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现在只剩了苦笑。
为了能和久违的凝光好好缠绵一番,特意将尘隐葫芦留在了前厅的餐桌上,省的一会儿还得床下抽屉里的乱藏。
这会儿倒好,其他元素力一样用不出来,唯独自己身体内存有的酒元素尚可一用。
但是这个黑暗中的对手似乎对于自己的酒元素熟悉无比,抗性简直高的不像话,就像是天天拿着自己的酒洗身一样。
好在刚才对手这一摔倒是用了巧劲,让自己轻柔地砸在云梦榻上,非但没有摔伤自己,更没有让床铺受到任何损坏,至少可以确定不是敌人。
不过在这璃月,能悄无声息潜进群玉阁,身手力气能压得住自己,还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人,甚至现在还想撕掉自己下衣的人……
“北斗?”
那双略显的粗鲁的小手一顿,然后黑暗中突然响起嘻嘻一笑。
“好没意思啊,徐宁,你怎么猜出来了,我还想着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呢……”
听着北斗竟然还有些失望的抱怨,徐宁没好气地一把伸手把她拽进怀里,勾着手重重拍了她两下以示惩戒。
“我现在才明白凝光说什么惊喜呢,原来是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北斗将头上的金色发簪取下丢开,任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披散下来。
“到须弥送过大黄,回来之后就没再出去。凝光说防止你走之后璃月有变……你一定要现在问这些吗?我蹲在这黑漆麻乌的屋里等你,你吃吃喝喝地磨叽半天,我在这里酒都快喝饱了……唔……”
听到玉人心急,徐宁哪个还敢磨叽,一把将解除了束缚的北斗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了上去。
“还没完呢……哼,我来精神了……我绝不屈服……输赢还说不定呢!”
北斗不服输的声音透过没被关严实的房门,直接传到了外间去。
“啐,这两个冤家……”
坐在书房中面色绯红的凝光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就把下人和侍卫们都放了假,不然指不定被人笑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他们吵成这个样子,自己什么卷宗也看不下去了。
将北方密探送来的信笺合上,“哼,跑了这么远的路还这么有精神,这些活计干脆都给你好了。”
凝光再没了心思做事,站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一咬下唇,走向自己的房间。
尘隐洞天中,青衣蹲在“瑶光”酒泉的青石前,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将刻在青石上的“瑶光”两个字抹去,在已经变成碧绿色的酒泉中将手上的石粉洗掉。
“又得改名字了,这次起个什么好呢,千风、千岩、千鸟,还用千字头吗?叫千花还是千叶好呐?你是小树,不会开花的吧,那就千叶好了。”
青衣伸指在青石上刻下“千叶”两个字,伸手从酒潭里抄了一口酒液尝了尝。
“草元素足够浓郁,味道也足,可是少了个神之心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青衣正在这里自言自语,却见吉法师拖了个小板凳走过来坐下,又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小酒盅,从酒池里舀了一杯坐在那里慢慢啜饮着。
“怎么?被外面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要不要我给你开个静音模式?”青衣坏笑了一声,打趣着小狸猫。
吉法师莫名其妙地看了青衣一眼,“人类喜欢做的事情,我们见得多了,没什么意思。我是被那只鸟闹的。”
青衣被吉法师噎了一句,这才记起这个小家伙在某些题材上面也是大师级别的,只因为是个畜类,才显得迟钝一些。
至于它口中的鸟,则是一直陪在申鹤身边的那只小青鸟。
现在简直是堪称焦躁的典范,在申鹤四周飞来飞去,那架势恨不得把周围的花圃都给撕碎了一样。
“师父,你不要在这里乱抓了,青衣很喜欢这些花的。”
申鹤单手支颐,神情上颇有些憧憬的样子,瞥了一眼焦躁地小青鸟,无奈地对着它问道:“徐宁和她们在做什么,他好像特别高兴,是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千年”的棋吗?”
扇着翅膀的小青鸟一滞,轻咳一声回答道:“应……应该是吧。”
申鹤点点头,“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师父你会玩吗?得空也教教我吧,我也想和她们一起试试。”
小青鸟一边答应着,一边狼狈地飞跑了,它像支利箭一般射向青衣,一爪子就勾住了青衣的前襟。
“流霞,这种事情你最擅长了,你必须负责给我教好她……”
青衣冷笑着把小青鸟从自己衣襟上扯下来甩到一边,“呵,不假装机关鸟了?还有,当年的小书大家一起看的,凭什么就我最擅长了!”
