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茅屋里挤满了人,钱喜鹊看了一眼被簇拥着的貌美姑娘,一脸不悦的摇头,转身出去。
苏云旗过目不忘,手脚十分麻利的将一个笤帚扎好,约摸着一个时辰后,前来苏家的百姓已经全都学会了。
人群散去,高大俊美的男人准备起身,修长有力的大手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一股如同裹了蜜似的香甜扑面而来。
他抬起头,撞上一张白生生的小脸。
“苏大哥,一定饿了吧?”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笑的温软,白嫩的小手捏着一个刚剥壳的鸡蛋递了过去。
她俏生生立在炕边,白皙的肌肤与那刚剥壳的鸡蛋浑然一色,似比它更剔透。
四目相接,他有些不敢看那双勾人而不自知的大眸子,低头咬了一口鸡蛋。
“让我看看你的手。”
苏云旗前去洗了手,高大威猛的身躯笼罩而来,修长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幼嫩的小手。
“没事的,我不疼。”
她咬着嫩红的唇,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乖巧的让人愈发心疼。
苏云旗低垂着头,大手轻轻攥着她的手,生怕碰疼了。
“娇娇,快过年了,怎么想起买了这些高粱杆?”
村里的百姓回家去了,苏母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屋,陆娇害羞的收回自己的手,转身要去帮忙端菜。
苏母一向疼她,害怕烫到她,直接将菜肴放在桌上。
“那户人家的老伯遇上了一些不顺心的事,几亩地的高粱都没了,只剩下这些高粱杆,当柴烧屋子里也不暖,不如换成银子,去买炭。”
苏母听了这话很是感动,伸手摸了摸心肝肉的小脑袋,将菜里的瘦肉夹到她碗里。
“村里的百姓可以在年前赚些银子,置办年货,也是很好的。”
“还是我们娇娇心地善良,想得周到。”
苏母宠溺的搂着她的肩头,真是不知如何疼着才好。
却不知,杨柳一直站在门口,听见这些,心里酸溜溜的。
她一脸落寞的回了隔壁,见表姐正在收拾东西。
“姐,你要去哪?”
杨柳心里一惊,难道,她要回娘家?
“我要去镇上找郎中,没想到姓陆那个丫头有点子本事,居然真的把卢家大媳妇的病给治好了,倒是我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
钱喜鹊趁着天色还早,姐妹俩出门的时候,陆娇正与苏家母子用饭。
“娇娇,再多吃点。”
苏母如同哄小娃似的搂着那娇糯糯的人,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
“大婶,我真的吃饱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苏母实在舍不得,她拿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吃食装在陆娇的包袱里,将两人送至门外。
“大婶,外面冷,快回去吧。”
“无妨。”
陆娇坐上马车,挑帘向后望去,见苏母依旧站在寒风中。
她的心骤然疼了起来,抿了抿唇,探身朝外面说道。
苏母依旧没走,直到马车渐渐远去,才转身回了小院里。
雪天路滑,苏云旗格外小心,两人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他将马车停在后院,伸展着一条劲臂将那粉妆玉砌的姑娘抱下来。
“苏大哥,你先别走。”
苏云旗本要去拴马喂草料的,闻言,勾唇一笑。
“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俯身而来,浑如生铁的身躯笼罩着她。
嫩芽般的人害羞的低下头,白嫩的小手拉住他的腕子,将银子递到他手里。
苏云旗看清手里的东西,容色骤变。
“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是做生意,怎么能让你破费。”
陆娇咬着唇,刚送到他手里的银子转而又被还了回来。
她皱着眉,刚揪住他的衣袖,忽见程刚急匆匆的跑来。
“东家,东家!”
“程刚,怎么了?”
陆娇闻声转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找你。”
程刚跑的说不上话来,他还没说完,陆娇急忙朝前院走去。
苏云旗生怕她受欺负,疾步跟了上去。
两人去了饭庄,见钱喜鹊与杨柳正与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说话。
“你开的药我吃了不少,却一点没见效,实话告诉你,这位陆老板与我交情匪浅,她精通医术,今日就让她来评评理。”
闻言,那位郎中扭头看向那貌若潘安的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认得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你是个厨子,做好自己事就行了。”
那郎中久闻大名,早就听说镇北出了一个神医,而且生的玉树临风,貌若潘安,今日一见,方知比传闻中更俊。
他想着陆娇这张脸一定让不少姑娘为之倾倒,只知道护着她,所谓精通医术,不过是浪得虚名。
听言,苏云旗容色冷肃,踏前一步,不料被身前的姑娘拦住。
“大叔,恐怕,你得好生管管自己了。”
“你此言何意?”
那位郎中顿时不高兴了,他皱着眉头,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貌美少年。
钱喜鹊不顾他的颜面,直接将药方递到陆娇手里。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一个调理气血的方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跟你说话呢!”
“别喊了,留着力气,早点回家去吧,你病了。”
仿若冰雪堆砌般的人抬起头,迎上郎中震惊的眼神。
钱喜鹊没指望着陆娇能帮自己,她知道大伯子一定会送陆娇回来,只想多一个人撑腰。
此时,姐妹俩也懵了。
“你这个后生,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你们实在可恶,我把银子退给你一半就是,泼妇!”
那位郎中被气的不轻,将银子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郎中当晚就病了。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郎中的夫人扶着他坐起身,只是,他两眼发花,摆了摆手,气若游丝的躺了回去。
“我喝了两碗,依旧没见效,没想到那个小子真有两下子。”
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坐在那里沉吟一下,打定了主意。
“既然那个陆老板看出你病了,他一定有法子救你,我去找他。”
“别,别去,我今日言辞不善,他年轻气盛,一定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