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拢,稚嫩如幼鹿般的人被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着,白嫩的小手攥住那修长的手指。
苏云旗浑身一震,脊背僵直,熠熠生辉的星眸看向自己的心尖。
“苏大哥,你们一定吃早饭吧?我熬了一点汤,在锅里温着呢。”
“我先走了。”
杨柳攥着拳头,骨节泛白,低着头要走,不料被身后那磁性好听的嗓音绊住腿脚。
“等一下。”
听言,她急忙转过身去,满眼期待。
“弟妹总是乱点鸳鸯谱,你别放在心上,我非陆娇不娶。”
“我,我晓得。”
杨柳脑子轰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苏云旗早就与她们姐妹俩明说了,只是,她们总是故意而为。
杨柳被看穿了心思,没脸继续待在这里,急匆匆的离开了。
陆娇去了灶房,将熬得发白的骨头汤盛到碗里,并去将买来的烧饼端出来,用脆嫩的青菜调汁凉拌,在这冬日里别提多可口。
“陆姑娘,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后院看看。”
明珠故意吃的很快,回头看了一眼男俊女俏,宛若天造地设的两人,忍不住笑了笑,跑到了后院。
温柔貌美的人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发现他也正看着这边。
“苏大哥,你多吃点。”
她咬着嫩红的唇,又拿了一个烧饼递给他。
苏云旗连忙接了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手,耳根发红。
“对了,之前来铺子里诊病的夫妇俩来过了,那位大哥的病已经痊愈了,想让我帮忙带一句话,说是谢谢你。”
陆娇五指收拢,低头喝着碗里的汤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说道。
“娇娇,为何一幅山水画也能治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看不到花草树木,他整日盯着画里的苍翠群山,绿意盎然的自然心情好,便将之前心里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
他得的本就是心病,所以就痊愈了。
“真聪明。”
苏云旗勾唇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粉雕玉琢的人缩了缩脖子,抬眸看向他。
“我今日回村一趟,去看看大婶。”
“好。”
他高兴的应着,瞧着时候不早了,害怕影响她做生意,急忙将饭吃完,抢着去将碗筷洗刷干净。
待忙完了晌午的活计,陆娇与苏家兄妹朝着李家村而去。
杨柳自从回来,一直将自己闷在屋子里,茶饭不思。
“杨柳,起来吃点东西吧。”
苏母正在做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汤走到她跟前,香浓的米香扑面而来,杨柳舔了舔唇,将脸扭到一旁。
“我不想吃。”
“喜鹊,这许是病了吧,你去请个郎中来家里瞧瞧。”
“是谁病了?”
钱喜鹊看着陆娇被一家子捧在手心里,也实在不痛快,见表妹这样也是由着她,刚要去找郎中,忽听得一声细嫩好听的声音入耳。
几个人寻声看去,见那仙姿玉貌的人穿着女装,正俏生生的立在门口。
“娇娇,你回来了。”
许久未见,苏母一见了自己的心肝肉,眼圈都红了。
她疾奔奔过去,娘俩热络的抱在一起。
“大婶,我想您了。”
“来,快进屋,大婶也想你啊。”
苏母拉着她的手便不舍得松开,趴在炕头的杨柳回头看了一眼,正撞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她有些心虚,刚将脸扭过去,却有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
“杨柳姑娘身子不舒服吗?不如,我来帮你看看。”
“不劳陆姑娘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杨柳脸色十分难看,一点都不想见到她,起身去了隔壁。
“来,跟大婶说说,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的。”
苏母拉着心尖坐在自己身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一通翻找,找出了一些零嘴儿来,不知如何哄着她才好。
陆娇剥了一颗糖送到苏母嘴里,生的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被眼前温馨的一幕吸引住。
“大哥。”
明珠唤了一声,苏云旗回过神。
“我去打水。”
他言罢,拿着扁担出去,打来清冽的井水,将快要见底的水缸装满。
“大婶,我今日给您做一道新的点心,叫油炸糕。”
“我之前还嘱咐她们兄妹俩,让你打烊以后别再受累了,你回来大婶就很高兴了,别忙了,好好歇歇,让大婶好好看看你。”
苏母拉着她舍得松开,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陋室生辉。
“大婶,我惦记很久了,想做给您尝尝,不会受累,很简单的。”
“好,我给你打下手。”
饭庄里东西齐全,陆娇直接将半成品带来,水磨糯米粉是烫面的,压成面饼后裹了豆沙馅,团成一个球,又被白嫩的小手按扁,放进沸腾的油锅里炸制。
“娇娇,别烫到你,我来。”
苏母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将心尖护在自己身后。
陆娇撒着娇将小脑袋靠在苏母的背上,探出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
“可以了,熟了。”
“好。”
苏母将锅里的金灿灿的油炸糕捞出,装进盘子里,端到了屋内。
“快来尝尝,娇娇做的糕点。”
苏母言罢,明珠和宝禄围了过来,苏云旗刚在院子里劈了柴,刚要去洗手,见心尖上的姑娘夹着一个油炸糕递到他的唇边。
“苏大哥,你尝尝。”
她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带着醉人的笑,苏云旗咽动喉结,俯身咬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有些不敢看她。
“这油炸糕外皮酥脆不腻,内馅软糯香甜,真是美味,我们娇娇真厉害。”
苏母吃了一个,赞不绝口,让宝禄拿一些去隔壁。
钱喜鹊心里不好受,正要自己生火做饭,见自家相公端着一盘香甜的糕点回来。
“娘子,快尝尝,陆姑娘手艺可好了。”
“你们都错了,都说陆娇和她爹不像,我看简直一模一样,用这么几块破糕点把娘哄成什么样了,我可不吃。”
她嗓门很高,一把将宝禄推了出去,他毫无防备,脚下一滑,从茅屋里摔了出去,手里的瓷盘摔的粉碎。
金灿灿的糕点滚落在雪地里,逐渐变冷。
“你,你这婆娘,实在是太过分了!”
钱喜鹊刚要去扶他,听见此言,顿时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