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然功法不高,但也是武者境六重,再加上这一下极其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注意到,然后又是在人群之中,所以殃及的范围很广,因此受伤的人数极多。
功法低一点的天云宗弟子直接死亡,功法高一点的,像是肖志这种,也是身负重伤,躺在地上不断呻吟。
严九溪看见此等场景都是傻了,放眼望去,原本三四十个天云宗弟子,无一幸免,全都被方秋然的自爆殃及到。
此时躺在地上,还活着的有十几个,其余人全都死亡。
距离近的已经没了人形,身上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是谁都分不清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不过心中还是感觉到些许庆幸,幸好自己没在方秋然身边,要不然自己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
不过话说回来,这方秋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严九溪脑海中突然想到许由在爆炸之前的异常举动。
“难道方秋然自爆与这许由有关系?”
想着便是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许由正在看着他,他心里不禁一凉,果然是他。
严九溪毫不犹豫的抽出宝剑,正要上前,可突然感觉腰间一凉,向下看去,不知何时,站在远处的黑蛇竟然是到了近前。
墨月扭动身体在严九溪身上缠了两圈,然后说道,“别想着要砍断我的身体,你没有机会,放下剑,你才有机会活命。”
严九溪此时已经是举起了剑,只要自己奋力刺下去,便一定会伤到黑蛇,可是…
听了墨月这句话之后当真是不敢再动手。
手上的剑一直保持向下,然后抬头问着许由,“你到底把王卉怎么样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王卉的,按照道理来讲你们两个可是没有什么交集。”
“嘿嘿,如果什么事都是按照道理来说,那岂不是没什么意思。”
“王卉,到底怎么了?”
“别伤心,她没死,对,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个,她没死。”
“什么意思?”
许由往前一步,左手手指动了动,玩弄着手指指尖的五根丝线,对着严九溪说道,“我把他们家给灭了,然后,她用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法门,跑了。”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严九溪突然想起许由杀了虹城山众人的事情,所以他说灭了王家也就没什么可好奇的了。
“我灭了王家之后,去了王卉房间,发现一个留音石,我就是听了这里面的内容才过来的。”
严九溪似乎猜到了那留音石里面的内容,脸上不禁一红,而后又是狠狠的说道,“你刚才说王卉逃了?”
“对,全身冒着金光,等金光消失之后便是不见了。”
严九溪眉头微皱,心想,金光?那可能是寻禅寺的一种佛家法门。
我听她说过,她母亲曾经与一个寻禅寺僧人关系密切,在她母亲死后那僧人便是送给她一个法宝。是
什么法宝没人清楚,现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某种逃生法宝,所以才在许由攻击之下逃了。
不过也好,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最起码还活着。
严九溪心里想着随后便是冷哼一声,说道,“卉儿她没事,她一定没事。”
许由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你有事。”
严九溪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上仙剑闪了两下,想要对着身下黑蛇攻击而去。
可手上刚刚动了一下,便感觉黑蛇身体极速收缩,严九溪身体受到挤压,疼痛难忍,双手用不上力,仙剑便是掉落在地。
墨月没有因此而停下,它又绕着严九溪身体向上盘旋,最后勒住他的脖子。
“我和你说过,别乱动,你会死。”
严九溪喘不过气,想要挣脱却是没了力气,体内真气完全使用不出。
这时,许由靠到近前,一挥手,将他怀中储物袋拿走,探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三千本剑谱,看来他刚才说的不是假话。
拿了这三千本之后许由心里终于是开心了一点,而后笑着对严九溪说,“你与那王卉认识多年,她有法门逃生,你怎么就没有?”
严九溪脖子被勒住,脸色通红,喘不过气。
许由又问,“要不然你帮我做点事情,我依据情况来看,看你该不该死,行吗?”
严九溪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的目光却是说这个可以。
许由手上一动,黑色丝线极速而出,绕了一圈刺中他的后脖颈。
等丝线离开之后,黑蛇墨月也是离开,到了许由身边。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体里放了一些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难道是与方秋然一样的东西?”
许由呵呵笑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在你体内种植了傀儡术,从此以后你便会完全听命于我。就算是我让你自爆你都不可不听。”
严九溪心中害怕,又是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许由指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肖志说道,“你去杀了他。”
“不,不…”
“什么?你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不,我是说…我没有帮手,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需要什么帮手,赶紧动手,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严九溪听后,身体不自觉的动了起来,手中拿剑,向着肖志便是走了过去。
肖志此时已经清醒,身体伤害也是没有那么严重,如果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起来战斗。
看着严九溪提剑过来,肖志心里一凉,然后大喊,“严九溪,难道你一点同门之情都没有吗?”
严九溪表情极为痛苦,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中了毒了。”
肖志不信,想要起身,可是身体不允许,刚刚起来便是感觉身体一阵痛疼,完全动弹不得。
许由大喊,“严九溪,你还等什么?”
严九溪举着剑,大喊一声,砍掉了肖志的脑袋。
许由看到此等场景极为满意,说道,“严九溪,你居然杀害了同门,你当真是罪该万死啊。”
“我们都明白,我是逼不得已,是你用邪术控制了我。”
“真是这样吗?”
“我不管,既然我做了,那就放我走吧。”
“走?也可以。不过有一件事我得与你说一下。”
“什么事?”
“其实你压根就没中傀儡术,刚才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严九溪听到此话,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