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都在传,说武惠妃设计陷害太子,遭到鬼魂报复,已经被折磨疯了。
李瑁不得不避嫌,终日闭门不出。
杨玉环几欲进宫求见,亦被武惠妃拒绝。
整个王府,弥漫着阴郁的气息,安静得不像帝王人家。
寿王乃武惠妃之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瑁甚至不敢求见从小将他养在膝下的宁王,怕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将宁王也牵连进去。
宫中却有好事发生,地底下冒出个梅妃来,开门设宴,皇亲国戚皆受邀同聚。
李瑁:“玉环,父王纳了新妃,后日进宫,你是否有物件需要置办,若你想出府自己逛逛,我让管家拿钱给你,若你不想亲自去,可列个详单,交予管家。”
杨玉环:“谢王爷,玉环什么都不缺。不必置办了。”
李瑁:“总要买些胭脂钗环吧,自从母妃出事,你跟着我,好久没有出府了。对不住。”
杨玉环:“王爷别这么说,玉环觉得没什么。”
李瑁:“玉环,父王纳了新妃,从前府上因母妃得宠所受诸多特权,往后想必是没有了,跟着我,恐怕要让你受委屈。”
杨玉环:“这是哪的话?王爷怎么如此说。”
李瑁:“你天性纯良,不懂宫中人人势力现实,从前有母妃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自有人前呼后拥,百般讨好;如今母妃去了,你我自是失了依靠,往后一应事务,恐怕多要承受小人讥笑碾压,有本王在,自会保护你,若宴会之上,有人对你讲什么不好听的,你不理便是,本王会护着你。”
杨玉环:“王爷在宫中倚仗的,难道只有母妃一人吗?万岁是你的父皇,有他认可你,不一样可以庇佑我们?”
李瑁摇摇头,眼底里溢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深邃,道:“你知道我为何从小养在宁王身边?正因为父皇是天子,我的性命,才难以保全。”
谁人不知失去亲人的滋味,不懂没有依靠的惆怅,杨玉环心里却是最清楚的。她发自内心地心疼李瑁,虽出身高贵,却时时有性命之忧,她张开双手,拥抱了他。
梅妃宫里。
李瑁:“玉环,我们去给父皇请安,然后坐在宁王这边。宴席一过,我们就找机会先行离开,出宫回府。”
“好。”杨玉环道,她整理衣衫,轻轻触摸头上的饰物,与李瑁站在一起,等待觐见。
梅园中欢声笑语,一众人等跟在皇上和梅妃身后,缓缓踱步,从园中赏景归来。
宫里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端庄富贵,美得就像屋外的梅花,九分神似,颜色却大不相同。唯有杨玉环,皮肤白皙光洁,姿态挺拔优雅,妆容浓烈,质感突出,站在人群里,神采奕奕,样貌非凡。
她跟寿王同步向前,一起向皇上与梅妃道贺。
杨玉环看了看年轻的神态优越的梅妃,又看了看威严的兴致勃勃的皇上,收回眼神,她想,世人皆叹伴君如伴虎,那个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命运就比我要好吗?她生出的儿子,会是第二个寿王吗?待她的儿子长大了,是否也要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梅花开了又谢,后宫里的宠幸,能年年枯木逢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