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如织,纷纷侧目看向那驾车疾驰的貌美少年。
一见到两人,陆娇立即勒住缰绳。
“东家!”
春桃杏眼含泪,一头扎进陆娇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衣衫。
粉面桃腮的人咬着唇,娇嫩的眼圈微红,抬手顺了顺她的背。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东家,不关你的事,那个男人看上了我,想让我给他当媳妇,一定是蓄谋已久的,不然怎么会撒这样的谎。”
春桃趴在她的肩头哭的泣不成声,镇上不少人都认得陆娇,百姓们好奇的看过来。
“别怕,都过去了,咱们回家。”
陆娇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过去,四目相接,苏云旗牵着缰绳,点了点头。
街上人多,苏云旗将自己的马拴在后面,接过陆娇手里的鞭子,驾车而去。
“那不是陆记饭庄的掌柜吗?说来也怪,镇南的苏铁匠总是往那跑,她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苏铁匠看上了人家饭庄的一个姑娘。”
“我认得她们,苏家大郎与我一个村的。”
路过的百姓窃窃私语,程媒婆替人说媒回来,途经此处,正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
程媒婆凑了过来,其他人却不想理她,纷纷走了。
今日春桃受了些惊吓,陆娇采来的药材不齐全了,她正打算去附近的药铺买点,一出门就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姑娘,很久没见到你了。”
程媒婆笑盈盈的拉住她柔嫩的小手,自从上次给明珠说媒以后,闹得那么一场误会,她一直绕着苏家走。
“我前两日回李家村来着,是婶子太忙。”
艳若桃李的人抿唇笑的温软,程媒婆说媒半生,从没见过这样的姿容,虽然早就相识,依旧难掩眸中惊艳。
她不错眼的盯着面前的人看,差点将自己的正事给忘了。
“对了,我想跟你说点事。”
程媒婆听见院子里传出劈柴的声音,便知是苏云旗心疼她,正在帮忙干活呢。
“婶子,您说。”
程媒婆拉着陆娇走远了些,这才敢开口。
“你记着,我是为了你好,我今日在街上瞧见大郎和你们饭庄里的一个姑娘走在一起,你可得小心了。”
程媒婆言罢,却见她面不改色。
“婶子,您多虑了,今日春桃遇上了一点麻烦,是苏大哥救了她,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并非是您想的那样。”
“我见的太多了,英雄救美更容易让姑娘动心。”
“不会的,苏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粉团儿一般的人摇了摇头,程媒婆依旧喋喋不休。
“你整天穿着男装,而人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若是动了歪心思,有你什么事?”
“多谢您的好意,我信他们,我先去抓药了。”
陆娇踏进药铺,程媒婆撇嘴摇了摇头。
傍晚时分,山下的村子里炊烟袅袅。
钱喜鹊姐妹俩今日生意依旧不好,剩下的糕点被她们拿回来当了晚饭。
杨柳帮表姐熬药,出门倒药渣时听见一群妇人在树下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她隐约听见苏家大郎四个字,浑身顿时紧绷起来,好奇的往那边走了几步,终于听的真切。
“听说苏家大郎常去陆姑娘的饭庄帮忙,看上了她那里的一个伙计,好像叫什么桃。”
“陆姑娘那么美,那么好,大郎能看上别人?”
“千真万确,程媒婆亲眼所见,看来陆姑娘还是太正经了,那个姑娘会勾人,有手段。”
“还是陆姑娘好,唉。”
杨柳侧耳偷听,一直捧着药壶躲在柴草堆后面,她不想与那些人见面,便偷偷跑了回来。
“干啥呢,有人欺负你?”
“没有,姐,咱们进屋说。”
钱喜鹊伸了个懒腰,见表姐一边跑一边向后看,以为出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
钱喜鹊将房门关好,害怕宝禄知道。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陆娇出事了。”
“什么?她整天被我大伯子捧在手心里,被我婆婆变着法的宠着,她能出什么事?”
钱喜鹊压根没信,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高兴不已。
“苏大哥喜欢上了别人了,就是饭庄里的伙计。”
“真的假的?既然他能喜欢别人,那你就有机会。”
“嗯。”
姐妹俩笑的合不拢嘴,杨柳如同做梦一般。
宝禄从外面回来,刚要开门,将茅屋里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转身去了隔壁,见娘亲正凝神闭目,刚要出去,被苏母叫住。
“儿啊,怎么了?”
“娘,我听说大哥看上别人了,不要陆姑娘了。”
宝禄半蹲在那里,嗓音里夹杂着颤抖。
“你大哥不是拈花惹草的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喜欢上一个姑娘呢,听谁说的?”
“我,我听杨柳说的。”
宝禄犹犹豫豫的,听见是杨柳,苏母也没完全相信。
饶是如此,第二天一早,苏母没得顾上吃饭,匆匆策马去了镇上。
陆娇起了,正在铺子里洗菜,听见铺子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忙挑帘出去。
“大婶!”
她又惊又喜,朝着苏母跑了过去。
“这两日过的还顺心吧?”
“还好。”
闻言,陆娇想起了之前闹事的人,她这一犹豫,苏母不免多心。
“云旗呢,他还没来呢?”
“这几日铁铺很忙,他晌午的时候得空会过来的。”
陆娇拉着苏母坐下,天色这么早,想着她八成还没吃饭,先去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牛乳。
“大婶,你先喝些垫垫肚子,早饭这就做好了。”
她抿着娇嫩的唇,白生生的小脸绽出一朵笑花,苏母攥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松开。
“云旗没欺负你吧?”
“没。”
粉团儿一般的人抿着唇,天真的望着她。
苏母松了一口气,牛乳都是新鲜的,想必大儿子就算没空也每日一早过来送牛乳。
陆娇煮了一碗馄饨给苏母端来,苏母刚吃完,铺子里的客人便陆陆续续的来了。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是春桃?”
几个人开始忙碌,苏母也在灶房里帮忙,却发现少了一个伙计。
“是,她昨天受了些惊吓,服了药以后睡得沉,我们没舍得叫她。”
“是呀,昨天太险了,多亏了您儿子救了她。”
陆娇言罢,春桃的堂嫂热络的拉住苏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