“再说了,你真敢把自己的宝贝徒弟放给我教?你猜我会让她用什么姿势上徐宁的云梦榻?”
小青鸟彷徨无计,终于大怒下一挥翅膀,一道风刃斜斜就切碎了半片花丛,惊得千叶酒泉边上的小树连刚伸展出来的枝条都抱成了一束。
青衣见状也是大怒,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花!
一脚将旁边低眉顺目不敢发言的吉法师踹翻,青衣提起它屁股下的小马扎追着青鸟砸去。
“我的腰啊!”
某个醉倒在酒池边和青草快融为一体的怂神发出一声惨叫。
尘隐洞天这边越来越闹腾的时候,凝光的房间却是战事半歇。
凝光体弱不堪伐挞,已经累得睡去了。
倒是北斗精神正好,依旧鏖战不休,甚至还有余力从凌乱的衣物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酒壶出来,一边摇摆着一边灌了两大口。
双手枕在头下欣赏着绝世美景的徐宁鼻子微微一抽,“千鸟吗?给我也喝两口。”
北斗将手中椭圆状的小酒壶送到徐宁嘴边,徐宁伸手接过摇了摇,“好家伙,竟然也是个洞天级的法宝,你求萍姥姥做的?”
北斗哼了一声道:“也就是对付漩涡魔神的时候出了些力,她老人家才算给面子帮我做了个,但是人根本就进不去,就是个超级大酒壶,算了,至少喝酒方便了许多,缺水的关键时候也能应应急,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徐宁喝了几口酒,笑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凝光这里蹭饭,你的船员们呢?”
“他们?有家室的自然都回家了,没家室的自然也有自己的去处,前段时间听百闻说海龙正想方设法混到珠钿舫上去呢,倒是万叶,整天一副无欲无求的小老头儿模样,只怕又是在守船。”
“小月呢?”
“钱眼儿带着呢,码头那边儿小孩子多,整天疯玩。”
徐宁点点头,忽然开口问道:“珠钿舫是个什么地方?”
北斗俯下身来,咬着徐宁的耳珠低声道:“你一听就知道什么地方了吧,心动了?你呀,名声已经够糟糕了,到现在大家都还在传你最喜欢的还是白发、小萝莉属性呢?这次去须弥你没再招惹什么跟这相关的人物吧?”
徐宁苦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你们两个我就……”
说到这里,徐宁忽然想起,白发?小萝莉?
倒还真有一个完美吻合的,虽说那位是小吉祥草王大人?
北斗一看徐宁这反应,十指渐渐紧了。
徐宁忙不迭地解释清楚这个误会,自己对纳西妲那可是半点动心也欠奉。
相反,对于这个智慧之神隐忍的性格,暗里布局的手段,以及潜藏的许多秘密,还有些敬而远之。
就像她在教令院的冷落下,静静成长了近五百年,在每个孩子的梦境中都逡巡过,明明可以影响整整几代人信仰她,从而改变整个须弥和自己的处境,但她却半点行动都没做。
教令院拿她作为虚空的动力和核心,将所有的智慧和研究结果送上,甚至直到造神计划开始,她依旧能够冷眼旁观,甚至在被囚禁中反向窥视了博士的内心和灵魂。
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观察着他们的行为模式和弱点,甚至包括自己和散兵。
徐宁甚至感觉,即使自己从头到尾不出手,她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散兵,即使是她一人面对着博士,她也丝毫不会受到伤害,甚至能反客为主,制止博士对须弥的破坏。
能被冠以智慧之名的神明,怎么能用一句仁爱、软弱就概括的了?
北斗听完徐宁的辩解,微笑着在徐宁耳边悄声道:“你要是能挺到早上,我就告诉你珠钿舫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徐宁神清气爽地站在璃月港南边的山崖上,看着船坞正东的海面上那一艘足以和死兆星号相媲美的大船。
这艘船虽然和死兆星差不多大小,但是却被打扮的花团锦簇,豪气逼人。
毕竟这不是一艘战船,而是一艘用作寻欢作乐的画舫。
徐宁没敢去招惹凝光的小秘书们,怕她们乱打小报告,只是在码头简单打听了一下。
据说这艘画舫使用的是内部会员引荐制,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
岸边倒是有接引的小船,但是必须给船夫出示珠钿舫的专属邀请函才能登船。
徐宁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会员来这里乘船,无奈之下只能绕道南边的山崖。
“会员制?看我给你们来个先上船来后补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