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变成人了！”
姜辞星三两步就到了小女孩面前，高兴极了。
“她是小白。”
萧瑶月戴着白巾，望向姜辞星和小女孩。
她有阵心，可破虚妄。
小女孩身上的气息与小白是一样，而且她那双紫瞳与小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她现在还是结丹期，怎么会突然变成人形？”
常曦疑惑道，众所周知，妖兽若要化为人形，只有成就紫府经历化形劫。
但是小白身上的修为明显是结丹期巅峰，她是怎么化形的？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
姜绵走到了小白面前，神识扫过她的身体，有检查了她的根骨，全没有问题。
能化形固然是好事，但是就怕是揠苗助长，为她的未来留下隐患。
“是虞剑中的九尾狐前辈！”
小白没有遮掩，将考核的事情三言两语全告诉了姜绵。
“我进入考核后是要破死劫，要战胜一个六尾狐族，我不是对手，虞剑内的云虞前辈苏醒，助我过了考核。前辈将自身传承给了我，我也因此而化形，云虞前辈却已经……”
残魂消失，云虞也彻底的陨落了。
姜绵听着听着就蹙起了眉梢，等小白说完，她道：“小白，她要你帮她做什么？”
小白眼有震惊，“她要我带着虞剑回一次故土，您是怎么猜到的？”
“她身为九尾狐，却只有残魂跻身于剑器中，又助你化形，必然是有嘱托。”
九尾狐与小白是同族，也许云虞真对小白有同族情意，但是更多的是企图。
姜绵继续道：“她可说自己来自与何处？”
若是神域，那可真是麻烦了。
“云苍。”
小白也不清楚云苍在何处，她道：“云虞前辈不强求我一定要去，她也未告诉我云苍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哪个界域。”
“别担心，咱们到了中界后再打听。”
姜辞星安慰道，红云中界连接了不少上界，消息灵通。
“嗯嗯。”
小白点点头，环顾四周，“咦，绵姨，萧叔还没结束考核吗？”
按理说，萧元昭最强，他应该早就结束了呀。
“还没有。”
姜绵抬手摸了摸小白的头，神情担忧。
“娘亲，别担心，他那么强，应该马上就能出来了！”
姜辞星连忙道，萧瑶月也紧跟着说道：“就是，娘亲，爹爹定会平安通过考核的。”
小小神天道，绝对拦不住萧元昭的。
“嗯，时间还有，你们先恢复灵力。”
姜绵朝他们点点头，又对金色灵光道：“神天道守护，不急，我们是一起的。”
面上看似放松了，但是她总觉得心慌。
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再说久久未通过考核的萧元昭，他现在的情况可并不好。
他所在的考核之处，巧了。
这也是一片梧桐林。
若是姜绵在此，肯定一眼就发现这两片梧桐林是一模一样的。
萧元昭身旁站着一个长衣广袍大袖的青年，他恭敬的对萧元昭道：“今日是那位凤凰族小公主的生辰，剑尊真要——什么人！”
那人面上有些犹豫，但是话还没说完，忽而谨慎的望向萧元昭身旁的那株梧桐树，毫不犹豫就一道剑气激发出去。
“啊！”
树荫葱茏中传出了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红衣身影从树叶中跌落下来。
萧元昭听见少女声音的瞬间，原本古井无波的神情出现了丝丝波动。他原本是想直接破了幻境，但是到此刻他已经下不了手。
他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少女，即便她只是幻境。
可是因为是她，他也不忍见她受伤。
“你是神吗，长得真好看！”
怀中少女的称赞直白而炽热，萧元昭将少女放了下来，道：“不是。”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萧元昭。”
“是太阳的意思吗，可真好听，我叫姜绵！你是来参加我的生辰的吗？”
少女确实活泼，远比真实的姜绵活泼多了。
萧元昭看着眼前稚嫩的姜绵，笑了笑，微微颔首：“嗯。”
若是姜绵也是在凤凰族中长大的，那定然也是如她一般，可惜这是一场梦。
“那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萧元昭笑意越深，无论现实还是幻境，她是第一个敢大着胆子问他要生辰礼物的。
不过按照这场梦的安排，他的确是带了礼物。
他手里的是——凤火珠，内有凤凰真意。
若是他不曾中寒毒，也未曾去下界，他的确会做出拿凤火珠当送给凤凰的礼物这种事情。
以他与凤凰一族的关系，凤火珠恰到好处。
“好漂亮的珠子！”
姜绵很开心，笑容明媚，拿着凤火珠爱不释手。
若姜绵是在凤凰族中长大，那么她必然会成为凤凰族中最大家受宠的小公主，她什么样的珍奇异宝她没有见过，为什么独独喜欢凤火珠？
萧元昭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即便姜绵只是这场梦中的一个泡影，“你很喜欢它，为什么？”
“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呀！你可是我第一个人族朋友！我要日日戴着这颗宝珠！你看，多好看！”
的确好看，萧元昭一直都知道的。
他看着眼前的姜绵眉眼弯弯，笑容灿烂，那是自己从没在现实中姜绵脸上看见过的轻松笑容。
这是只有在蜜罐中长大，从未尝过苦难的小公主才会有的纯白笑容。
萧元昭沉默的看着幻境中的姜绵，在幸福中长大的她原来是这样的。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该有命运。
他们回到神域后，定会将姜绵错过的一切都补偿给她。
姜绵喜爱宝物，他记得宝库中有一条火绫，是世间第一缕神火化作，可防可攻，也好看，姜绵应该很喜欢。
之前从深渊宇海所得的那颗镇海宝珠也不错，她是凤凰一族，水属性克制她，镇海宝珠正好补齐她的短板。
还有那条羽鞭也不错……
随着幻境的变化，萧元昭的心头有无数的想法积攒。
他看见这一场梦中的姜绵生辰后就悄悄的来找他了，她扮成了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精，撒娇卖痴留在了他身边。
这也是现实中姜绵不曾有过的放肆，现实中的姜绵自相识后她都是强大的独立的。
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无缘故的强大。
只有泥泞中的孩子，才会独自舔舐伤口，只身面向世界的苦痛。
萧元昭却不忍再继续看下去，每多看一点，都会怪罪命运对姜绵的残忍。
他抬起右手，灵力为剑，一剑劈出，“咔嚓——”
幻境崩坏，真相显露。
姜绵就站在他前方，不过她满面的悲恸，双眼里是彻骨的仇恨，一身血污的如神明堕落。
“你杀了明宸，萧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