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旗生的高大挺拔,粉雕玉琢的少年偏头,露出一张迷人心窍的玉白小脸,整个人显得小鸟依人。
粮店的伙计惧怕他的威名,有些胆怯的后退一步。
“罢了,我再回去问问掌柜的。”
他不敢抬头去看那一身煞气的男人,感觉再晚一步都会被拧了脖子,灰溜溜的跑了。
外面看热闹的小贩们纷纷散去,隔壁的饭庄掌柜正探着头,撞上苏云旗锐利的眸光,吓得赶紧回屋。
“娇娇,以前来送货的伙计是他吗?”
“不是,但似乎见过一两次。”
陆娇回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免有些刻意。
“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此时铺子里有客人,他璀璨的黑眸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嫩芽般的人,柔声说道。
“其实,咱们不必理会这样无聊的人。”
“我苏云旗什么苦都能吃,却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晨光弥漫,他高大强悍的身躯仿佛覆了一层光圈,衣袖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手臂,浑身蕴着坚不可摧的力量,让人心里又暖又踏实。
粉面桃腮的人抿唇笑的温软,甜到了心坎里。
苏云旗将从集市买来的吃的递到她手里,转身先行离开。
因着昨天没开门,今日的客人比往常多一些,几个人忙忙碌碌,眼看着屋子里没有地方坐了,便又将桌椅搬到了外面。
“东家,你想什么呢?”
程刚拿着抹布将桌子擦干净,回头间,见陆娇似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眼下客人们坐在这里还好,过些日子天气热了,肯定会晒的坐不了人的。”
言罢,陆娇回了铺子,继续去灶房里烹炒菜肴。
晌午刚过,几个人正要吃饭,见苏云旗龙行虎步踏进铺子。
“苏大哥,你来了,快过来吃饭。”
粉团儿般的人娇糯糯的坐在条凳上,水汪汪的大眸子仿佛会说话似的,她抿唇一笑,撂下筷子,朝他走来。
“有一个人,他想见你。”
“是谁?”
闻言,钱喜鹊的表妹杜鹃战战兢兢的踏进铺子,心虚的朝着陆娇笑了笑。
“是你。”
“是我,真是好久没见了,陆,陆掌柜愈发的俊了。”
钱喜鹊的表妹瞥了一眼身旁威严冷峻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朝着陆娇寒暄。
此时,她心里瞬间明白了。
“我们家想买点粮食,想着陆掌柜常年在粮店进货,价钱一定便宜,我便去了粮店,用了你的名字,买了一些粮食回去。”
钱喜鹊的表妹低下头,见陆记饭庄每日这么忙,她又与苏云旗卿卿我我的,本以为没空理会这些,没想到被发现了。
“据我所知,那并不是买,而是赊账的,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能这么做?”
“我错了,是我脑子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这就去把赊了的账还上。”
钱喜鹊的表妹刚要离开,不料被接下来的话绊住腿脚。
“你我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如若再有下次,那便不是在这里碰面了。”
“行,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咬着后槽牙应道。
钱喜鹊的表妹刚走,粮店的掌柜便匆匆赶来。
“陆老板,今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查明白了,是那个伙计给弄错了,我让他回家去了。”
“做生意都不容易,我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是是是。”
待粮店的掌柜走了,午饭已经凉了。
几个姑娘将饭菜端下去热,陆娇盛了一碗绿豆汤,白嫩的小手捧着,给苏云旗递了过去。
他连忙站起身,双手接了过去。
只是,苏云旗还没喝到,忽听得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
钱喜鹊挽着袖角,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像是真的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苏云旗面色一凛,钱喜鹊捂着嘴,哭的浑身发抖。
“宝禄干活的时候受伤了。”
“我这就回去。”
他刚要离开,衣袖被幼嫩的小手揪住。
“我跟你一起去。”
“好。”
苏云旗前去牵马,载着两人匆匆赶往李家村。
“宝禄,宝禄,看谁回来了。”
马车刚停下,钱喜鹊率先跳下去,她飞奔至茅屋,跪在土炕前,拉住相公粗糙的手。
“大,大哥。”
躺在炕上的男人气若游丝,苏云旗近前,见他伤的不轻。
“我来看看。”
陆娇看了看他的伤,伸手探向他的脉门,片刻了然。
“你们别哭,不会有事的。”
“陆姑娘,谢谢你。”
钱喜鹊哭的泪眼朦胧,双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被一直赌气的杨柳一把拉住。
“大婶呢?”
“大娘去送郎中了,村里的郎中不在,是从隔壁村请来的。”
杨柳据实以答,取来笔墨,递到陆娇手上。
陆娇开了药方,虽然村里的郎中的不在,但他收了一个徒弟,也是认得药材的,可以去抓点药回来。
原来,宝禄帮别人干活的时候,高处的东西突然落下来,重重砸到他的后背,是被那户人家给抬回来的。
苏母策马归来时,正见二儿媳蹲在灶房里熬药。
“娘,我把大哥和陆姑娘找回来了。”
“宝禄有救了。”
“嗯。”
郎中是那户人家给请的,宝禄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他也束手无策。
苏母疾步踏进房门,见陆娇正在为宝禄施针。
她害怕打扰两人,静静的立在门口。
倏地,原本抬不起手臂的宝禄忽然动了一下手指,苏母心头颤了一下,忍不住走了过去。
“娇娇。”
“大婶,您别担心,有的救的。”
陆娇扭头看了一眼苏母,继续施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云旗点了一盏烛台,朝着陆娇走去。
杨柳端着热腾腾的药汁进来,抬眼望去,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举着烛台,仿佛生怕烛泪烫到自己的心尖子似的,修长的大手虚拢着,浓密长捷低敛,玉容生光。
“药来了。”
她唤了一声,苏云旗转身要去接,杨柳愣了一下。
“我,我来吧。”
她颤巍巍的端着药碗,站在他身旁紧张的要命,一时没有松手。
苏云旗收回手,钱喜鹊急忙跑回屋里,将药碗接了过去。
“这药太热了,凉一凉再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