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钱喜鹊与表妹来到陆记饭庄时,见豆苗正十分勤快的收拾外面的桌子。
她一抬头,正迎上姐妹俩复杂的神色。
“喜鹊姐,你怎么了?”
“豆苗,你过来。”
饭庄的门开着,钱喜鹊害怕被其他人瞧见,伸手将憨厚老实的姑娘拉到一旁,故作神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刚才收摊的时候,瞧见青龙寨的土匪正缠着陆姑娘,虽说我与她不和气,但好歹同住屋檐下一段时间,多少有些感情,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火坑呢?”
“啊?我这就去找苏老板。”
豆苗心里绷着的弦刹那间断了,她见过陆娇本来的容貌,美得迷人心志,天仙下凡一般,若是落在土匪手里那还得了。
“谢谢你了,因着我与她不和,我大伯子也不待见我,你自己去吧,如果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好。”
豆苗拉住钱喜鹊的衣袖,不料被她挣开。
闻听此言,她只能自己朝着铁铺跑去。
此时,铁铺里有几个客人正在挑选东西,苏云旗闻声转头,见来人是饭庄里的豆苗,心里暗觉不妙。
他放下手里沉重的铁锤,浑身肌肉紧绷,疾步朝门口迎去。
“豆苗姑娘,是不是饭庄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是饭庄,是我们东家遇到麻烦了,有土匪正缠着她。”
闻言,高大挺拔的男人容色骤冷,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
街上摩肩接踵,贺霆与陆娇告别后翻身上马,带着弟兄们继续赶路。
陆娇低头掸了掸袖角,一阵清新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双修长大手抱住肩头。
“你怎么样?”
“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猛地抬起头,撞上他温柔的黑眸。
苏云旗气息有点颤,担忧的打量着心头的宝贝,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豆苗姑娘去铁铺找我,说你遇上了麻烦,我就立即赶来了。”
“我没事,是之前在翠柳镇遇见的男人又来了,恰巧遇见了贺霆,他替我解了围。”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
街上人多,苏云旗将手收回,两人并肩而行,他的目光始终跟随在陆娇身上。
两人直接前往铁铺,钱喜鹊与杨柳早就到了,一直在小摊前佯装买东西的样子,瞧见他们来了,急忙跟了过去。
“姑娘,这把镰刀多少银子?”
“我,我也不太清楚。”
一个老妇人挑了一把镰刀,回过头迎上豆苗懵懂天真的面容。
“瞧你,怎么当的老板娘。”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
“苏铁匠一直不与女子来往,我瞧着你眼熟,是陆记饭庄的伙计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豆苗紧张的手心冒汗,她脸颊通红,正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见苏云旗两人已经回来了。
“苏老板,东家,你们回来了。”
她转头望见那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容颜,心里如释重负,跑到陆娇身旁。
“陆老板生的可真俊啊。”
前来买东西的老妇人笑望着面前白皙貌美的少年,询问了镰刀的价格,付了银子,忍不住夸赞道。
粉雕玉琢的人抿唇笑了下,老妇人刚走,苏云旗又去招呼其他几个客人。
正当此时,钱喜鹊与杨柳提着一块肉踏进铁铺。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刚才来的时候铺子里没人,只有豆苗一个人看着铺子。”
“我听人家喊老板娘,以为是陆姑娘在呢。”
杨柳抿唇一笑,见陆娇果真笑不出来了。
豆苗很尴尬,生怕被东家误会,伸手扯住她的衣袖。
陆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看向钱喜鹊姐妹俩。
“你们别太过分。”
“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们是为你好,你整天那么忙,万一被人抢了心上人,连哭都来不及。”
钱喜鹊故意装无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倏地,面前玉面花容的人抿唇一笑,目光落在杨柳身上。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心肠了,况且,真心相爱的人根本抢不走,这一点,杨柳姑娘最清楚了。”
“你。”
陆娇言罢,杨柳被噎的哑口无言,她心里刺痛难当,瞬间红了眼圈。
“是我出门太急,豆苗姑娘好心帮我照看铺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大哥,我就是开玩笑的,谁知她们俩都当真了。”
苏云旗耳力极好,他还没忙完,急的大步走来,站在陆娇身旁。
钱喜鹊不敢得罪大伯子,勉强笑了笑,扯了个慌话。
“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记住了。”
钱喜鹊硬着头皮点点头,见两人毫不动摇,只能先拉着表妹离开。
“姐,这怎么和咱们想的不一样呢?”
“那个土匪头子心思再明白不过了,偏不赶巧,让他给走了,不然我大伯子肯定吃醋,到时候她们俩一定会吵架的。”
“陆娇也没生气,她和那个豆苗又不熟。”
钱喜鹊劝说着表妹,杨柳心里酸酸的,十分不是滋味。
“没关系,到时候再想办法,总之不能让她们成亲就是了。”
还没成亲已经这么护着了,以后还了得。
铁铺里的几个客人离开后,苏云旗与两个姑娘一起朝陆记饭庄走去。
“东家,你没事吧?”
“你放心吧,我没事,是不是钱喜鹊告诉你的?”
“是。”
两人并肩走在前面,陆娇言罢,豆苗这才反应过来。
“是我上了她的当!”
豆苗懊悔极了,陆娇劝了一路,三人回去的时候,见程刚正在外面等候。
“东家,有人请你去掌勺。”
“知道了。”
陆娇点点头,她回屋的时候,一个做家丁打扮的中年男人站起身。
“陆老板,我家老爷想请你去府上掌勺。”
“好,请问在什么时候?”
陆娇将铺子里的菜单递过去,家丁模样的男人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了。
“明日,时间有些急,但客人不多。”
“好。”
前来请他掌勺的中年男人留下订金,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耿老爷,原来是他。”
豆苗瞥见家丁留下的字条,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