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有限,没空跟你耗着。”
顾辰下了最后通牒。
“是是是,顾先生息怒,我这就服药。”
何老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抓向小玉瓶,可颤抖的双手,蜷缩的就像鸡爪一样,连续抓了几次也抓不起来。
不管她是真的还是演的,顾辰都没心思看,旋即淡淡的看了一眼胡汉康。
胡汉康当即会意,乐得可以报复,快步上前捡起小玉瓶,倒出一粒毒丹,狞笑着递到了何老太嘴边:“来,张嘴!”
何老太愣了下,当看清胡汉康的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浑浊的老眼,盯着胡汉康的脖子,恨不得咬断他的大动脉。
但很可惜,她不能,也做不到。
她要真敢这么干,恐怕不等把牙伸过去,就得胡汉康被一掌拍的脑浆四溅。
“我谢谢你全家啊!”
何老太磨着牙挤出一句,发狠似的一口将药吞了下去。
咕嘟一声,落进了肚子里。
确定她没有作假后,胡汉康向顾辰复命道:“顾先生,用不用给其他人也服药?”
“先不急!”顾辰摆了摆手。
胡汉康只好走到一旁,遗憾的咂了咂嘴,显然还没过瘾。
何家上下都在注视着何老太,纷纷在心底捏了一把汗。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何老太睁开紧闭的双眼,表情逐渐舒展,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啥事也没有,能走能动能呼吸。
哎嗨嗨,还能大蹦!
旋即俯身拜向顾辰:“顾先生,您的吩咐我都照做了,现在能成为您的仆人了吗?”
“不能!”
顾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顿时,何老太如坠冰窟,差点就要急眼,及时忍住,带着哭腔道:“顾先生,难道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吗?我连毒药都吃了,您还想让我怎样?”
“很好,算你勉强通过了考验,如果你刚才忍不住翻脸,我顷刻就会踏平何家。”顾辰随意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落入何老太耳中,却差点把她心脏病吓出来……好险好险,何家差点不复存在。
“顾先生,您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我代表何家上下发誓,此生此世,绝不敢有二心,否则就让我等毒发生亡,死无全尸!”
反正也已经服毒,不差这两句恭维的话,何老太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没用的废话少说,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顾辰语气生冷道:“但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够格当我的仆人,顶多只能做我的狗,可有意见?”
“……”
何老太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
其他人也跟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这算什么?仆人好歹还算是人,当狗算怎么回事?”
“我们可是临安何家啊,临安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怎么能给人当狗?”
“该死鸟朝上,大不了跟姓顾的拼了,我宁死也不做狗!”
对这些话,顾辰半点反应都懒得给,犬吠之言罢了。
信不信,只要顾辰转头一个眼神,这些人就能当场吓个半死?
然而,顾辰不当回事,不代表胡汉康也能置若罔闻。
这正是表忠心,展示他这个仆人能力的大好时机,胡汉康可不会错过。
“喝!”
只听胡汉康大喝一声,原地凌空跃起,刹那间冲至说出“大不了拼了”的那人面前,一掌拍下。
“噗嗤”一声。
黄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
“臭虫一般的东西,也敢挑衅顾先生?”
胡汉康目光阴冷的环顾人群,但凡被他扫到的人,全都惊恐的低下了头,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接着,胡汉康扭头吐了口痰,不屑的冷哼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觉得自己骨头硬的,只管站出来,老夫只出一招,只要能比我巴掌硬的,就算你赢!”
除非失心疯了,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所有人全都缩着脖子,当起了缩头乌龟,尤其是那几个溅到黄白之物的家伙,更是吓的瑟瑟发抖,裤裆早就湿了一片。
“一帮软蛋!”
胡汉康走回顾辰边上,讨好道:“顾先生,这老妇犹豫不决,显然不够诚心,用不用我替您教训教训她?”
顾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何老太顿时吓的一蹦三尺高,颤颤巍巍道:“顾先生,他这是公报私仇,您可不能放任不管啊!”
“我如何做事,还用你来教?”
顾辰斜睨道:“记住了,胡汉康是我的仆人,而你何家上下只配做我的狗,狗是没资格在人面前说不的!”
闻言,胡汉康得意的咧着嘴,炫耀似的看了何老太一眼。
何老太满脸苦涩,却不得不认命道:“谨遵顾先生之命,从今往后,我何家上下都是您的忠犬,唯您马首是瞻!”
顾辰淡淡地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随即摸出十几个小玉瓶,一股脑抛向胡汉康:“剩下的事你来办。”
“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来管理他们,但也不可作威作福,明白吗?”
胡汉康连忙正色道:“承蒙顾先生不弃,必不负所望!”
他原本还担心,以后跟在顾辰身边,只能卑躬屈膝,失去自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当即满意的不行。
可何老太却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把胡汉康得罪死了,以后怕是要遭老罪喽。
见何老太如丧考妣,顾辰难得释放善意道:“留他在何家,不是为了折磨你等,他若有过分之举,我也绝不姑息,但前提是,你们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此话,既是宽慰何老太,也是在警告胡汉康。
算是一种简单的制衡。
毕竟,顾辰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多谢顾先生,如此我就放心了。”何老太暗暗松了口气。
顾辰淡淡的“嗯”了声,旋即迈步离去,头也不回道:“不必送了,安心做好分内事,别让我觉得麻烦。”
闻言,胡汉康和何老太停下脚步,但即便如此,还是目送顾辰离开。
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作罢。
何老太扭头缓和关系道:“胡大师,先前……”
“先前的事,待会再跟你算,现在先把这些药分下去。”胡汉康冷冷的打断道。
何老太哀叹一声,心说这下有罪受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