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今天返回加拿大,沈翼川因为前几天在训练时磕伤了膝盖,樱木教练不允许他加练,刚好今天他按时回家了。
沈翼川刚打开门,便看到魏莱从沙发边站起身,他放下手里的包轻轻张开怀抱,魏莱绕过沙发缓缓走到他面前,齐腰的长发落在沈翼川胸口,他收紧怀抱,将头埋在魏莱的颈窝里。
“樱木教练说你又受伤了。”
沈翼川嗯了声,声音闷闷地,她的长发香香软软地滑过他的指尖,“好想你啊。”
魏莱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冬奥会前我都在,你好好养伤。”
他的怀抱越收越紧,“如果没有伤病,你会继续陪着我吗?”
魏莱顿了顿没有说话,沈翼川松开双手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我太贪心了。”
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感情里确实会互相折磨。
他指了指客厅茶几上的游戏机,“你喜欢的那款游戏机,前几天正好网上有货,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魏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接过沈翼川调好的游戏机,她玩了几把还不习惯,扭头看到沈翼川正戴着耳机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复盘前几天的训练情况。
于是她转过身戳了戳沈翼川的腿,他摘下耳机,“怎么了?”
“老是输,你教教我。”
他坐到她身边接过游戏机,他在游戏这方面也特别有天分,连赢几把后就摸清了逻辑。
“真的吗?为什么我总是输?”魏莱一脸不可思议,沈翼川教会她后,继续坐在她身边带着耳机复盘训练视频,偶尔抬头瞥一眼帮她纠正,就这样魏莱连赢了好几局。
“真厉害啊,不愧是理工男。”
沈翼川抬起一边的耳机,“你说什么?”
“我说会。”魏莱眉眼间带上笑意,自从上次道歉之后,心底里魏莱已经原谅了他。
“什么会?”
“没什么。”
沈翼川倏地想起在门前他问她的话,”如果没有伤痛,你会继续陪着我吗?”
他抢过魏莱手里的游戏机,“什么会,快说!”
“都说了没什么。”魏莱伸手来抢,“别闹,还给我。”
“不给。”沈翼川伸手揽住她的腰,“你要是不说,就休想走了。”
魏莱拿他没办法,“我会陪着你。”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没有伤病。”
沈翼川怔了怔后垂下眉眼,“幸好当初选择来加拿大训练,不然我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弥补遗憾了。”他放开揽紧魏莱的手。
“你来加拿大训练不是因为樱木教练吗?”想起那天樱木教练告诉自己,沈翼川在比赛后台让海崎出来找自己的事,魏莱心口一滞。
“一方面是因为樱木教练,他确实是一位很专业的指导,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有现在的成绩,但另一方面,我……还想见你。”
“如果那天我没去看你的比赛,我们没有遇见的话,可能也没有后来了。”魏莱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抱着膝盖扭头看着沈翼川。
“那我也会去找你的,即便训练很忙,也总是会有时间的,但我确实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原谅我。”
原来念念不忘的人一定会奔赴向你。
沈翼川膝盖的伤比想象中要严重许多,樱木教练一度建议他降低节目难度,但被他拒绝了。他给编舞师David写了一封长信,表达了对于选中音乐《相思意》的喜爱,希望David老师同意他滑这首曲子。
为了理疗膝盖的伤两人暂时返回了日本,在去山下爷爷医馆的路上,魏莱接到了张姐的电话,说白氏旗下的时澜娱乐最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刚刚他们的负责人打来电话问我们有没有出演的意向。
“我看过剧本了,故事立意很不错,导演是何鸿祎老师。”张姐在电话里都忍不住雀跃的心情,她是真的为魏莱高兴,但自从上次知道白以安接管了白氏集团之后,魏莱对于白氏的合作便有了些犹豫。
“张姐,我……考虑一下。”魏莱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小莱,这是复出最好的机会了,如果不是白氏我们怎么可能接到这么好的资源呢?”
“正因为是白氏,我们才更得慎重些。”
张姐也不是不明白魏莱的犹豫,按照魏莱目前的咖位接到这么好的资源一定会引起业界和粉丝的猜测,如果有多事的狗仔将魏莱和白以安相识的事情曝光出去,对他们彼此来说都会有负面影响。
“我明白,但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小莱,这对于你是个绝佳的机会。”
魏莱刚挂断电话后不久,海崎从副驾驶回过头说道,“好像有人在跟车,你们抓好扶手。”
沈翼川向后望了望,下意识将手臂递到魏莱身边,他抿紧嘴唇,眼眸森然,“抓紧我。”
“好。”
“真是奇怪,我们的行程都是保密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海崎盯着后视镜疑惑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魏莱脊背发凉,不安在她的眼里徘徊,之前她听说过有演员因为车底被安装了追踪器而被跟车。
“减速吧,他们跟得这么紧别出事了。”海崎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他看着后视镜十分担心。
就在他话落片刻,后车见他们的车减速了,突然从右侧超车,而对面车道的大客车来不及刹车,猛打方向盘撞向了沈翼川的车。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发出一声巨响,沈翼川连忙护住魏莱的头,自己则狠狠地撞向前座,挡风玻璃破裂四散开来,在他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
魏莱从沈翼川的怀里抬起头时,他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她指尖,那晚被父亲打伤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她拼命地拍了拍沈翼川的胸口,但他全无反应,深重的恐惧和窒息感让魏莱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意识,而已经失去意识的沈翼川手还在紧紧地护着她,魏莱眸中已模糊一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回荡在浓烟中。
路上的行人见到眼前的一幕都惊了一跳,听到魏莱的呼叫纷纷拨打了救援电话,有三四位路过的工人大叔急忙上前打开车门,试图拖出他们。
魏莱的脚卡在了前车座下无法动弹,她摸上沈翼川苍白的脸,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求你们,救救他。”她的嘴唇都在颤抖,“好,好。”看到车里有四人时大叔们手忙脚乱,急忙呼叫路边的行人过来帮忙。
一位工人大叔想要帮魏莱挣脱卡住的脚却怎么也拔不出来,汽油味越来越浓重,沈翼川和海崎已经被其他人成功拖出车外,沈翼川的指尖从魏莱的身上滑落的瞬间,她鼻子一酸,那一瞬间她希望他一定不要有事,她害怕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