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这惊天秘闻震惊的不仅是令狐冲，还有岳灵珊和陆大有。
岳灵珊却不服气的开口：“那左冷禅凭什么想要吞并五岳剑派？我就不信他做这样的事，除了咱们华山派不答应，其他的三派能答应？”
宁中则却拍了拍女儿说道。
“你们不知道江湖险恶，也不知道权谋手段。咱们四派自然是不会答应，要不然左冷禅也不会使这些手段。”
“可这权谋争斗比武功搏杀更为凶险，不是说不答应便能不答应的。”
岳不群却突然冷笑一声。
“论权谋手段我也未必怕了他左冷禅，咱们华山派传自昔日全真教三教合一，多少先贤经典？我也是熟读经书，略知兵法的。”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左冷禅手下多少人，我手下又有几个呢？”
“什么权谋争斗凶险，可若真武力争斗，恐怕咱们是十死无生吧。”
宁中则也叹口气道：“且不提左冷禅本人武艺高强，恐怕比方正冲虚两位高人也只略逊一筹，但咱们这位左盟主下手阴狠毒辣若真与两位高手对起来，胜负也在五五之数。嵩山派单他这个掌门便让人难以抵挡了。”
“更不必说，还有他那诸位师弟，嵩山派十三太保。这十三人武艺，在江湖上也都算是一流之境。虽不说人人都能胜过我，但与我相差也并不算多，随便来上两三个，我便不能对付。”
“人家若是想灭咱们华山派，也不要左冷禅动手，只要把这十三太保派出来七八个，三个人足以将我击败，四个人足以缠住师兄，稍微腾出点手便可以把你们赶尽杀绝了。”
宁中则越说越叹气，美目中也多是忧愁。
虽说岳不群一直在为了华山振兴而苦苦经营，但其实光是生存便已经拼尽全力了。
而她这华山第二高手宁女侠又岂能轻松呢？
令狐冲不敢与岳不群冷冽的目光对视，也不敢看向师娘那忧愁的目光，只羞愧的低着头。
往常他怎么知道原来师父和师娘承受着这般巨大的压力？
原来华山派一直处于危险之中，位于悬崖之边，岌岌可危，都是师父在与敌人明争暗斗，勉力支撑。
如今华山派的颓势并不是令狐冲所带来的，也不是令狐冲能改变的。
这样的争斗，令狐冲要想能插上手，按部就班的练功，怎么也得再过个五六年，三十岁后勉强能与嵩山太保平分秋色，成为华山真正能拿出去的第三高手。
但即便现如今还不是令狐冲承担压力的时候，令狐冲身为大师兄也不该是如今这样，整天带着师弟们嬉戏的样子。
他们的岁月静好，全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在前面挡着明枪暗箭。
毕竟令狐冲已经二十五岁了，是个成年人了，却还未曾承担半点压力和责任呢。
令狐冲脸上的羞愧已经转化为坚毅！
他再一次的双膝跪地深深下拜。
可如今这一跪却不像在山道上那样狼狈了。
“师父！师娘！”
令狐冲沉声道。
“今日方知师父师娘不易，弟子昔日之不堪！自今日之后，弟子一定刻苦练功，绝不有半分懈怠！也绝不再沾染半滴酒水！弟子指天画誓，华山列祖列宗为正，若违此誓言，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令狐冲倒真有几分大师兄的样子了。
“冲儿......”
宁中则眼眶一红，十分感动。
令狐冲是她养大的，此刻是真的感觉孩子长大了。
岳不群也心中动容了一下，却仍然板着脸。
“哼！莫要以为在这里发誓在这里认错，我便要真的相信你。我今日就算是真的信了你，你也别想借此逃脱罪责，你小师弟今天可差点被你害死。”
令狐冲道：“弟子甘愿领罚，绝无逃脱罪责之意。”
又在地上用膝盖支撑着地，转了一个身，面对着季伯英，又深深一拜。
“身为大师兄未能保护师弟，反而让师弟随我陷入险境，险死还生，皆是师兄之过。师兄今日已经知罪，绝不让此事再次发生。江湖之上再遇刀枪，一定先从师兄身上砍过去！”
季伯英笑着，连忙将令狐冲扶起。
“此事怪不得大师兄只是敌人险恶，咱们师兄弟从此刻苦练功，日后行走江湖，勠力同心。咱们一起振兴华山！”
这边兄友弟恭，那边老岳却要降下责罚。
“罚你的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四个月后到腊月再下山来。”
“弟子领罚。”
岳不群做完了安排，让陆大有留下收拾劳德诺的尸首，清理有所不为轩地上的血迹。
令狐冲直接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上思过崖。
季伯英回去洗漱换衣，这一身血污都已经结成了血痂，扒在身上又臭又难受。
只有岳不群与宁中则又重新找了个僻静处，两人谈着一些心事。
经今日之事，都为左冷禅下手狠辣而感到心惊，也为令狐冲的成长感到有些欣慰。
他们高兴的还是季伯英的武艺进境神速。
他们没想到季伯英不仅仅练功练得快，战斗也非常有天赋。
能从这么多杀手手中杀出来，放到江湖上也算一方人物了。
哪怕放在嵩山派中，也能在二代弟子中，名列前茅了，在其他的几派，绝对称得上是弟子辈中的第一人。
可是如今嵩山派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徒弟到底有多么高的天赋。
下次动手一定更加的狠辣。
若是不惜一切代价派上三四个太保来，岳不群他们也没有办法，更不用说是季伯英了。
为今之计只有将季伯英留在山中，好好的保护起来，不许他再下山。
岳不群知道他们不敢杀上华山来。
因为华山深处还藏着一个高手。
就算岳不群再努力，二十多年前他也只是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多的恶意？
华山还有高手前辈隐居，这是他和宁中则共同的猜测。
“伯英的武功还需要继续提高。”
岳不群吹拂着山风，怔怔出神，也在犹豫着。
“我想......把紫霞神功传给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