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仿若冰雪堆砌的人抿着嫩红的唇,笑的温软动人,提着裙摆跑到他面前。
“苏大哥。”
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高大貌美的男人唇角一牵,万般疼宠的凝着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姑娘。
他将揣在怀里的药包拿出来,递到陆娇手中。
“娇娇,你看是不是这一味药?”
“正是,让你受累了。”
一夜过去,他刚毅的下巴冒出微青的胡茬,陆娇看着心疼。
他微微倾身,俊美的面容离她更近了些。
“傻姑娘,说哪里的话,我知道,你自幼得霍家大娘的关怀照顾,她就像你娘一样,我只是跑跑腿,尽些应有的孝心罢了。”
“霍大哥,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吧,走。”
“不了,我先回去了。”
霍家大郎看见两人如今亲近,心里不是滋味。
他转身欲走,被陆娇又叫了回来。
“如今药材齐全了,待我抓完药你再回去。”
“好。”
霍大郎瞥了一眼那高大威猛的男人,见陆娇衣衫单薄,依旧置身在寒风之中,只好随着她进屋。
招娣正在灶房里做饭,一抬头,撞见那张神雕细镂的面容。
“苏老板,您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们东家担心坏了,昨天夜里没吃什么,也没睡好。”
“柳林镇没有那味药材,药铺掌柜说这个季节山中难寻,我便去了隔壁镇子。”
“原来如此。”
听言,霍大郎攥紧拳头,心有动容。
听说心爱的姑娘因为担心自己,没吃好睡好,苏云旗心疼坏了,璀璨星眸温柔的看着雪团儿似的人,不知如何疼着才好。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冒着风雪,赶了一夜的路,怎么能让你下厨,先洗把脸吧。”
娇美如花的人乌丝长垂,抿唇笑的温软,她刚要去打水,被苏云旗拦住。
“我自己来。”
他将木盆端了过去,一旁的霍大郎如坐针毡,扭头看向窗外。
陆娇同招娣在灶房里忙碌着,不一会儿就做了四道菜。
苏云旗害怕烫到她,急忙将热腾腾的菜肴接了过去。
陆娇见霍大郎十分局促的样子,没怎么动筷子,夹了一块肉到他的碗中。
“霍大哥,多吃点。”
“陆姑娘,你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霍大郎受宠若惊,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刚吃了一口,顿时愣在那里。
陆家父子一向嗜赌如命,家里的田地无人照料,每年深秋,陆娇的大嫂就会四处求人帮忙,他在陆家尝过陆娇的手艺,没有现在这么好。
“我当初逃出来,为了生计,就在镇北摆了一个小摊,开这个铺子也是想有一个栖身之所,这手艺称不上多好。”
“反正,我喜欢吃。”
“既是喜欢,那就多吃一些。”
稚嫩貌美的姑娘娇糯糯的坐在那里,语笑间陋室生辉,又给坐在对面的霍大郎夹了一筷子菜。
饭后,陆娇前去将药材配好,递到了霍大郎手里。
“霍大郎,这药该如何服用,我已经写在纸条上了。”
“陆姑娘,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要客气,以后若是摆摊,就在我铺子门前吧,大娘眼神还没痊愈,好歹有个照应。”
霍大郎重重的点头,瞥了一眼灶房,发现赶了一夜路的男人正在洗碗。
“我先回去了,别送我,外面冷。”
他心里冷暖交替,攥着药包踏出房门。
“苏大哥,你别做这些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去睡一会儿吧。”
“无妨。”
他腾不出手,微微倾身,高挺的鼻梁贴了贴嫩生生的小脸。
陆娇脸颊羞红,软糯糯的挨着他。
苏云旗心都酥了,沁人心脾的香甜气息弥散开来,他砰动的心脏疯狂加速,正在洗碗的大手有些抖。
“苏大哥,你一会儿就回去歇着吧,明日我想回村一趟。”
“好。”
陆娇昨天夜里担惊受怕,没有休息好,今日开门晚,生意不如之前红火。
“东家,原来客人都跑到那家酒楼去了。”
“不急,回头我再研究一些新的菜式。”
陆娇话音刚落,程刚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
“东家,新开的酒楼名叫聚福楼,听说老板姓杜。”
“不用担心。”
陆娇若有所思,只要暖棚里的菜端上饭桌,便不用发愁生意的事。
她前些日子发酵的甜酸茶很受女食客的喜爱,陆娇打算回村购置些粮食,第二天一早,便同苏云旗赶往李家村。
两人推门进屋,见苏母正在缝被子,她一见到陆娇,没顾得上穿鞋就奔了过来。
“娇娇,可真是想死大婶了。”
“大婶,您忙什么呢?”
陆娇见她没穿鞋,赶忙扶着她坐在炕上。
“这是给你缝制的门帘,里面放了厚厚的棉花,这样就可以抵挡寒风了。”
“大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傻孩子,什么都不用说。”
苏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伸展胳膊将人搂在怀里。
钱喜鹊进门正撞见这一幕,心里顿时打翻了一坛子醋。
“原来是陆姑娘来了,亏得你来了,不然想见大哥一面,真是不容易。”
“别胡说。”
苏母顿时不悦,害怕心肝肉冷到,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
“是我接了铸剑的活计,脱不开身。”
陆娇本想同苏母解释一下,未料苏云旗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大伯子一开口,钱喜鹊无话可说。
“对了大婶,我给你带了一些鸭蛋来。”
“你别出去了,外面冷。”
她刚要出去,被苏云旗拦住,他转身出门,将马车里的大坛子搬出来。
“怎么拿了这么多,留着你吃吧。”
“我那里还有,这是用泥腌制的咸鸭蛋。”
“我们娇娇就是手巧。”
苏母将那一坛子咸鸭蛋归置妥当,洗了手,前去做饭。
“大婶,我想买些粮食。”
“村里杜家的田多,肯定有富余的粮食。”
听言,两人趁着天色还早,朝杜家而去。
村里的人一向敬重苏家母子,苏云旗说明来意,杜家二老热情的招待。
“大年,别喝了,去给陆姑娘扛粮食。”
杜父推开西屋的房门,夺下儿子手里的酒碗。
“什么姑娘?”
他酒意上头,喝的晕晕乎乎,一扭头,透过门缝,看见一张嫩生生的绝美小脸,心里的一根弦忽然绷断,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