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少年自那高大身躯后探出头来,露出一张雪白绝美的小脸。
“不曾,只是有些误会罢了,苏大哥,咱们走吧。”
她抿着柔嫩的唇,鲜藕般的胳膊拉住他有力的臂膀,同他匆匆离开。
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有心想要叫住苏云旗,却见他已经走远了。
两个人并肩而行,一个生的高大俊美,威猛霸气。
另一个唇红齿白,粉面桃腮,引得集市上的百姓纷纷看向这边。
苏云旗低头,看向那只正攥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咽动喉结,耳根红透。
陆娇抬眸,意识到不妥,急忙将手松开。
“原来,你夜里救下的那个人是他。”
“不错,只是没想到他会与你结怨。”
苏云旗将人送回沈家小院,陆娇前去倒了一壶茶,并拿出自己做的糕点。
她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浓密纤长的睫毛映出一片愁绪。
“陆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其实,我爹来柳林镇上了,他一向巧舌如簧,不知如何骗了刚才那个大哥,认了他做义父。”
她咬着嫩红的唇,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看向一旁,神思渐远。
“别怕,凡事有我呢。”
他结实修韧的胸膛震出撼天动地的话语,闻言,粉雕玉琢的人转过头,迎上那双漆黑湛亮的眸子。
他就快要成亲了,她不想给他找麻烦,她爹的为人,他并不了解。
小院沉静,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他璀璨的眸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正当此时,招娣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板,外面有一个人找你,说是姓杜。”
“我这就去。”
陆娇明白,这一定是杜清来了,便立即起身去了前院铺子里。
“杜大哥。”
细嫩清脆的嗓音灌入耳中,杜清转过身,见娇美如花的姑娘一身男装,飒爽洒脱。
杜清耷拉着脑袋,眼中泛着血红,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陆姑娘。”
他愁眉紧锁,攥紧拳头。
“杜大哥,你怎么了?”
陆娇心中茫然,杜清娘子生的颇有姿色,一直被人惦记着,难道又有人打她的主意?
“我与我家娘子拌了两句嘴,她病了。”
“我这就去与你回村去。”
恰巧程刚来了铺子里,听言,急忙去准备马车。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程刚备好马车,苏云旗接过他手里的马鞭,扶着她坐上马车,自己则与杜清坐在外面。
马车一路疾驰,匆匆赶回李家村。
苏宝禄正在清扫院子,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自门前驶过,定睛一看,是大哥在前面赶车。
他刚要叫住,马车已经朝着杜清家而去。
“你发什么愣呀?”
钱喜鹊推门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刚才好像看见大哥了。”
“大哥怎么回来了?杨柳也真是倒霉,刚去镇上,大哥又回来了,这得什么时候能让大哥动心。”
“你别乱点鸳鸯谱,大哥不喜欢杨柳,他喜欢陆姑娘。”
“喜欢归喜欢,能不能娶进门是另外一回事了。”
钱喜鹊白了他一眼,好奇的出门望去,见大伯子疼护在那娇美的姑娘左右,进了杜家的院子。
“娘子,娘子你看是谁来了?”
杜清笑着推门进屋,昔日年轻貌美的妇人脸色蜡黄,正虚弱的躺在炕上,一见是陆娇,拖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
“既然身子难受,那就别起了,听说你病了,我来替你看看脉象。”
“都怪他,你素来那么忙,干嘛要去给你添麻烦。”
杜清娘子病西施一般,杏眼里含着泪水,娇嗔的剜了相公一眼。
“你病了,我怎会不来。”
陆娇坐在炕边上,探向她的脉门,顷刻间,了然于心。
“你们夫妻俩一向恩爱,怎么会吵架呢?”
“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我不过是去帮忙打扫一下,他非说人家对我不怀好意。”
杜清娘子心里委屈极了,她一直被宠着,还是头一次听他冷言冷语,说话那么难听。
“你这么美,这么好,他是害怕像前两次那样,你的病要紧,我先开一个方子。”
杜清娘子点点头,杜清刚要去取笔墨,被陆娇拦住。
“眼下需要一个药引。”
“陆姑娘,那是什么,我这就去找。”
杜清焦急万分,红着眼睛说道。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清澈稚纯的眸子看了苏云旗一眼,而后落在杜清身上。
不过那么一眼,苏云旗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
“杜大哥,需要山上南坡的一块石头,取回来煎汤,待石头被煮软了,再放入我所开的药材。”
“好,我这就去。”
杜清一个箭步奔出屋内,急匆匆的往山上而去。
虚软的坐在那里的人攥紧棉被,抿了抿干涩苍白的唇,看向高大威猛的男人。
“我,我相公他手无缚鸡之力,赤手空拳的去了山上,不会有危险吧?”
“为了你,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去得,陆姑娘来的匆忙,没有将余下的药材带来,我们回镇上去取。”
苏云旗站起身,陆娇替杜清娘子掖好被子,又给她倒了一碗水放在身旁,这才离开。
杜清娘子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她坐在土炕上茶饭不思,临近晌午的时候,终于将自家男人给盼回来了。
杜清摔的浑身是汗,脸也被树枝给划破了,脏兮兮的手掌捧着一块石头,笑着给她看。
“娘子,你的病有救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熬药。”
他没顾得上洗脸,将从山上带回来的时候反复清洗干净,放在灶房里的大铁锅内,倒入足量的井水,开始烧火熬煮。
杜清中途给娘子熬了一点热粥,做了一些清淡的小菜,自己什么都没吃,一直坐在灶房里煮石头。
天渐渐黑了下来,大铁锅的石头依旧没有变软,他正要起身往锅里添水,忽然被一条细软的胳膊抱住。
“相公。”
“娘子,你怎么光着脚下地了,快回去。”
他心疼极了,拦腰将人抱起,怀里的人忽然揪住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我来看着锅里的药。”
“我不累,陆姑娘交代了,得让石头变软才行。”
夫妻俩看向锅里,杜清娘子抱住他的脖颈,哭的更凶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其实,我就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