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雪肤花容的人咬着柔嫩的唇,白生生的小脸轰然滚烫。
“你,你整日都在想什么呢。”
“等我回来。”
苏云旗唇角一牵,结实的胸膛震出浑厚温柔的话语。
陆娇点点头,招娣压根没去什么熟食铺子,天色晚了,对面的街上唯有那家酒肆开着,其余的早都关门了。
招娣就在附近,苏云旗很快将人找回来。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明珠身上还有伤呢,叮嘱她按时涂药。”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他踏前一步,垂首凝着面前雪团儿似的人。
“我不生气,哪一日你娶了指腹为婚的娘子,我就找更疼我的相公。”
她梨涡浅浅,顾盼生波,嫩藕般的胳膊突然被那只大手攥在手里,娇柔的身子猛地贴近了他。
“小混蛋,你不会如愿的。”
“不闹了,你快走吧。”
她咬唇揪住他的衣襟,绸缎般顺滑的乌丝痴缠在他铁条一般的臂膀上,四目相接,已经要了他的命。
他喉结滚动,低头吻上她馨香的发顶,高大威猛的身躯如同化了一般。
“我明日一早还来帮你干活。”
“嗯。”
他踏进黑夜,依依不舍的翻身上马,情深意切的看了一眼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姑娘。
“回去吧,外面冷。”
陆娇点点头,他亲眼看着她回去才放心,策马疾驰,朝着李家村而去。
马蹄声声,村里的一户人家亮起了微弱的烛光。
苏母披着衣裳,秉烛而来,替大儿子打开房门。
“这么晚了,往常这个时候不是住在铁铺了吗?”
苏母掸了掸儿子肩头的雪花,端出温在锅里的饭菜。
“我今日,把她惹哭了。”
苏云旗话音刚落,便挨了母亲一下。
“娇娇那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回事?”
“她得知了我指腹为婚的事。”
听言,苏母坐在桌旁,侧首看向大儿子。
“是京城来人了吧?不用理会,记住,无论何时,娘只认娇娇一个。”
“谢谢娘。”
“咱们母子俩谢什么,我是真心喜欢娇娇,拿她当我的孩子一样。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勉强不得,随自己的心意吧。”
苏母披着衣裳回屋去了,黑夜中,她精致的眸子闪动着泪光。
翌日一早,苏云旗天没亮就策马赶往镇上。
他无声无息的跃入院中,开始清扫院中积雪。
陆娇正坐在铜镜前梳理乌丝,闻声推门,见他浑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寒冬之中,依旧衣着单薄。
昨天的雪落地化水,今日冷风刺骨,早已冻成了冰。
他运着内力一跺脚,地上的冰面瞬间裂开,便急忙俯身清扫起来。
“娇娇,你醒了。”
“嗯,明珠好些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一直吵着要来镇上呢。”
“不急的,让她好好养着。”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乌丝长垂一侧,语笑间百媚丛生。
苏云旗五指收拢,攥紧扫帚,漆黑的眸子如同被烫到一般,忙低下头去。
陆娇身子大好,身上也有了些气力,趁着天色还早,做了一些春饼,炒了一些土豆丝和喷香的肉丝。
她和面的时候放了盐,薄薄的面饼卷上菜,吃到嘴里柔韧劲道,美味极了。
三个人吃过了饭,便早早的去铺子里忙了。
“粮食好像不够了。”
“无妨,我这就去买。”
闻言,苏云旗毫不含糊,害怕耽搁她的生意,急忙去了粮店。
与此同时,陆娇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东家,你没事吧?”
“没事,许是昨天夜里睡得太晚。”
陆娇坐下来,喝了一点红糖水,依旧觉得焦躁不安。
此时,赌输了的陆大贵带着债主朝着苏云旗的铁铺而去。
“小兄弟,你一定认得这家铺子吧?这家铺子的老板是我女婿,他会帮我还钱的。”
陆大贵伸手指了指牌匾,两人走近了,发现铁铺的大门紧锁,根本没有人。
“老头,别蒙人了,这铺子昨天也没开。”
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皱着眉,陆大贵有些慌了。
“再等等。”
陆大贵有心想去找陆娇,但他去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银子。
他开始怀疑,这家铺子到底是不是苏云旗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再跟我耍花样,否则。”
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一把揪住陆大贵的衣襟,他吓得浑身筛糠般的抖,脑海中浮现出小女儿沉鱼落雁的面容。
“小兄弟,你还没娶媳妇吧?我有个女儿,生的貌若天仙。”
“呸!瞧瞧你的德行,能生出什么模样的闺女。”
“真的,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陆记饭庄的老板你见过吧,她就是我闺女。”
陆大贵言罢,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松开了手。
镇上谁人不知,陆记饭庄的老板是个貌若潘安的美男子,他也曾见过一两次。
“她能答应嫁给我?”
“能。”
陆大贵极力讨好他,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褪去一身戾气,有些腼腆。
此时,陆娇正在擦桌子,一抬头,见一个年轻男人踏进铺子。
“您是陆老板?”
“正是。”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貌美少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早闻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可找到您了,我娘病了,想麻烦您给诊治一下。”
“好。”
陆娇点点头,随他出了铺子。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胡同里。”
他在前面引路,回头看了一眼稚嫩貌美的人,生平还未从见过这么清澈的眼神。
年轻男人看的有些入迷,他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我,我就是太着急了。”
陆娇面色严肃,他生怕面前的人反悔,急忙带着她往家里赶。
他七拐八拐,将人带到一个僻静的胡同,前去打开院门。
“陆老板,请。”
陆娇环视一圈,见这院子里堆了好些杂物,有些邋遢。
年轻男人前去打开房门,灼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饿极的野兽。
白皙貌美的人抿着嫩红的唇一笑,仿佛百花齐放,顿时陋室生辉。
那男人看直了眼睛,耳边传来血液沸腾的声音。
正当他呆愣痴迷,被一脚踹进屋里。
“你娘不是病了吗?你怎么笑的出来?你娘人呢?”
“我,我娘,我娘在屋里呢,她病的起不来了,若是不信,你进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