇柔的肩头,直视她清澈的双眼。
“娇娇,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云旗给你气受了?”
她十分激动,目光落在大儿子身上。
“大婶,不是的,苏大哥他疼我还来不及,我就是这两日总梦到我爹,见到了您,我就想起了从未见过面的娘。”
“乖,大婶不是说过,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娘。”
听言,苏母心里十分不好受,再次将陆娇抱在怀里。
饭庄里正忙,陆娇稳了稳情绪,同几个人继续忙了起来。
过了晌午,苏母用闲来的锅灶做了几道心尖子爱吃的菜,并将鸡汤蹲在砂锅里,里面放了些补血安神的药材,小火慢炖。
苏云旗寻了一条干净的棉巾,放在清冽的井水里浸透拧干,挨着心爱的姑娘坐下,心疼的擦了擦仿若剥壳荔枝般的幼嫩小脸儿。
“娇娇,多吃点。”
他夹了一个鸡腿到陆娇碗里,温柔貌美的人抬眸,脸上的妆容被他擦去了几分,忙了一上午,发髻也有些松散了,柔媚动人。
她点点头,苏母将一道清爽的凉菜端上来,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贴了贴白嫩的小脸。
“娇娇,以后我每天都来,好不好?”
“从村里到镇上路途太远了,虽然我很想您,但是不想您受累。”
陆娇心里过意不去,明珠听了这话也很高兴。
“娘,你要是能来,那就太好了。”
“来,我人在李家村,心早就飞到这里来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饭庄的窗子外,有两个人却怒火升腾。
苏母生的貌美,站在人群里很是惹眼,钱喜鹊觉得自己没看错,正好赶上收摊,便悄悄的跟过来,却听见了这一番话。
“姐,要是大娘来了镇上,整天围着她转,那还得了?”
杨柳故意挑拨,钱喜鹊抿了抿唇,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姐妹俩回了村里,临近天黑,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钱喜鹊为了笼络婆婆的心,笑盈盈的走过去。
“娘,还没吃饭吧,我做了蒸饼,锅里给你留着呢。”
“晌午吃的晚,这会儿还不饿呢。”
苏母将马拴好,喂了些草料,转头看向二儿媳。
钱喜鹊一副乖巧的样子,将饭菜端上桌,并倒了一盆水,给婆婆洗脸用的。
“娘,你慢用。”
钱喜鹊笑盈盈的,苏母刚才把头发也洗了,此时正披散着,看侧脸与少女无异。
她急忙接过婆婆手里的簪子,帮忙收到一旁的抽屉里,偶然发现里面有一对银镯子。
她眼前不由得一亮,这对镯子看起来沉甸甸的,做工也是极好的,若放在平时她早就开了口,此时为了讨婆婆开心,不敢多言。
“娘,我和杨柳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好。”
苏母点点头,她晚上一贯吃的少,吃了一小块蒸饼,喝了点汤就睡下了。
钱喜鹊自从见了那对银镯子,心里一直琢磨着。
“表妹,睡了吗?”
“没有,姐,怎么了?”
两人隔着一道墙,钱喜鹊知道宝禄的心偏向陆娇,害怕被他听见,赤着脚下了炕,跑到杨柳那里。
“我今日在婆婆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对银镯子,娘一向大手笔,我估摸着还得有不少好东西呢。”
“大娘岁数不大,往后终究会传给你的。”
杨柳心里如同明镜一般,知道苏家日子过的好,只是不知道她们母子俩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可不一定,她最疼陆娇了,如果她嫁过来,还有什么好事是我的。”
“不会的,大娘对你也很大方。”
杨柳耐心劝说,她现在更在意的是怎么能接近苏云旗。
钱喜鹊点点头,终究敌不过困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苏母还没出门,姐妹俩已经去了镇上。
“姐,你瞧。”
两人正在摆摊,杨柳余光一瞥,见一身男装的姑娘意气风发,正站在陆桂花的小摊前,与她说着些什么,唇角带着几分笑意。
陆桂花新学了两样糕点,准备拿给妹妹尝尝。
她刚伸出手,腕子上的银镯子闪亮夺目,钱喜鹊顿时愣住了。
“姐,你怎么了?”
杨柳不解,歪头看向已经发怒的表姐。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她跑来争宠也就罢了,我婆婆爱屋及乌,连她姐姐都跟着享福了,陆桂花手上的镯子我昨天夜里见过,是我婆婆的。”
“什么?”
姐妹俩正说话的功夫,发现已经不见了陆娇的踪影。
钱喜鹊无心做生意,气呼呼的走向陆桂花的小摊前。
“你们来了,快请坐。”
陆桂花愣了一下,怀里抱着孩子,俯身给她们拿来小木凳。
钱喜鹊环抱着手臂,一脚踢翻了小木凳,将陆桂花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我何时得罪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陆桂花抱紧怀里的孩子,心里十分委屈。
“你和你妹妹虽然容貌半点不像,但勾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厉害,别装傻了,到底是怎么哄的我婆婆,让她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你的。”
钱喜鹊目光紧盯着那只镯子,陆桂花一低头,发现她很介意这个。
“你误会了,这只镯子是我妹妹送给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原来是我婆婆将镯子送给你妹妹,她又送给你的。”
钱喜鹊咄咄逼人,陆桂花瞬间落下泪来。
“不是的。”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你妹妹是苏家的什么人?她什么都不是,而我是苏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劝你聪明一点,赶紧把镯子还回来。”
钱喜鹊摊开手掌,不料手腕被一人抓住。
“你简直欺人太甚。”
陆娇精致绝美的面容冷如冰霜,猛地松手,钱喜鹊趔趄一下,被表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