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旗满目温柔宠溺,低头凝着面前仿若冰雪堆砌般的人,余光一瞥,瞧见了她怀里的包袱。
“娇娇,你要出远门?”
“不是,先前见你的衣裳坏了,得空给你做了一身,试试合不合身。”
她抿着娇嫩的唇,粉雕玉琢的小脸绽出一朵笑花,白皙的小手解开包袱,将里面的衣裳拿出来。
苏云旗受宠若惊,他有些舍不得碰,小心翼翼的穿在身上。
他生的高高大大,身姿挺拔,新衣裳穿在身上,更显得意气风发。
“正合身,每天已经那么忙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能穿就好,你知道的,我针线活做的不好。”
她言罢,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攥住。
苏云旗心头腾起巨浪,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侧首亲了一下幼嫩的脸蛋。
“一针一线的都是你的情意,我怎会不喜欢,别的女子做的再好又如何?”
她白嫩绝美的小脸瞬间红了,如同小羊羔般扎进他结实修韧的胸膛里。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好。”
苏云旗放心不下,寸步不离,将她送回饭庄。
正当两人依依不舍,钱喜鹊带着表妹朝着饭庄走来。
她板着一张脸,看着宛若天造地设的两人,发现大伯子身上穿的衣裳好像是新的,绣工粗糙,没法与杨柳的手艺相比。
见此,她心情好了许多。
“大哥,陆姑娘,娘让我捎话来,说是打烊以后让你们回村一趟。”
“好,知道了。”
苏云旗点点头,杨柳不错眼的盯着他看,被表姐拉走了。
“姐,你瞧见了吗?陆娇的针线活不过如此,亏得苏大哥还拿着当宝贝一样。”
两人走远了,杨柳回头望了一眼,忍不住说道。
一想到婆婆一日不见陆娇便挂念的样子,钱喜鹊心里并不好受,她并没将这件事放在眼里。
“你不是也曾要给我大伯子做衣裳吗?”
“他,他哪里肯要呢。”
杨柳有些挂不住脸,面色十分难看。
“算了,你也别上火了,男人嘛,都是如此,大哥也不能免俗,但时候久了,自然就能知道有这么一个祸水当娘子,是一件多麻烦的事。”
“但愿如此。”
杨柳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想着陆娇今夜又要回村,心里像是被烧热的铁锤砸了一般。
陆娇不知道苏母要做什么,但害怕耽搁了,刚忙过晌午,没顾得上吃饭就同苏家兄妹一起回李家村了。
此时,宝禄正在院子里劈柴,一抬头,当看见她们,顿时高兴的不得了。
“大哥,陆姑娘,明珠,你们回来了。”
他憨笑着,扔了手里的斧头,朝着她们奔去。
“娘呢?”
“我在这呢。”
苏母歇晌来着,她此时刚起,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急忙跑了出来。
“娇娇。”
她见心尖子小脸汗津津的,心疼坏了,连忙拉着她去了茅屋。
苏母舀了些水倒进盆里,害怕刚打上来的井水太冷,又在里面兑了些热水。
“娇娇,洗洗脸吧,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
“嗯,听说您找我有事。”
陆娇没急着洗脸,苏母听了这话,面色顿时严肃起来。
“一定是喜鹊没说清楚,家里什么事都没有,瞧着你太累了,我买了一只羊,今晚咱们烤全羊。”
“原来是这样,大婶,您怎么又破费了。”
闻言,陆娇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哪有,可不许再见外了。”
苏母干脆在锅里又添了些水,准备给她沐浴用。
陆娇一身烟火气,她在屋子里将身上的衣裳换下,穿了一件明珠的。
“苏大哥,我来帮你吧。”
她踏出茅屋,见几个人正在忙碌。
苏云旗回身,他疾步走来,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娇娇,回屋歇着吧,哪里用得着你来做这些。”
他言罢,苏母揽着她先回屋,并拿出自己做的沙果干哄着。
“娇娇,先吃点东西,羊肉一会儿就好,以后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大婶。”
“嗯,谢谢大婶。”
两人亲如母女,钱喜鹊进屋拿东西,探头一瞥,见自己婆婆正如同哄小娃似的哄着陆娇,心里顿时打翻了一坛子醋。
她攥着拳头,负气回了隔壁。
“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陆娇,我半点都不想见到她。”
此时院子里有些动静,杨柳踮脚一看,发现铁蛋他爹已经将收拾好的羊给送来了。
“姐,我真好奇,大娘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她可一点也不缺银子花。”
“谁知道呢,比起银子,她更在意陆娇。”
钱喜鹊忍不住耍脾气,却又不想惹的婆婆不快,只好先出去了。
黄昏时分,全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终于吃上了烤全羊。
苏家院子里香味弥漫,过往的百姓都能闻到。
“可真香啊,是谁家吃肉了?”
杜大年赶着车要将半醉的朋友送回去,途经苏家的时候,两人被香气吸引,不由得朝院子里望了一眼。
落日余晖,小院中坐着一个肤白胜雪,容貌倾城的姑娘,语笑间迷人心窍。
两人全都看呆了,杜大年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赶车,险些撞到前面的树上。
“那是谁呀?”
“别问,这户人家没一个好惹的。”
杜大年一见到苏云旗就浑身哆嗦,他低着头,生怕被发现。
他的朋友醒了酒,倾身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年,没想到世上也有你怕的人。”
“要是敢惦记那个姑娘,你就是嫌命太长了。”
杜大年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敢提。
只是,他的朋友不肯死心。
吃完了烤全羊,天色已经很晚了,陆娇在苏家住了一夜,翌日一早便立即赶回镇上。
苏云旗前去后院拴马喂马,陆娇刚要踏进铺子,却见招娣迎了出来。
“东家。”
“发生什么事了?”
陆娇见她神色慌张,暗觉不妙。
“你先别急着回去,今早铺子里来了一个人,说是来讨债的。”
“讨债的?”
事出突然,她也实在没想到。
怎料,话音刚落,有一人从铺子里走出来,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
“你就是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