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寒冷的灶房里烛光跃动,她仰着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望着高大威猛的男人,柔嫩的指头收拢,攥住他的衣襟。
闻言,苏云旗急忙去找黄豆,修长有力的大手捧了一把,递到她面前。
“我只要一粒黄豆就够了。”
陆娇捏起一粒黄豆,寻了几处穴位,用黄豆代替银针,力道适中的按压。
但,她生就肌肤赛雪,轻轻一碰,嫩的似能掐出水的肌肤便现出红印。
苏云旗心疼的要命,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吹了吹。
“好些了吗?”
“无妨的,是长了一颗智齿,牙齿长出来头便不疼了,好多了。”
她歪头轻笑,话音刚落,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放在了苏云旗住的火炕上。
“苏大哥。”
温柔貌美的人咬着唇,水漉漉的眸子里透着惊惶,白玉珠子似的脚趾蜷缩在一起。
“别怕,我不会欺负你的。”
苏云旗扯着自己的棉被将她裹住,拿着火折子将早已熄灭的火炉点燃。
“茅屋年头久了,灶房里寒凉,仔细冻着了你。”
“我,我知道。”
她乌丝长垂,娇糯糯的坐在羊毛棉褥上,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过去,害羞的低下头。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火炉旁,因着起的太急,身上的衣袍没有敛好,肌肉贲起的白皙胸膛隐现,浑身带着阳刚的美。
“还疼不疼,好些了吗?”
火炉里的火燃的正旺,茶壶里的水一会儿就沸腾了,苏云旗倒了一碗,放凉了一些才端到炕边。
“不太疼了,我受得住。”
她伸着白嫩的小手接过水碗,苏云旗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痛如刀割,展开铁臂,将那娇柔的身子抱在怀里。
陆娇见他这般心疼,牙疼也不敢说。
彼时,夜半去茅房的杨柳躲在墙角,捂着嘴不敢吭声。
她趁着那两人正在说话,蹑手蹑脚的跑回了隔壁。
钱喜鹊听见动静,披着衣裳起身,见表妹慌慌张张的样子,颇为好奇。
“怎么,野兽又跑到山下了?”
“不,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陆姑娘半夜跑到苏大哥的炕上去了。”
“什么?”
闻言,钱喜鹊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气又急。
“怪不得大哥离不开她。”
“姐姐,我该怎么办?”
杨柳快要哭出来了,她颓废的坐在木板床上,眼神空洞。
“我大伯子很少喝酒,我估计没什么酒量。”
“我,我明白了。”
杨柳一点就透,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苏家站稳脚跟,捷足先登。
隔壁,陆娇依旧难受着,她替自己诊了脉,坐在桌前开了一张药方,准备明日回去的时候再抓药。
她抬起头,撞上苏云旗黑眸里的热焰,咬唇将药方揣进袖中。
“天色不早了,你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我回去了。”
陆娇起身回了苏母那屋,高大挺拔的男人长睫低敛,担忧的睡不着觉。
陆娇悄悄回去,汗津津的小脸深陷枕中,时不时按一按穴位,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她醒来时明珠还睡着,闻着饭菜香气中夹杂着一股中药材的味道。
陆娇换回自己的衣裳,她穿戴整齐,推开房门,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正蹲在灶前熬药。
“娇娇,你醒了。”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气息弥散开来,苏云旗转头,朝心尖上的人温柔一笑。
陆娇走到他身旁,苏云旗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中,放在灶台上。
“苏大哥。”
她闻着熟悉的药香,水漉漉的眸子惊讶的看着他。
“昨天你开药方的时候,我将那几味药材记在心里,去村里郎中那抓的药。”
这一夜,苏云旗心疼坏了,恨不能替她受着。
陆娇心里又甜又暖,撒着娇抱住他的手臂。
“你真好。”
苏云旗微微垂首,贴了贴幼嫩绝美的小脸,在碗里磕了鸡蛋,准备做蛋羹。
“你的牙还没痊愈,先吃些好咬的,免得伤了新长出的牙齿。”
“好。”
温柔貌美的人乖巧的点头,苏云旗蒸了蛋羹,还熬了一些香浓的小米粥。
“苏大哥,能不能别告诉大婶。”
“行。”
苏母前半夜一直怕她踢被子,睡得不踏实,陆娇醒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
陆娇言罢,杨柳推门进来,正将此言听入耳中。
她回头看了一眼表姐,温柔貌美的人俏生生的立在灶房里,觉得她们姐妹俩有些奇怪。
钱喜鹊洗了手,另起一口锅,贴了一些玉米饼子,端到屋内。
“娇娇,你昨天夜里睡得不踏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别瞒着大婶。”
“没,可能是太累了,腿脚酸痛,有点睡不着了。”
“过年的时候,可得好生歇歇。”
“嗯。”
苏母宠溺的望着她,夹了一块猪头肉到她的碗里。
猪头肉是苏云旗从熟食铺子买来的,鲜香味美,软糯好咬,陆娇吃了一口,牙齿并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饭后,苏云旗牵着马车,带着两个姑娘朝着镇上而去。
杨柳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就恨得咬牙。
“平日里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你就别气了,虽然我大伯子有打铁的手艺,手头宽裕,可你不是说,昨天夜里的事不想被我婆婆知道,那就是没想嫁到苏家来。”
钱喜鹊一番话后,杨柳依旧费解。
“苏大哥生的模样好,又有手艺,家里吃穿不愁,大娘那么疼她,若是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肯定要成亲的,她为何不愿意?”
“凭着她的美貌,可以嫁到镇上的富户人家。”
“也对。”
杨柳恍然大悟,心中想着各种办法,想要将苏云旗给抢过来。
彼时,三人已经回到镇上。
苏云旗依旧将马车停在后院门前,明珠先行去了前院,只留她们两个。
“今天别做生意了。”
“我喝了药,已经不疼了,你不要担心。”
她的牙齿的确不疼了,抿着嫩红的唇一笑,惹人怜爱。
苏云旗微微垂首,修长的大手捧住她沁凉娇嫩的小脸。
“我该拿你怎么办?”
四目相接,仿若冰雪堆砌般的人将脸藏进他肌肉贲起的胸膛里,耳边传来战鼓般擂动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