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突然变得娇软无力,一颗心如同被人攥住,雪白绝美的小脸梨涡浅浅,眼角眉梢带着不能言说的苦涩。
“您误会了,我与苏大哥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亲如兄妹。”
“真是不好意思。”
孟母听言,见苏云旗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一脸歉疚。
“没事,我这就去给您抓药。”
陆娇抿唇一笑,余光扫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见他一脸伤风悲月,浓密的睫毛低垂,投射出一抹失落的影子。
孟家人多,田地不多,孟母一向体弱多病,家里早就揭不开锅。
陆娇刚抓了两副药,发现药材不够用了。
“大婶,先给您抓了两副药。”
“陆姑娘,多少银子?”
孟母早已将一些铜板攥在手里,攥的手心出汗,掌心发疼。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仰头看向那貌美脱俗的姑娘,见她娇嫩的唇角绽出一朵笑花来,温煦绝美,足以驱散心头的阴云。
“您收起来吧,不收银子,药都是我自己采来的。”
“陆姑娘,你让我们说点什么好,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孟父连忙拉着小儿子起身,感激的热泪盈眶。
陆娇趁着天色还早,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同他们一起回李家村。
高大威猛的男人接过孟父手里的鞭子,金刀大马的坐在前面。
陆娇坐在他身后,宽阔的肩背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她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咬着嫩红的唇,别开脸去,迎上孟母温和的笑脸。
“陆姑娘,你生的真叫一个好看,不知道什么样的儿郎才能配得上你。”
闻言,陆娇抿唇低下头去。
昨日才下过雨,道路泥泞,牛车一个转弯,那娇柔的身子猛地前倾,一条强而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将其护住。
她雪白娇美的小脸贴上他的臂膀,苏云旗心里后怕,回过头小心翼翼的望着那粉雕玉琢的人。
“刚才惊到了吧?”
“不曾。”
陆娇刻意与他保持一些距离,摇了摇头。
孟母身子虚弱,苏云旗将牛车赶到孟家院子里,见昨天夜里捡回一条命的孟家大郎正在院子里。
“大郎,你怎么下炕了?”
“娘,我打算劈点柴,晚上给你熬药用。”
孟家大郎有气无力的说着,俊秀的脸上的满是伤痕,他十分感激的看向苏云旗,刚要开口,见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后露出一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小脸。
他脑子轰的一下,顿觉浑身无力,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了似的,傻傻的愣在院子里。
同为男人,苏云旗太明白那个眼神。
他侧身将那娇美如花的人掩在身后,大手攥住她微微沁凉的手。
陆娇一愣,急忙要收回自己的手。
“大郎,这位就是陆姑娘,今日多亏她为你娘诊病,分文不取,是咱们家的恩人。”
“陆,陆姑娘,以后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紧张的结巴起来,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眼睛。
“言重了,大婶记得按时服药,我们先回去了。”
“慢走啊。”
两人从孟家出来,陆娇收回自己的手,咬唇看向身旁的男人。
“苏大哥,我先采药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惦记。”
她抱着怀里的包袱,疾步走在前面。
苏云旗并未说话,只是步履很轻的跟在后面护着。
她想采的药山脚下便有,天快黑了,没有采那么多。
刚准备离开,一转身,见那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走吧,咱们回家。”
陆娇见山脚下长满鲜嫩的野菜,苏母素日最爱吃这个,她采了不少。
能装的都装满了,苏云旗一向依着她,干脆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那些采来的野菜和药材裹在里面。
苏母正在院子里喂鸡,一转头,见那宛若天造地设的两人进了院子。
“娇娇!”
她急忙跑了过去,宠爱的将娇美的姑娘搂在怀里,抬手拭去她白皙脸蛋上的汗水。
“大婶,这些是我在后院种的菜,这里面还有一件衣裳,您知道的,我的针线活不好,您就凑合穿穿。”
她抿着嫩红的唇笑的温软,苏母前去洗了手,将心肝宝贝亲手做的衣裳展开,怎么看怎么喜欢。
“颜色素净,针脚也密实,真好看。”
苏母当即穿在身上,钱喜鹊正在摆碗筷,听见婆婆这么说,不由得心里发酸。
陆娇做什么都好,三伏天做了一件羊毛背心,她老人家时不时就拿出来穿一穿,当成宝贝似的。
“您喜欢就好。”
“又采了这么多药?”
苏母见大儿子用衣裳裹着,见他百依百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孟大婶身子不好,我今日给她把脉开方,发现药材不够用了,便采了一些。”
苏母将里面的野菜挑出来,放在水盆里泡着,目光短暂的在大儿身上掠过,锁定在那粉妆玉砌的姑娘身上。
“孟家的大郎真是孝顺,他为了医治好母亲的病,上山去挖人参,没想到遇见野兽,你大哥冒雨将他救回来的。”
闻言,陆娇一愣,怪不得那时候找不到他,怪不得抛下温香软玉,原来是回村救人了。
“宝禄,去附近的瓜田买几个西瓜。”
“好。”
苏宝禄朝着陆娇憨憨一笑,点了点头,拔腿就跑。
“云旗,你也是的,不知会娘一声,我什么都没准备。”
“大婶,不用这么麻烦。”
陆娇同她坐在石桌旁,苏母见二儿媳端上来一盆咸菜炖豆腐,不由得皱眉。
“你等着,大婶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苏母起身去了后院,杨柳见苏云旗用来裹中药和野菜的袍子搭在竹竿上,准备帮他洗一洗。
只是,她刚拉住那袍子一角,那高大威猛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大手扯住了那件袍子。
四目相接,杨柳羞怯的低下头去。
“苏大哥,你的衣裳脏了,我帮你洗洗。”
见状,陆娇背过身去,白嫩的小手捧着面前的水碗饮了一口,觉得喉咙发紧,难以下咽。
苏云旗沉黑深邃的眸里风雨拢集,铁打一般的身躯如同出鞘宝剑,凛冽骇人。
“昨日,你去过我的铺子?还躺在我的木板床上?”
“我。”
他金石般嗓音冰冷透骨,陆娇好奇的看过去,见杨柳局促的揪着衣角,紧张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