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头发花白的老汉,心中不解。
“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里冷财主的小儿子回来了,前几天有个姑娘被他调戏,你娘子这般美貌,还是小心些吧,他每天都来这里遛马。”
赶牛的老汉皱着眉头,好心提醒。
“多谢老伯。”
待他赶着牛离开,苏云旗提着手里的鞋子,俯身帮心爱的姑娘穿好。
“走,咱们回家。”
“嗯。”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微躬,强劲有力的臂膀将身后的姑娘捞起,背在背上。
两人刚离开这里,有一个年轻男人策马而来,行至山脚下,勒住缰绳。
微风乍起,雪肤花容的人娇糯糯的趴在那宽阔结实的背上,绸缎般的乌丝随风飘动,丝丝缕缕动人心扉,宛若另一个勾魂摄魄的她。
“那是谁家的姑娘?”
冷财主的小儿子望着那盈盈袅袅的背影出神,大脑瞬间空白一片,竟忘了牵马。
跟在后面的长工远远望上一眼,茫然摇头。
“小的没见过。”
“废物!”
陆娇两人已经走远,他烦闷的推了长工一下,前去牵马。
天阴沉沉的,苏母从镇上打马归来,正逢天上落下瓢泼大雨。
“娘!”
宝禄一直惦记着,匆匆推开木门,接过娘亲手里的缰绳。
“诶,快进屋吧。”
苏母浑身湿透,好在锅里温着水,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捧着儿子递来的姜汤,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炕上。
“娘,好像是大哥和陆姑娘回来了!”
宝禄不敢问今日的事,他一直在娘亲面前徘徊,透过依稀木窗,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闻言,苏母眼中忽然有了光彩,她顾不上别的,急忙穿鞋下地,迎了出去。
“我的娇娇,冷了吧,宝禄,快给灶里添点柴。”
苏云旗将自己的衣裳都裹在了她的头上,木门打开,粉面桃腮的人掀开头上的袍子,露出一张湿漉漉的小脸。
苏母心疼坏了,大儿皮糙肉厚,万一把她的心尖子淋坏了可怎么是好。
她一把将陆娇搂在自己怀里,宝禄一边烧火,一边往锅里加水,准备给她们沐浴用。
“大婶,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冰?”
“没事,刚刚在院子里收拾干菜来着。”
苏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拿了一条干净的棉巾,温柔替她擦着湿了的乌丝。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苏云旗将水提到浴桶里,关门退了出去。
他坐在灶前,与心爱的姑娘一墙之隔,听着里屋的撩水声,耳根不由得红了。
苏云旗咽动喉结,想着陆娇爱吃烤土豆,随手扔进灶里几个。
“娘,娘!”
钱喜鹊带着表妹推开茅屋的木门,一阵清冽的气息弥散在鼻端,正当两人诧异,发现那高大威猛的男人衣衫湿透,晶莹的水珠顺着结实的手臂肌理流下,魅惑而阳刚。
“大哥,你回来了。”
苏云旗急忙背过身去,拿了一件宝禄的衣裳披在身上。
这衣裳本是宝禄不想要的了,没想到披在他身上让人挪不开眼。
杨柳心脏砰砰直跳,如同傻了一般。
苏云旗俊容冷沉,点了一下头。
苏母闻声赶来,一见是她们,顿时面如冷霜。
只是,未及苏母开口,宝禄气恼的奔了出来。
“你这没羞没臊的女人,还有脸回来,敢背地里给咱娘找婆家,整个李家村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生的高大壮实,嗓门也大,钱喜鹊本就心虚,此时动了动唇,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娘,虽然我是一片好心,但我鲁莽做了错事,念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别生我的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你刚才说什么?”
苏母面色严肃,不想理她。
苏云旗剑眉紧锁,铁打一般的身躯泛着寒气,闻言,钱喜鹊姐妹俩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大,大哥,我们是怕娘一个人孤单,没有恶意。”
“别装了,我全都听见了,你还狡辩什么?”
苏母不愿意看见她们,她刚一转身,忽然被杨柳抱住。
“大娘,我知错了,我该劝着表姐的,那日遇上危险,也不该依着那个土匪,把陆姑娘给抖出去。”
苏母转身,清澈锐利的眼眸看向面前哭哭啼啼的姑娘。
“你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偏偏藏着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心思,娇娇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真是害人不用刀。”
杨柳最在意苏云旗,她含着泪的眸子看向令自己牵肠挂肚的男人,却见他听说陆娇的事之后,面色更冷了。
“大娘!”
杨柳扑通跪在地上,钱喜鹊眼珠一转,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宝禄终究是在乎她的。
他俯身将人抱起,放到了里屋的火炕上。
“相公,我,我这个月没来月事。”
言罢,钱喜鹊靠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宝禄想着自己终于要当爹了,不禁有些心软了。
“娘。”
他转向看向娘亲,杨柳泪流满面,依旧抱着苏母不肯松手。
“大娘,我可以走,请您消消气,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是苏家的后啊。”
“喜鹊一向月事不准,等雨停了,先找个郎中瞧瞧。”
苏母一贯的理智,她挣开杨柳的胳膊,此时,对面房间的木门忽然响了一声。
陆娇刚刚沐浴过了,明珠常住柳林镇,衣裳全都拿走了。
她穿着苏云旗的衣裳,一身白色衣袍更衬得肌肤赛雪,泛着白嫩的光泽。
“不用去找郎中了,我来瞧瞧吧。”
温柔貌美的人面色如常,外面的天阴着,茅屋里光线昏暗,苏云旗特地去拿了一个烛台来,害怕绊倒了她。
跃动的烛光映着她沉着绝美的面容,陆娇坐在炕边,柔嫩的指头探向钱喜鹊的手腕。
倒在炕上的钱喜鹊本就是装晕的,一阵阵香甜的气息扑面,反而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须臾,陆娇摇了摇头。
“没有身孕,只是有些气血亏虚,肝郁气滞。”
清脆的嗓音缭绕在茅屋里,此言一出,拔了钱喜鹊姐妹俩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