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票房几乎超出了所有圈内人的预估,各大营销号在看到热度后也纷纷剪辑宣传,一时之间各大娱乐媒体上充斥着电影的相关信息。
作为电影的女主角,魏莱的热度也在慢慢上升,同时关于她的一些传闻也在网上渐渐出现,立刻有人扒出时澜娱乐是电影背后的金主,且力保魏莱出演女主角。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热度的第一步就是被扒得体无完肤。魏莱的工作室对此事并未作回应,毕竟她出演女主角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来自白氏的施压,但她顶住了压力,将角色演绎得十分出色也是事实。
今晚没有行程的魏莱,躺在酒店的床上给沈翼川打电话,“你看了最近网上的新闻了吗?”
“没有,我平时不怎么上网的,你知道。”
“那就好。”
“什么意思哦?”沈翼川把擦好的冰鞋放进行李箱,拿起夹在肩头上的手机,“你这么说我倒是挺好奇的?”
“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不实消息而已。”她翻了个身,披肩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沈翼川轻笑一声,“我在体育圈从小到大被造谣了无数次,你如果也相信的话,我们还会在一起吗?”他将玉桂狗的纸抽盒放进行李箱。
“嗯。”魏莱声音闷闷地,她知道沈翼川肯定不会相信那些传闻。
“不要去理会那些,你在的那个圈子比体育圈要复杂得多,你做演员之前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魏莱并不害怕他人的误解,“我知道,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只在意你的看法。”
“那你更要放心了,我只相信你亲口跟我说的。”
见魏莱不说话,沈翼川将毛巾放进行李箱,“你还在担心小白,对吧?”
魏莱嗯了声,他总是能猜中她的心事,沈翼川一向敏感细腻。
“不如你找他聊聊?”
“现在网上正在传我们的绯闻呢?我去找他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沈翼川怔了怔,原来她说的不实传闻是指这个,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等风头过一过吧,他的状态确实不对,你还是问问比较好。”
魏莱的眉眼缓和下来,“你不介意?”
“那怎么办呀,谁让我女朋友总是挂念人家呢?”
魏莱的耳尖泛红,她清了清嗓说道,“不知道回国前还能不能遇到,电影现在热度正盛,确实不是见面的时机。”
“那我们还要多久可以见面啊?”沈翼川合上收拾好的训练行李箱,“我快疯了。”
沈翼川话落魏莱只感觉脸上滚烫,“沈翼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肉麻!”
魏莱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她的关注度并没有那么高,但是现在电影势头正盛,确实不是见面的时候。
她也不想在电话里问他,以他的性子即便有事也不会告诉魏莱。
但她忘记了她此刻在国内下榻的酒店正是白氏旗下的,以至于手机里接到白以安的信息时她愣了好几秒。
“姐姐,下楼。”
魏莱换上一身淡粉运动服,穿着一双帆布鞋就下楼了,她想打扮得尽量低调些,但是刚走进酒店的大厅,周瑾就认出了她。
“您好,魏小姐,白总的车子就在门口。”周瑾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谢谢。”魏莱礼貌道谢,她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这身打扮,心里暗暗不安。
魏莱急走几步上了车,白以安见她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轻扬起唇角。
白以安的车子慢悠悠地发动驶离了酒店,“网上现在正传绯闻呢?”
“这家酒店是白氏的。”白皙纤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左手不见玉指环。
“那你这个车也很显眼啊。”
“这车从没有开去过公众场合,包括公司。”
“那万一有人认出了我们呢?”
“周瑾已经安排了安保,不会有任何照片传出去。”
魏莱被他一句一句堵得说不出来话,她平复下刚刚还咚咚打鼓的心跳,“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白以安在红灯下停车,伸手从后座拿过来一个剧本递给魏莱。
“这个剧本你拿回去看一下。”
魏莱翻开剧本大致浏览了一下第一二页,“年代剧?”
白以安嗯了声,“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所以我没有让时澜娱乐给你们递本子,事情在确定下来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魏莱点点头,“角色跟我本人反差有些大?”作为演员的职业敏感,她一语中地说道。
“对。”
“好,我回去看看再给你答复。”魏莱话落难受地皱了皱眉,因为胃疼她今晚并没有吃下饭。
白以安的余光瞥到她的神情,他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是不是胃疼?”
魏莱嗯了声,“宣传行程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吧。”白以安打灯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打开车门从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
回到座位后打开瓶盖递给魏莱,然后探身到副驾驶打开储物盒拿出一盒胃药。
储物盒关上的瞬间,魏莱的烟波动了动,她愣怔片刻才接过药,“那是什么?”
“什么?”白以安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看她。
“刚刚这里面的药。”魏莱指着自己面前的储物盒。
白以安怔了怔,他垂下眼眸并不想回答,“你先吃一粒胃药。”他拿过魏莱手里的水。
她手里抓着药盒,指尖已经在微微颤抖,片刻她伸手打开了储物盒,白以安转过头看向窗外。
“盐酸舍曲林,氟呱噻吨美利曲辛片……”她其实并不认识这两盒药,但从名字来看这并不是日常常备药,她的预感已经在暗示自己的猜测。
“就是你想得那样。”白以安坦然答道,在日本的那段日子,他能感觉到魏莱的欲言又止,她已经从他不经意的眼神流露猜中了几分。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工作太忙一直耽搁着,从日本回来后确诊了。”他将车窗降下少许,让晚风涌进来一点凉意。
魏莱眼眶一热,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敢扭头看身边的白以安。
多年后的重逢,她故作镇定,他小心翼翼,他们都十分珍视上天给予相逢的机会,但却没料到那些年他许下的愿望实现的代价是带走他感受世间喜乐的权利。
他的愿望实现了,又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