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姑娘湿润着眼眸,可怜巴巴的望着面前一尘不染的俊美少年,心里扑通扑通的不安,生怕他就此走掉。
陆娇冷眼看着那体态微胖的男人,无畏而立,并未离开。
“小白脸,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被搅了好事,不耐烦的挣脱那只白软剔透的小手。
陆娇抬手一挡,那男人惊呼一声,伸手捂住脸颊,发现掉了两颗牙。
“你,你给我等着。”
他见面前少年四两拨千斤,定是个不好惹的,留下狠话,灰溜溜的跑了。
陆娇心里也是好奇,她抬起衣袖,想起苏云旗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
“多谢恩公搭救。”
卖菜的父女俩眼中含泪,刚要跪下,被陆娇扶了起来。
“不必言谢,这甜菜还没完全成熟,怎么就拿出来卖?”
“恩公,我娘病了,家里没有钱医治,刚刚那人说要买菜,却声称没有带银子,让我同他回去取,我不肯,他就拉着我不放。”
妙龄姑娘泪如雨下,陆娇十分揪心。
她转过身,清澈晶亮的眸子看向那妙龄姑娘。
“我粗懂一些医术,若是信得过,我可以为你母亲看看。”
“多谢恩公!”
闻言,父女俩急忙在前引路,将陆娇带回家中。
破旧的小院干净整洁,屋子里面陈设简单,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虚弱的躺在炕上,看见陌生人显得很是局促。
“老婆子,别怕,今日多亏了这位公子,不然咱们女儿就受欺负了,他是专程前来为你医治的。”
“真是遇见贵人了。”
她十分费力的坐起身,看向陆娇的眼神充满钦佩。
陆娇探向她的脉门,察觉到那生病的妇人十分紧张。
“大娘,您别紧张。”
“我不想治了,不想拖累他们爷俩了,以前看过不少郎中,需要用人参等药材,我们家里这个条件,实在是拿不出银子。”
她眼眶湿润,父女俩也快要哭了。
“你的病不严重,也并不是一定要吃那些名贵的药材,明日一早,你们去镇北等我,我把开好的药给你们。”
“多谢恩公。”
三人齐声称谢,陆娇害怕出来的太久明珠会担心,起身欲走,被那大娘叫住。
“公子,需要花多少银子?”
“药材是我自己采的,不用花银子,大娘安心养病。”
肤白胜雪的少年抿唇一笑,万里朝华,陋室生辉。
妙龄姑娘将人送到外面,含羞带怯的看着她,不禁有些痴了。
“姑娘,请留步。”
陆娇朝她一拱手,而后步履匆匆的离开了,那姑娘远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出神。
她回去的时候,明珠坐在那里托腮发呆,当看见那一身男装的美人,双眸顿时亮了。
“陆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我大哥了。”
“我没事,只不过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今天咱们早点收摊,我给你做爱吃的菜。”
陆娇抿唇温柔一笑,将新买来的一对银镯子拿了出来。
“不,我不能要。别人不知道你有多辛苦,我还不知道嘛,这都是你用汗珠子换来的。”
明珠心里酸酸的难受,陆娇拉过她的手,直接将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银光璀璨,正趁她的肤色。
“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倒觉得这礼物轻了。”
她抿唇笑的温软,让人望一眼神迷。
明珠同她相视而笑,心里暖烘烘的。
三人早早回到了村里,陆娇心系那位大娘的病情,提笔开了药方,却发现少了两味药。
“娇娇,你找什么呢,大婶帮你。”
苏母正要做饭,见自己那心头肉将晾在外面的药材翻了个底朝天。
“大婶,一会儿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上山一趟。”
陆娇俯身拿起地上的竹篓,提着裙摆,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杨柳有些心虚的站起身,她今儿出去晾干菜,不小心把陆娇的药材弄撒了,急忙将偷偷扫起来的药材塞进灶膛里烧了。
苏母刚追出去,见大儿子已经跟随而去。
暮色苍茫,重峦叠嶂,翠嫩欲滴的一片绿叶中露出一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小脸儿,她咬着柔嫩的唇,费力的抱住树干,一只鞋子陡然掉在了地上,粗糙的树皮扎的发疼。
陆娇将要拿到那株药材,脚下一滑,娇柔的身躯向下扑去。
千钧一发,有一人伸展铁臂,疼惜的将她抱住。
陆娇呼吸发颤,睁开水漉漉的眸子,一张绝艳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
苏云旗箍着她的腿,如同抱小娃儿似的。
她咬着嫩红的唇,白皙的小手揪着他肩头的衣料,心脏疯狂跳动。
“苏大哥。”
怀里的人唤了一声,甜濡的嗓音夹杂着颤抖。
苏云旗抱着她站在树下,陆娇抬手轻松拿到了那株药材。
他温柔且小心的将人放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前去将那只滚落的鞋子捡回来。
她白玉包子似的小脚蜷缩着,伸手接过鞋子,急忙穿好。
“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云旗背对着她,陆娇掸了掸裙角,走到他身边。
“没有,咱们回家吧。”
她抿着柔嫩的唇,却见他神色疏冷,似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又无可奈何。
天渐渐暗了下来,苏云旗快走几步,在前面开路,唯恐有什么鸟兽惊了她。
两人回村的时候,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油灯还亮着。
杨柳听见外面犬吠,趴着窗子一看,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背着竹篓,一副疼护的模样。
“大娘,他们回来了。”
闻言,苏母下了炕,赶紧将饭菜热了热,又重新端到桌上。
钱喜鹊早就饿的不行,见了陆娇不吐不快。
“怎么毛毛躁躁的,什么事那么急,让一大家子都等你吃饭。”
陆娇前去洗了手,仙姿玉貌的小脸儿汗津津的,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愧疚,只是不知那两味药怎么无端的就丢了。
“是我麻烦陆姑娘去采药的。”
苏母刚要开口,苏云旗俊容一沉,听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
“原来是这样。”
钱喜鹊不敢得罪大伯子,闻听此言,顿时无话可说。
“苏大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杨柳变得坐立不安,紧张的盯着他看。
苏云旗没撒过谎,他偏头看向一旁粉妆玉砌的人,见她累的可怜样,不由得又开始心疼。
“不是我,是受人之托。”
此言一出,引起了杨柳的好奇。
第二天一早,她再次跟着三人到了镇上,远远的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等候在那里。
她看了一眼身旁高大俊美的男人,顿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