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笑望着粉团儿一般的少年,余光一瞥,见她身旁站着一个高大威猛,一身威慑之气的年轻汉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陆娇抿唇笑了下,点了点头。
“好,请问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
他将详细的事情与陆娇谈过了,付了银子,匆匆离开。
陆娇收起菜单,幼嫩的小手挽起衣袖,刚要去干活,被那修长大手攥住。
她肌肤赛雪,比刚剥壳的鸡蛋还嫩,苏云旗不敢使力,轻轻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娇娇,三日后我跟你去。”
“不用的,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掌勺了,我们几个可以忙的过来。”
稚嫩如幼鹿般的人抿唇笑的温软,仰着雪白的小脸望着他。
苏云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反驳,但也没有答应,终归放心不下,只等三日后跟着她一起去。
宴席需要用到青菜,翌日,她与苏家兄妹一起回了李家村。
对面的聚福楼,正有一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
石全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回头看向自己的姐夫。
“那个小白脸实在过分,又抢了咱们的生意,据说要去白家掌勺。”
他今早瞧见了白府管家,打听之下,得知了这件事,愈发恨的牙根痒痒。
闻言,聚福楼的掌柜泰然自若,脸上毫无波澜。
“不用觉得可惜,白老爷表面上是个君子,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小子算是栽了。”
思及此,石全心情大好,靠着椅背哼着曲儿,只等着看陆记饭庄的笑话。
寂静的村子里传来马蹄声声,苏云旗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苏家院门前。
明珠率先跳下马车,高兴的跑回院中。
“来,慢着些。”
陆娇回身去拿包袱,一条强劲臂膀横在面前,揽着细柳般的腰将她抱下来。
他接过包袱,见娘亲已经推门疾步而来。
“娇娇,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锅里的饭熟了。”
“嗯。”
苏母宠的要命,明明才一日没见,她心里已经想的不行,一把将自己的心尖子抱在怀里。
“宝禄,去磨刀,娇娇来了,一会儿炖鸡吃。”
“诶。”
闻言,宝禄笑着应道,刚要回去拿菜刀,被陆娇拦住。
“大婶,您做什么我都爱吃,别杀鸡。”
苏母拗不过她,又觉得这孩子实在懂事,赶忙将早饭端上了桌。
“大婶,这个是我之前跟您说的山楂卷,晾的差不多了,您尝尝。”
粉雕玉琢的人坐在炕上,忽然想起了这茬,从包袱里取了出来。
苏母接了过去,只尝了一口,便露出惊艳神色。
“我们娇娇手巧,这个山楂卷酸甜可口,比山楂糕有些韧劲,吃着真不错。”
“大婶,我今日是来摘些菜回去的,有一户人家想请我去掌勺。”
“好,一会儿咱们都去。”
大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听言,宝禄也痛快的点头。
“大婶,您别去受累了。”
“这又不是什么累活,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饭后,一家子人全都去了暖棚摘菜。
钱喜鹊与杨柳的生意依旧不好,垂头丧气的坐在牛车回了村里。
“姐,要不咱们做点别的卖吧。”
两人下了牛车,杨柳扛着东西跟在后面,心里有些沮丧。
钱喜鹊刚要开口,发现院门紧锁,婆婆和相公都不在。
“人呢?”
“陆姑娘回来了,你婆婆她们去田里了。”
隔壁的邻居听见动静,探头望了一眼说道。
“我婆婆已经满脑子都是陆娇了,天天挂在嘴边,她居然又回来了。”
“你喝的药怎么还没见效?但凡家里有个孩子,大娘也不能满心都是她了。”
杨柳言罢,被瞪了一眼。
钱喜鹊先行回屋,气的肝胆俱痛。
陆娇惦着铺子里的生意,摘了菜便离开了。
回了镇上,苏云旗掀开箩筐上的棉被,强劲结实的胳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将东西搬到后院。
“苏大哥,你的衣裳都脏了。”
陆娇前去倒了一碗茶,白嫩的小手捧着茶碗,递了过去。
苏云旗双手接过,拉着她坐下。
“你先喝。”
他铁打一般的身躯笼罩着她,清冽阳刚的气息铺面而来,粉团儿一般的人低下头,见他肌肉贲起的胸膛起起伏伏。
她喝了一口水,便将水碗推到他面前。
“苏大哥,你先坐下来歇歇。”
苏云旗勾唇一笑,挨着她坐下,端着水碗一饮而尽。
“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来帮忙跑堂。”
他身上都是泥水,鞋子也脏了,出去端菜实在不好。
“不用的,你一会儿忙铁铺的事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能忙的过来。”
她娇嫩的唇微微上扬,甜的醉人。
苏云旗依依不舍的离开,陆娇也换了一身衣裳,刚踏进铺子,见白府的管家来了。
“您请坐,是宴席上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小兄弟,你们现在得跟我去府里一趟,老爷今日要摆宴。”
“好。”
陆娇点点头,这件事比较急,谁也没有耽搁,当即收拾了东西,随着那位管家去了白府。
白老爷只是想宴请贵客,但足足摆了好几桌。
几人分工明确,手脚麻利,很快将一切准备妥当,端上了桌。
白老爷瞥了一眼端菜的春桃,最后将目光落在那貌美少年身上。
“陆掌柜,你年纪轻轻,做事真踏实,来,这是赏你的。”
“我做的都是分内之事,管家付过银子了,多谢您的好意。”
陆娇摇头,没有收下。
管家看在眼里,急忙上前接过钱袋。
“小兄弟,既然我们家老爷给了,那就收下吧,今日辛苦了,给她们几个分一分也好。”
“多谢。”
陆娇带着几人刚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冰冷的嗓音。
“你们可以走,把她留下。”
几人闻声回头,见白老爷直勾勾的盯着春桃,她惊的踉跄一步,躲到了陆娇身后。
“躲什么躲,被我们家老爷看上是你的福分。”
管家目光凌厉,伸手要去拉春桃,被一条心细的胳膊挡住。
粉团儿一般的少年面冷如霜,抬眸间,怒气已达顶点。
“这样的福分我们不稀罕,春桃,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