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桃腮的少年抬眸,沉着的望着那狂妄自大的男人。
邱六蛮横了半辈子,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顿时暴跳如雷。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休要在这里吓唬人!”
周围的客人也是十分震惊,有些熟客心里佩服陆娇,并没半分怀疑。
邱六大声嚷嚷着,却见面前少年面不改色,丝毫不想理会。
他盛怒之下,抡着拳头朝着她袭去,忽然觉得脸边生风,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攥住拳头。
“你,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邱六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汉子,生的不怒自威,让人心里畏惧。
他不想在丢了面子,扬声说道。
“苏大哥。”
陆娇绕过桌子,嫩藕般的胳膊抱住他结实的手臂,摇了摇头。
苏云旗强压心中怒火,放开他的拳头。
邱六捂着自己的手背,心有不甘。
“年轻人,走着瞧,我邱六好着呢。”
他回头望了一眼意气风发的两人,咬着后槽牙,恨到骨子里。
聚福楼的掌柜早就备下酒菜,没想到邱六没去,直接回家去了。
陆记饭庄内客人继续吃着酒菜,陆娇拉着苏云旗去了后院。
她咬着柔嫩的唇,仰着白生生的小脸迎上他温柔的目光。
“苏大哥,刚才不是我怕事,而是怕给你惹上麻烦,那个人时日无多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是受人指使。”
苏云旗刚刚回了铁铺,那个前来找他的人却已经走了,如今想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了。”
陆娇回忆着他刚刚的表现,陷入沉思。
苏云旗将心尖上的姑娘抱在怀里,顺了顺她的背。
“刚才受惊了。”
“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嫩藕般的胳膊搂着他的脖颈,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绽出一抹醉人的笑。
苏云旗微微侧首,两人近在咫尺,他漆黑的眸子如同被烫到一般,慌忙的低下头。
“铺子正忙着,我先去了。”
她红着小脸后退一步,急着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我不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闻言,娇美如花的姑娘含羞一笑,两人一同回了铺子。
聚福楼的掌柜临窗而望,见陆记饭庄的门口都坐满了客人,气的来回踱步。
“这个邱六,真是不靠谱,本以为能吓退那个小白脸,没想到根本没有用。”
“老爷,别担心,他可不是好惹的,听说他们打了赌,那邱六还会回去的。”
他的小妾好言相劝,说起此事,心里有几分得意。
翌日一早,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爷,不得了了,那个邱六没了。”
“什么?”
聚福楼的伙计跌跌撞撞的跑上楼,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聚福楼的掌柜手一抖,刚泡好的热茶落在了地上,水花四溅。
彼时,陆娇正在灶房里忙碌,她一抬头,撞见苏云旗俊美无俦的面容。
“苏大哥,你来了。”
他勾唇一笑,玉容生光,接过她手里的刀。
“现在还没有客人来,你在忙什么呢?”
“今日有人捎话给我,说是铁牛庄有户人家想买白糖,今日出远门,我怕明珠她们忙不过来,所以先准备一些常用的菜,一会儿就能用的到了。”
“我来。”
苏云旗舍不得她受累,拉着她坐在桌前,高大挺拔的身躯蹲在狭小的灶房里,帮忙削土豆皮。
“苏大哥,你别忙了,快来吃点东西。”
她前去揪住他的衣袖,只一眼,便生生的要人命。
苏云旗浑身一僵,他听话的洗了手,同她一起吃了些东西,想着出门在外,他烧了一锅水,灌进了水囊里,又带了些干粮。
两人想早去早回,将白糖装在马车上,便朝着铁牛庄匆匆而去。
前几日下过了雨,天气有些冷,苏云旗牵心动肺的回头看了一眼心爱的姑娘,解开包袱,取了里面的斗篷披在她娇柔的肩头。
“累了吧?前面有家客栈,咱们可以去那里落脚。”
“好。”
陆娇抿唇温软一笑,路途实在遥远,她下了马车时腿都麻了。
两人踏进客栈,店小二急忙迎了过来。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一壶热茶,几道招牌小菜。”
“好,二位稍等。”
他将两人请到楼上坐下,不一会儿,饭菜茶水全都端了上来。
苏云旗体贴的给心尖子夹菜,两人还没等吃,身后的屏风后传来其他客人的说话声。
“陆神医,我的病还有得救吗?”
“你病的不轻,不过只要有我在,一定药到病除。”
年轻男人收回自己的手,眯了眯眼,刻意说道。
坐在对面的妇人感激不尽,连忙站起身,给他行礼。
隔壁,两人听言对视一眼,虽觉得此人言语夸大,但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在下一刻,陆娇浑身一僵。
“柳林镇上有一个恶霸,名叫邱六,我说他会没命,第二天他真的就没命了。”
“陆神医,你可真是厉害,有劳您开个药方,我早点服了也好见效,不知需要多少银子?”
“我开着饭庄呢,手头不缺银子花,既然你执意如此,就给我十两银子吧。”
年轻微胖的妇人犹豫一下,一咬牙将银子拿出来,刚要递到那人手里,却见一个高大威猛,容色绝俊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
年轻男子见她愣在那里,顺着那妇人的目光看去,不耐烦的站起身。
“这位兄弟,我不认识你,有何贵干?”
“你在柳林镇的铺子是陆记饭庄吗?”
“对,你听说过我?”
他见面前高大挺拔的汉子生的威严冷漠,本来心里害怕,听闻此言,悬着心慢慢落下。
“有劳陆神医给我看看脉。”
“行,你坐下吧。”
年轻男人瞄了苏云旗一眼,见他气度不俗,肯定拿的出银子,赶紧腾出地方让他坐下。
苏云旗坐在他对面,伸出结实的手腕。
自称是陆神医的年轻男人探向他的腕子,不料被反手抓住。
“你干什么?”
“你连把脉的手法都错了,还敢自称神医?”
年轻微胖的妇人立在一旁,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容色骤冷,漆黑锐利的瞳眸风雨拢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