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终于还是答应了伯阳的请求。
伯阳身上的背囊中似乎放着不少威力惊人的符箓,遇到面前魔物密集的时候,他随手丢出一张符箓,便会炸出一大片灿烂火光。
徐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着伯阳提醒道:“怕是再有两个多时辰天就会黑下来,接下来我会全力保证你身周三米不会出现任何魔物,你速度将旗阵立起,不然拖到天黑,事情就难办了。”
伯阳将手中的符箓一股脑甩出去,“无妨,我只是刚巧在这附近,提前赶来了。我已经让我兄弟戎昭前去通知其他方士,他们应该会同千岩军的援军一起到来,那时就快的多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伯阳却也没再取出符箓,而是取出一些阵旗开始忙碌地布置起来。
徐宁则是围着他身周四处游走,将所有袭击过来的魔物全数解决掉。
伯阳也不贪心,几乎每十二枚阵旗结成一阵,然后一阵扣住一阵,沿着层岩的边缘一道道的铺开,就像是在这个巨大的深坑边缘立起了栅栏一样。
当两人将旗阵堪堪布置到伏鳌谷的时候,对面的天工峡处突然传出一连串的爆炸声。
伯阳直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笑道:“这是戎昭那个小子在给我发信号呢,他们已经到了,并且会从那边逆向把旗阵铺过来。”
徐宁回身看了一眼伯阳已经布好的旗阵,每一个旗阵激活之后,那些用来布阵的阵旗便都会隐匿不见,虽然自己看来,周围的景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些魔物却在触及到那片区域之后,都会转身,而后向着给它们预留的出口而去。
两方人马的速度都极为快捷。
不过徐宁听着对面爆炸声的位移,那边的方士们几乎是不要钱似的甩着各式符箓,行进的速度只怕超过自己这边三倍不止。
“话说你们方士是不是一份特别来钱的行业,感觉你们一个个出手贼阔?”
徐宁伸指引出一道酒液洒开,随手一个响指打出,一道火环瞬间形成,将围在身周的四只兽境之狼引燃,还不忘回头调侃了一句伯阳。
伯阳失笑道:“来钱说不上,但不缺钱也是真的,毕竟广阔璃月,妖邪众多,很多商团都乐意供奉两门方士,在遇到难题时方便请出来解决问题,世代传承下来,只要有本事在身的,个个家业都不算薄。”
徐宁想起后世自己带过的那个“电”,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厚厚一打的符箓,对敌之时一旦处于劣势,就恨不得把包裹都整个丢出去,也就是自己狠狠教训了几回,才学会把符纸捻开了相互配合着使用。
谁料没一会儿就又见到了一个类似这个德性的家伙。
对面的方士队伍已经遥遥可见,那边的方士们有的在布置旗阵,有的在使用符箓杀敌,身周还有几十名千岩军士结阵守卫着。
能匀出这么多千岩兵士守卫方士们,看样子应该是援军到达了。
方士群中为首的一位年轻人,在看到徐宁这边的伯阳之后,顿时便是双手一阵乱洒,一团团雷火在两方之间炸开,火光散尽,其间的魔物一点渣滓都没能剩下。
这种败家的行为,看到徐宁眼角直抽抽。
不过那个年轻人却似毫无所觉,直接冲过来对着伯阳喊道:“哥,你怎么样?”
伯阳摆手道:“没事,快帮忙将阵法合拢,就要回去帮助千岩军了,这些魔物个个身形黯淡,天黑之后只怕更难对付,到时就得靠我们才能尽量减少伤亡了。”
“哥,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一些军士伤亡了,而且有一点我想跟你说一下,据幸存下来的伤者说,战斗的时间长了,就似乎有声音不停地在耳边说话,劝说他放弃抵抗一样,束手就死一样,很是邪门。”
听到戎昭的话,伯阳眉头一皱,“这么邪门?不过我这半天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声音,你们那边有人出现问题吗?”
戎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有两个说了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没到幻听那种地步。”
“不管怎样,也不能掉以轻心,速速做完事情转去和大家汇合。”
伯阳嘱咐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徐宁。
徐宁此刻正在思索那种低语的来源,对于伯阳的话语一概没注意到。
在稻妻时,他就曾遇到过被那些低语祟物控制的疯子,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出现。
“伯阳先生,我刚才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为那些受伤的千岩军士治疗一下,既然你们兄弟会合,安全应当无虞,我先走一步去看看那些军士。”
伯阳点头道:“好的,谢过徐宁兄弟一路护送了。”
徐宁不再客套,直接从岩壁上跳下,在地面上炸出一条火线极快地向着出口处去了,惊得后面的戎昭都觉得自己手中的符箓不香了。
徐宁一路杀到出口处,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虽然直到现在,徐宁也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场景,究竟是过去的场景在巨渊里那个存在的操纵下重现,还是像稻妻神樱大祓时那种奇妙的体验。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想到自己璃月的千岩子弟死在这种无知无感的魔物爪下,徐宁就分外地感到怒气升腾。
“时辰到了,换防!”
那名千岩军官的样子比徐宁初见时狼狈了许多,左肩上应该是被啃了一口,若不是肩甲为他挡了一下,只怕整个臂膀都会被扯下来。
饶是如此,他的肩上也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齿洞,汩汩地留着鲜血。
他手中拿着一个金铜时晷,似乎在为一众防守的士兵计时,时辰一到,立即便将正在偕阵的一众军士换下,由另外一支军团补上。
徐宁来到他的身边,二话没说就将自己葫芦中的酒液倒在了他肩膀上的伤口处。
随着被冲开的鲜血,徐宁甚至清晰地看到齿洞里逸散处两缕黑色的烟雾。
“果然是被深渊的漆黑之力给侵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