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见散兵竟然还是固执地选择了拿回记忆,纠结地叹了口气。
“要是你真的下定决心拿回曾经的记忆,那么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散兵揶揄道:“怎么?你终于敢承认拿认亲这件事占我便宜了?”
徐宁梗着头硬挺道:“我没有,按璃月的辈分就是这么算的。”
“走吧,东西应该还在净善宫,我们一起过去吧。”
徐宁带着空、纳西妲和散兵离开尘隐洞天向着净善宫走去。
几人刚一离开,青衣立即就吆喝起来。
“来啦来啦,下注啦,赌散兵当场化身大孝子手刃假父一赔一,散兵忍辱负重挥袖而去再不回头一赔十,散兵依旧故我仍旧认贼作父皆大欢喜一赔一百,买多赔多,下定离手啊!”
想要多吃一些的派蒙没有随着空出去,这时候听到青衣的吆喝,忍不住挨挨凑凑地靠过来。
“青衣,你是叫着玩的,还是真的要开盘?”
青衣假作吃惊地道:“哟,来了个懂行的,当然是真的开盘了,派蒙你要买多少?”
派蒙从自己胸前的小兜兜里摸出三个大面额的摩拉,“手刃假父二十万摩拉,忍辱负重十万摩拉。”
青衣接过笑道:“下注很稳嘛,中了一赔一赚十万,中了一赔十赚七十万,派蒙你很有商业头脑嘛,干嘛不多押点?”
派蒙红了小脸,“最近花销的有点多,我的零花钱就这么多了。”
青衣理解地拍拍派蒙,“没事,一会儿你就再也不用为这点钱发愁了。”
外面四人已经到了净善宫,纳西妲从角落里把那个杂物箱子拖出来,从里面翻翻捡捡找到徐宁给她的那个散兵的记忆球。
“使用之前你要想清楚的,这里面的信息一下子爆发开来,对你精神的冲击不啻于鞭笞之痛。”
散兵从纳西妲的手中接过那个金色的记忆球,笑道:“我可是个人偶,无名无心之人,又有什么能伤得了我呢。”
随着散兵手指发力,金色的记忆球在他的手中爆成一团金色的雾气,雾气如幽灵般一瞬间将他环抱起来,缓缓渗入到散兵的身体中。
散兵踉跄着甩了甩头,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挣扎的表情。
“这种情况大约能持续多久?”
徐宁看着散兵难受的样子,对着纳西妲问道。
纳西妲这时候倒是很轻松的样子,“散兵毕竟也是生存了近五百年,这么多记忆一下子涌入身体,也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的,大约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徐宁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头对着纳西妲说道:“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你的话说不定还能用梦境帮助一下,算了,终究是要等,我们不如谈一笔生意吧。”
纳西妲目光闪烁了一下,“该不会是和散兵有关的吧?”
徐宁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向来不会拿有意识的个体生命作为生意的对象的。不过倒真是和散兵有关,我想要的是你们教令院为他做的那一具正机之神。”
纳西妲怎么也没想到徐宁想要的,竟然是那一具已经损毁的机甲。
“璃月有兴趣重新将它启动吗?”
徐宁摇了摇头,“没有,与璃月无关,不过是我空间里某个家伙看起来实在是有些闲的要发病了,我就想着给她买个玩具玩玩儿。”
“哦,那你的出价呢?”
徐宁想了想,“以咱们的交情,说摩拉就太俗了,不如我以您的名义,在沙漠里捐助个十几二十几所学校吧,食宿一体的那种,上次我在酒馆就听说塞塔蕾辞了教令院的工作,准备回沙漠支教了吧,我记得那个什么之光的卡维就是做设计工作的,让他来设计吧,其他材料供应就承包给那个富商玛哈巴依老爷吧。”
“做生意还不忘落人情,这点我们须弥很多商人都得和璃月的商人学学。”
纳西妲打趣了一句,“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能不识趣了,毕竟那个东西在教令院这边还是属于禁忌的存在,你能带走也未必不是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徐宁听得出纳西妲在说到“禁忌”两个字的时候,稍稍咬了个重音,知道她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不要做的太出格。
不过徐宁确实是想给自己尘隐洞天里的那只伪装成青鸟的真君找个活计,免得她真憋坏了。
至于说什么把机甲结构吃透,哪天造个十台八台的出来列阵打仗这种事情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想过。
和纳西妲再次沿着下方的路径进入工坊中,前日里击败散兵时留下的巨大机神还保持着垂头的跪姿杵在那里。
徐宁走到前面,以风运水,召出一道清泉从正机之神的头顶缓缓冲洗下来,将这几日落在上面的灰尘清洗的干干净净。
缺少了驱动的神之心内核,这座庞大的机甲就等于是一个死物,一动不动地任由徐宁摆弄。
纳西妲看着徐宁从酒葫芦里引出清水来冲洗机甲,笑道:“我还以为你的酒葫芦里全数都是各种口感的酒泉,却没想到竟然还混了一个清水在里面。”
徐宁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洞天喝酒时的情形,也忍不住笑了,当时可是尝了好几遍,才确定那个泉水处只是普通的清水。
“或许这些水,就是酿出那些好酒的必备之物吧。”
纳西妲看着从机甲上流下的水迹,沿着地上青砖的缝隙到了自己的光脚丫边。
本来想轻轻跳到一边躲开这些脏水的,可是就那么鬼使神差没有缩脚,任由自己的脚丫接触到了地面上的脏水。
随即纳西妲的脸色就变了。
纳西妲虽然不知道这水和自己读过的文献中,记载的那个东西有什么关系,但是从刚才自己吸收的那一点来看,只怕这水,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清水!
只是,这种事情徐宁他自己有清晰的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