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喜和梅箬的及笄礼过后,二人就完全投入到了忙碌之中,如今两个食肆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人。
而李云娘则开始考虑乔喜的婚事,看着乔喜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应该也没个机会去和李君裘把这件事说清楚,并且一个女孩子主动去说也有些不妥。
这天李云娘从锦绣阁回来,并未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书院直接找到了李君裘。
李君裘正在房间内看书,看到李云娘前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婶子,您怎么来了?可是乔喜那边出什么事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李云娘来求助的,心里紧张的很。
李云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李君裘坐下:“你放心,不是乔喜让我来的,而是我来找你,不打扰你读书吧?”
李君裘这才放下心来,忙收拾出一个坐的地方:“不打扰,您快坐婶子。”
“我就不做了,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闲去家里面吃饭。”李云娘并未坐下,直接说出了来意。
李君裘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我刚好也想吃乔喜做的饭了。”
“那好,晚上等你回来吃饭,婶子没别的事情了,好好读书吧。”李云娘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李君裘目送着她离开,眼神中满是疑惑,从前李云娘可不会单独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这边李云娘回到家里,刚好看到梅箬回来取东西,立刻上前把人拦了下来:“梅箬,你去告诉喜儿一声,晚上的时候早点回来,君裘要到家里面来吃饭。”
梅箬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让李君裘到家里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便急匆匆带着食材离开了家里。
等到了食肆,梅箬忙活完手里的活,就直接找到了乔喜:“喜儿,阿娘让你晚上早点回去,君裘哥要来家里面吃饭。”
乔喜一愣:“怎么突然要来了?前几日他还和我说,这几日要埋头苦读,马上就要到科举的日子了。”
梅箬摊开手掌,一脸无奈:“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自己问问阿娘吧。”
正在忙活的乔喜也没有多想,就转身投入到灶房之中。
本以为现在开设了二店,会减轻一些来自食客的压力,可谁知道,食客的数量不减反增。
除了有事情来濮阳镇的人之外,甚至还有很多县城的人来特地品尝乔喜的手艺。
每天进账的银子就足足有将近二三两,但累也是真的累,最主要是现在小谭子还是半吊子,刘兴旺初学又不能很快独当一面,一切都要乔喜看着点才行。
终于忙活的差不多,乔喜这才想起来晚上还要给李君裘做饭,这才急急忙忙和刘兴旺说:“你看着点,按照我给你准备好的食材去做就好,实在不会的,就去问小谭子,知道了吗?”
刘兴旺连连点头:“知道了老板,您放心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再不济还有梅箬姐呢。”
乔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行,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脱下围裙就返回了家里。
当她到家的时候,李云娘已经开始在灶房里面忙活了,李君裘人还没有到。
乔喜立刻加入,忙开口问道:“阿娘,君裘哥怎么想着来家里吃饭了?”
李云娘手上的动作没停:“是我让他来的,你整天忙活食肆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才肯定下来?”
乔喜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红了脸:“阿娘,这种事急不得,而且君裘哥现在正在准备科举,哪有精力想这些事情。”
李云娘凑到乔喜耳边小声说道:“这和是否有精力可没有关系,最起码要给句话出来,明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默默作着菜,不在言语。
所有的菜都做好之后,李君裘也来到了家里。
整个晚饭的过程中,乔喜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去和李君裘开口,而李云娘貌似也并不着急,饭桌上没有提及此事。
晚饭过后,趁着乔喜还在收拾碗筷,李云娘单独找李君裘来到了屋内。
李君裘自然也看得出来她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问道:“婶子,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这里也没有旁人。”
李云娘微微笑着,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就有话直说,君裘啊,你也看到了,喜儿也过了及笄之礼,你们的婚事是不是也是时候定下来了?”
李君裘和乔喜的反映大致相同,现实愣了一下,然后红了。
他并未立刻给出答复,甚至还皱了皱眉,眼神中满是犹豫。
现在李君裘这边的局势变得越发复杂起来,许多人都因此而受伤,那个武威大将军还不依不饶。
乔喜完全就不知道李君裘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还以为他只是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书生而已。
如今李君裘大仇尚未得报,就和乔喜将婚事定下来,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不管面对多么卑劣的手段,李君裘从来都没有害怕过,甚至会迎难而上,可他最怕的事情就是乔喜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
沉吟了良久,李君裘才缓缓开口:“婶子,我和喜儿的婚事我觉得可以暂时先放一放,但您放心,这辈子,我除了喜儿,谁都不会娶。”
对于这样的答案李云娘并未惊讶,而是十分冷静的问道:“既然非喜儿不娶,为什么还要等一等呢?”
其实作为乔喜的母亲,李云娘有着自己的打算。
现在李君裘还只是个书生,可到了科举结束,真的拿到了一个好名次,到那个时候可就一切都不一定了。
打从心底里喜欢李君裘这个女婿是一码事,他能否在科举结束之后依然保持本心,又是另一码事了。
李君裘无奈的摇了摇头:“婶子,我觉得等到科举结束之后,在商量此事也不迟,我没有什么能让您信服的东西,能给您的保证就是刚才我说的那句话。”
李云娘见状也没有步步紧逼,说到底她也只是替乔喜着急而已:“这样也可以,你有上进心,这也十分难得,那就当婶子什么都没问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