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玉砌的人咬着嫩红的唇,抬起白生生的小脸,睁着水漉漉的眸子望向他。
他的心软了,也化了,伸着铁臂将人搂在怀中。
“苏大哥。”
她娇嫩的小脸轰然滚烫,白皙的小手抵在他的修韧的胸膛上,略显局促的挣扎一下。
他耳根发热,呼吸都带着烫。
“我想告诉你,无论前路如何,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人。”
“谁说要嫁你了?”
她拧过身子,心跳加速。
闻言,苏云旗心头如同被烧热的重锤砸了一般。
“是我不好,是我太唐突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言语轻柔的不得了,生怕惊到面前的姑娘。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陆娇坐在桌旁,高大威猛的男人半跪在地,漆黑的眸里漫着似水温柔,仰头凝着她。
“我从前有一段刀口舔血的过往,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无所畏惧。直到遇见你,我发现自己有了软肋,这世间,我苏云旗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其他的我都不怕。”
四目相接,温柔貌美的人红着脸低下头。
“我爹和哥哥都是无赖,如今又多了画像这件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隐隐的不安。”
“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他黑眸里情意切切,陆娇点点头。
“其实,那幅画上的人是当今萧太后,我想,那些人没有顺利得到这幅画,所以才胡乱抓了那些姑娘回去。”
“为何要找与她相貌相似的人?”
陆娇茫然未解,但她心里明白一点,接下来的日子,她更加不能以女装在陌生人面前出现。
“这其中,或许有贺霆说的猜想,亦或许,有什么其他阴谋。”
苏云旗话未说完,家里的其他人便回来了。
钱喜鹊率先进屋,一眼瞧见了桌旁的两人。
她没想到大伯子一向威严冷漠,居然俯首甘为孺子牛,半跪在地,像是哄小娃似的哄着陆娇。
她余光一瞥,看见了躺在炕上的表妹,差点哭出来。
“杨柳,杨柳,你可吓死我了。”
“二嫂,你别担心,杨柳姑娘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儿便可醒来。”
苏云旗站起身,陆娇绕开木桌,行至炕边。
“以后别喊我二嫂了,说不定我还得叫你一声大嫂呢。”
“我先回去了。”
陆娇抿着唇,眼见着天色不早,急着要回镇上去。
“别急,我送你。”
苏云旗跟在她身后,心疼她骑马吃不消,驾着马车赶回了镇上。
他宠溺的将人抱下来,陆娇扶着宽阔的肩背,伸着小脑袋四处望了望。
“苏大哥,你先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苏云旗唇角一牵,璀璨星眸凝着面前雪团儿似的人。
陆娇抿唇点点头,匆匆回了后院,赶紧将男装换上。
她不在铺子里,招娣和程刚有些手忙脚乱。
坐在门口的一个客人提着酒坛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将盘中的菜肴吃光,趁着两人忙的不可开交,起身朝外面走去。
“招娣,那桌客人没付饭钱!”
“快追!”
招娣攥着手里的木勺追了出去,程刚紧随其后。
正当此时,一个生的尖嘴猴腮的客人站起身,朝着柜台走去。
他侧着脸看向外面,手却伸向了放在那里的碎银子,急忙要揣进袖中。
不料,被一人狠狠捏住了手腕。
“啊!”
他疼的大声喊叫,正在吃饭的客人们纷纷看向这边,见那白皙俊美的少年凛然而立,四两拨千斤,将那贼人治的服服帖帖。
他十分痛苦的拧眉,狭长微眯的眼眸撞上一张粉面桃腮的脸。
“我是这里的客人,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想要干什么,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想抵赖吗?”
陆娇白皙的小脸冷若冰霜,柔嫩的手指捏住他的穴位,那鬼鬼祟祟的男人痛的咧嘴,手背哆嗦着,攥在掌心的碎银子散落在地上。
“我怎么抵赖了?这些银子是我的。”
他依旧嘴硬,死不承认。
陆娇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银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见面前的少年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肯定好欺负。
是以,他故意咄咄逼人,言语凌厉。
“这位客官,你是做什么的?”
她嗓音如水雾般缥缈,那男人故作镇定,斜了她一眼。
“小子,听好了,大爷我是绸缎庄的。”
“失敬,失敬。”
貌美少年抿唇一笑,他见陆娇态度谦和,十分受用,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众人只见她走进后厨,端了一盆滚烫的开水出来,将那一把碎银子放进盆里,顷刻飘起了一层油花。
“我的伙计长时间在后厨打杂,经过他手里的银子必沾上油花。”
“还真是啊。”
闻言,周围看热闹的食客们纷纷点头。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有些无地自容,刚要想法子脱身,见铺子里的两个伙计回来了。
“东家,你来了,刚才有一个人吃霸王餐,他逃了,我们没能追得上。”
招娣揪着自己的衣袖,鼻尖一酸,懊恼自责的垂下头去。
“不,怪我,是我粗心大意。”
程刚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却见东家不怒反笑。
“不用伤心,那桌的酒菜,这位客官请了。”
“你别胡说八道!”
他后退两步,刚要逃,被陆娇踢开的长凳拦住去路。
“你们分明是一伙的,不过是里应外合,调虎离山罢了。”
陆娇言罢,正在吃饭的一些客人已经起身离开了。
眼看着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几个女食客直接被吓跑。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亮出自己随身带来的匕首。
“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快点把银子交出来!”
他目露凶恶,程刚急忙挡在陆娇前面。
“你别胡来!”
“滚开!”
程刚生的羸瘦,被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巴掌推倒。
他挥动着手里的匕首,只是想吓唬吓唬面前柔弱的少年。
未料,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伴随着一声脆响,他手里的匕首已经断成两截。
“你,你!”
“欺人者必自欺,你的手太脏了,该洗洗了。”
陆娇迅疾抓住他的手腕,放进了滚烫的水盆里。
“啊!”
陆记饭庄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