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坡道的下端。
从宝商街沿路向上,只要走上了那道盘旋的石梯,就可以直达教令院。
但是现在几乎每节石梯口都多了两个人把守,每当有人走上石阶梯,看守的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人耳边的藤蔓就会亮起。
看守们极有可能是在通过虚空查询来人的信息,徐宁不想多生事端,干脆就没上石阶。
在阴影处站了一会儿,徐宁选择了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信息来源。
徐宁寻找的人自然是从教令院出来的学者,也只有他们才能提供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过想要从中选出一个合适的目标,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学者的位阶不能太低,像那些满脸疲惫跟加班过度的社畜一个模样的,连他自己分内的工作只怕都搞不定,更别提关心其他人的事情了。
而那些对着虚空念念有词的,只怕还是正在学习中的学生,脑海里除了怎么修改论文和搞定导师只怕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所以最后徐宁选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帅哥,这个家伙最显眼的就是头上竟然戴着一个降噪耳机。
从他脸上平静而闲适的神情来看,这个家伙已经是脱离了论文的纠缠,在教令院有了一定地位。
毕竟若是地位低下,就不得不经常需要好好听人说话,降噪耳机的存在无疑会成为上司厌恶你的主要理由。
而且根据这个耳机,徐宁判断这个家伙的地位也不会太高,应该是在某个闲散的位置上当差,不必听别人的废话,又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和工作。
一般这样的人,通常也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交际上,所以徐宁也尽量将话说的简洁一些。
“您好,我受人所托想找一个叫做赛诺的人,请问您能帮忙引荐一下吗?”
帅哥站定了脚步。
徐宁清晰地感觉到,他露出的那只眼睛就像一个扫描仪把自己全身都扫了一遍。
这一瞬间自己竟然产生了一种通透的感觉,似乎所有秘密都无所遁藏。
即使知道这是面对这个人天然的强大气场产生的错觉,但是徐宁却也是小心地提起了三分戒备。
“赛诺于九天前从教令院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徐宁心底一凛,虽然自己不知道赛诺具体在教令院是个什么样的职务,但是当年听丽莎的介绍,只怕在教令院的职位也不算低,可是他竟然失踪了。
“那么能问下,他是因为什么事情……”
徐宁的话没说完,对面的帅哥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询问。
“如果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消失,那就不叫做失踪,而是有迹可循,为节省时间,这个问题你大可不必问。”
徐宁立刻就闭上了嘴,尽管心里极为赞成这个家伙的说法,但是那种不爽的感觉为什么在不住增长!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赛诺的失踪只怕和提纳里那边听到的“伟大的工程”有关,教令院究竟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徐宁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帝君说的“麻烦”不简单了。
“看来作为外来者,你似乎知道一些有意思的信息,同时也迫切需要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来完善你的认知,有做个交换的想法吗?”
听到这句话,徐宁才意识这个家伙竟然还没离开,想了想,做了个请的手势。
“自然可以,我们去兰巴德酒馆详谈吧,我请客。”
对面的家伙却是没动,反而像是更确定了某种信息一样开口道:“如果你对教令院的学者们多少有些了解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他们其实最喜欢的饮品其实是咖啡,像佣兵群集的那种酒馆,学者们基本很少有人去的。”
徐宁叹了口气,“那您带路吧,咖啡馆也行,还是我请客。”
这个家伙转身向前,没走几步就折而向右,在一个招牌上绘着咖啡壶的店门口停下。
徐宁没想到这个咖啡馆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学者们都喜欢咖啡,为什么不干脆把咖啡馆开在教令院附近呢?
这个家伙转过身来,眼眸中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再次看了徐宁一眼。
“普斯帕咖啡馆,我是这里的常客,味道还算不错。”
徐宁在随着他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想着刚才他目中突然泛起的绿色光芒,那无疑是草元素力被激活的征兆。
自己还真是挑了个与众不同的家伙呢!
如果他发动元素力是为了对自己不利,那么就绝对不会带自己来咖啡馆。
那么就是为了使用元素视野,他在探知自己,最有可能自己耳朵上的那枚假虚空终端已经暴露了。
毕竟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自己都不知道咖啡馆在哪里,只能说明自己耳朵上夹着的是个假冒伪劣的赝品。
“艾尔海森,又带着朋友来了,还是老样子?”
徐宁看得出这个叫做“艾尔海森”的家伙确实是这里的常客。
刚一进门,柜台后面站着的女孩儿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不过那个笑容一点也不像是来了客人们的欢饮,倒更像是日思夜想的恋人进了她的卧室一般。
“还老样子吧。”
艾尔海森应了一声,带着徐宁在一个狭间坐下。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叫做艾尔海森。看到你对待虚空终端的谨慎态度,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徐宁随意地摆了摆手,“璃月徐宁,我先说吧,我有理由怀疑赛诺的消失,和教令院现在正在完成的某项‘伟大的工程’有关。这个工程是什么?”
艾尔海森开口,“我权限不够,不知道是什么工程,但是我知道有人最近正在运输一批罐装知识,目的地正是教令院,肯定和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关。”
“罐装知识?”
这又是个自己没有了解过的新词。
“虚空终端在很多常识性的认知上,还是很有帮助的,你其实不必拒绝的这么彻底。”
对于艾尔海森的劝告,徐宁表示自己拿定主意的事情是绝不会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