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烛光摇曳,稚嫩如幼鹿般的人茫然好奇的望过去,苏母回过头,清澈的眸里满是宠溺。
“今日怕你冷到,火炕烧的太热,多铺些被褥,免得烫到你。”
“这新棉被有点可惜了。”
“不可惜,给你用可惜什么,我还怕这料子不好呢。”
明日一早还要出远门,陆娇早早躺下,苏母余光一瞥,见那稚嫩貌美的人肤白胜雪,她生怕被褥的料子太糙,准备去镇上再扯掉料子,重新做一床被褥。
今夜陆娇睡得格外踏实,翌日,她醒来时,苏母已经不在身边。
“大婶,天色还早,您怎么起了?”
她披着衣裳起身,幼嫩的小手推开木门,见苏母正在灶前忙碌。
“你们今日要出门,路途遥远,怎么好空着肚子走,我做了点早饭,一会儿趁热吃。”
“谢谢大婶。”
“谢什么,傻孩子。”
苏母宠溺的贴了贴小脸儿,陆娇回屋换上了男装,出来时苏云旗也起身了。
他盛了一碗热汤,不那么烫的时候才递给她。
娇美如花的姑娘抿唇一笑,她剥了一个鸡蛋,递了过去。
苏云旗受宠若惊,她白皙的小手比刚剥壳的鸡蛋还嫩,他咽动喉结,连忙接了过去,有些舍不得吃了。
苏母害怕两人路上吃不好,带了一些新做的干粮,还有酱牛肉和水。
“你们路上小心。”
“娘,放心吧。”
两人吃过了饭,苏云旗接过娘亲递来的东西,扶着心尖上的姑娘坐上马车,侧首说道。
苏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们离开,钱喜鹊早就醒了,她透过门缝偷偷瞧着婆婆,本来想将陌生男子找陆娇的事情说出去,左思右想,又害怕她老人家不信,只能先忍下了。
今日天气晴朗,只是,前往铁牛庄的路满是车辙,不太好走。
“娇娇,坐稳些,别摔着了。”
苏云旗攥着手里的鞭子,牵肠挂肚的向后看了一眼,见她正扭头看向路旁。
“你看那边,好美啊。”
“是,的确很美。”
他嘴上应着,痴缠的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苏云旗回过头,黑眸骤然紧缩成针,急忙拉住缰绳。
他铁条般结实的胳膊护住身后的人,粉团儿般的人咬着唇,定睛一看,见一个身穿灰布衣裳的姑娘坐在路中间。
“姑娘,你没事吧?”
陆娇下了马车,走近了一瞧,见那姑娘哭的泪水涟涟。
她攥住自己的衣襟,透过依稀目光看去,一张玉白俊美的面容跃入眼帘,迷人心窍。
苏云旗牵着缰绳,站在陆娇身后,他生的不怒自威,那姑娘有些害怕,刚要起身,却再次牵动自己的伤。
“我没事,只因扭了脚,行动不便,一不小心又跌倒了,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她想要起身,却怎么也使不上力,陆娇俯身将这位姑娘扶到路旁去坐下。
“你家住在哪里?这里荒郊野岭的,为何孤身一人在这?”
“我家住在前面的村子里,这一块田地就是我家的。”
她言罢,两人转身望去,见不远处的田地里长着一棵大树,树根交错,延伸到了一旁的路上。
“怎么会在田地里栽树呢?”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不解。
陆娇言罢,那位穿着灰布衣裳的姑娘刚要开口,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咔嚓一声,原本扭到的脚踝瞬间好了。
“公子,原来你会医术,真是多谢公子。”
她想要起身鞠躬,被陆娇拦住。
“不足挂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抿着嫩红的唇一笑,那位姑娘含羞低下头。
“其实,这里有一个恶霸,树是他的,砍不得,若是砍了,那就糟了,因着有这棵树,庄稼长得不好,每年要损失不少收成,我刚刚在田里干活,就是被树根绊倒了。”
“原来如此。”
“二位公子要去哪里?”
身穿灰布衣裳的姑娘低头拭泪,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们要去铁牛庄。”
“那你们要小心了,免得碰见那个人。”
她好言相劝,也准备回家去了。
“知道了,多谢姑娘提醒,你的脚刚好,捎你一程吧。”
“谢谢公子。”
身穿灰布衣裳的姑娘坐上马车,与陆娇离得太近,隐约闻到一股甜香气息。
“前一阵子下雨,路一直不好走,多谢两位了。”
“不必客气。”
她家就在前面,两人将其送至门口,而后匆匆离开。
今日想买白糖的人家早早等候在院门前,陆娇远远的瞧见了上次那位大叔,四目相接,他十分惭愧,朝着这边摆了摆手。
“陆老板,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她下了马车,这户人家来了几个长工,直接将麻袋从马车上扛下来。
“陆老板真是风度翩翩,我若是有女儿,一定要找这样的女婿。”
今日买白糖的中年男人言罢,大家伙全都笑了。
陆娇收了银子,与他们道别,准备启程。
“这一段路不好走,你们若是不嫌麻烦,可以从那边走,路过前面的镇子,直接就能回柳林镇了。”
“多谢大叔。”
苏云旗扶着心尖上的姑娘坐上马车,扬鞭朝着前面的镇子而去。
两人很快到了镇上,百姓们摩肩接踵,路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娇娇,有什么想买的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缺。”
苏云旗回过头,四目相接,粉团儿一般的人抿唇笑了下,摇了摇头。
饶是如此,他还是买了好多吃的和首饰。
“慢慢吃,我先不赶车,免得扎到你。”
他攥着手里的缰绳,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着马车上的人,稚嫩如幼鹿般的人攥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点了点头。
前面不断传来叫好声,还有不少百姓匆匆前去看热闹。
难得出来一趟,苏云旗见她好奇,修长有力的大手攥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去了前面的茶楼。
“原来是有人在卖艺。”
她清澈的眸子好奇的望过去,见一个中年男人仰面躺在长椅上,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板。
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攥着铁锤,伴随着铁锤落下,巨大的石板轰然碎裂。
中年男人毫发无损的站起身,周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