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武问好了顾晓辉的病房号,也不说话,带着几人直奔位于三楼的骨科一病区而去。
下了电梯冲左手边那个稍微年轻的汉子点点头,后者立马会意,装作病人家属的模样走到了消防通道那边,眼神却犀利无比的瞅着电梯间周围,似乎在盯梢。
看到这一幕,跟在几人后面的刘光更加纳闷,暗道张总这两个朋友是干啥的?
气质冷峻,不苟言笑,行动迅捷,明显不是一般人啊。
他心中惊奇无比,张承武却埋头直往里闯,顺手还拉着个过路的小护士询问2号病房在哪。
得到答复后,径直来到走廊末尾处,这是间双人病房,但此刻只住着一个人,右手打着厚厚的绷带,吊在专用的固定支架上。
张承武回头冲两人玩味一笑道:“进去吧!”说完一头扎进病房。
“晓辉哥,咋了?伤还没好呀?”一阵笑嘻嘻的询问声传来,吓得正在玩手机的顾晓辉一哆嗦。
正准备回头骂两句脏话,却看到张令他每每午夜梦回都恐惧万分的脸。
刚想挣扎着起身,就见旁边一道高大的身影窜了上来,将他死死按在病榻之上。
张承武闲庭信步上前,笑眯眯瞧着已经失去活动能力的顾晓辉。
以一种老朋友的口吻问道:“晓辉哥,几天不见又帅了啊?这次身边咋没有年轻妹子了?在医院里玩不转?”
“你,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可别乱来!”顾晓辉吓得面无人色,当天被踩断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由得他不害怕。
但语气却比较装腔作势,试图以这股色厉内荏的气势吓唬住对方,以保全自己的卿卿性命。
但张承武却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冲旁边有些吓呆的刘光吩咐道:“小刘,去把门关上,咱们跟晓辉哥好好叙叙旧!”
刘光一脸惊慌的点点头,在医院堵人这事太过胆大包天,他还是第一次做,生怕被人发现,所以动作特别迅速,也特别小心。
但张承武与他的朋友却轻车熟路,不止不怕,还有玩弄猎物的闲心。
就见他不急不忙的拖过一条椅子坐下:“晓辉哥,你特么不仗义啊,打了小刘不赔钱也就算了,还想找人弄我?那个水哥是不错,样子蛮唬人的,不过罩子有些瞎,要不你再找另外的大流氓出动,比如那个柳海龙??”
他说着,伸手拿起旁边柜台上一个空的保温杯把玩着。
“马德!你有种现在就弄死我,医院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把我弄死了看你怎么跑!”顾晓辉知道今日劫数难逃,唯有以命相搏了,赌的就是对方不敢在医院生事。
哪晓得按住他那人却咧嘴一笑,接过张承武手中的铁质保温杯,二话不说就狠狠地砸在他贴满石膏的右手上。
“砰”的一声脆响,石膏瞬间四分五裂,同时顾晓辉也惨叫出声,第一声刚出,嘴巴就被人给死死按住了。
咿咿呀呀的满脸痛苦,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就见身上那人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叫,老子现在就捏断你脖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年轻时髦,喜欢讲江湖面子的晓辉哥哪受过此等待遇,有当治安干事的表哥照顾,混混流氓都给面子。
现在大难临头,这些关系丝毫不顶用,所以他瞬间萎靡不振,一阵哆嗦,床板上立刻流出一股黄澄澄的液体。
张承武叫过来帮忙的自然是韩进与武军。
两人这个年过的极为不爽,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家里的事也没顾上。
现在好不容易能跟着老大出来耍耍,还不把这股郁闷劲儿全都发泄出来啊。
也算是顾晓辉倒了八辈子血霉,惹谁不好惹张承武,他手下之人可以说没一个善类。
不是特种兵的教官,就是面热心冷之辈,动起手来根本不会考虑后果,反正大树底下好乘凉,就连市局副局长的公子都敢弄,一个小混混还不往死里整。
见顾晓辉居然尿了炕,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特别是一向“干净又卫生”的韩进,更是厌恶的不行。
从鼻子里嗤出两道冷气,举起钵盂大的铁拳挥舞起来,上下摆动间立马达到最大输出,直接将晓辉哥锤成了软塌塌的面条。
“马勒戈壁的,谁让你尿裤子的?看老子不揍扁你!”韩进狂躁无比,单手扼住对方咽喉,使劲的往下按着。
晓辉哥喘不过气,眼里透出绝望跟恐惧,面如死灰,小\便一泻千里,大\便也跟着来了,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张承武见状,眉头微皱道:“老韩住手,搞这么脏,人家医院还怎么做生意?”
“这小子肯定是玩女人玩多了,身子骨太弱,没啥挑战性!”韩进嘿嘿笑着,手却松了松,留给对方足够的呼吸空间。
晓辉哥心中已经将他给骂的体无完肤了,就是身子骨再硬朗也受不住你这样虐待啊。
脸上哪敢有丝毫不敬,痛哭流涕的求饶道:“哥哥,哥哥们,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们发发善心放过我吧,啥事都能谈,别动手,我扛不住了....”
“好好谈?你叫金水去小区报复什么意思?马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张承武一改刚才的嬉笑表情,一脸阴森森的说。
他喜怒不形于色,气场又极其强大,顾晓辉一个普通小混混根本就扛不住。
被吓得当场哇哇大哭起来,飙着泪求饶:“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记得您的话,赔偿十万块么,我赔钱,我现在就赔!”
张承武见状,冲韩进努努嘴,后者立马松开了制住他脖子的手,然后又向一旁的刘光问道:“怎么样小刘,十万块赔偿够不够?不够再敲点?”
刘光一介小保安,哪里见识过这种手段,早就愣住了。
此刻被叫浑身一震,慌忙点头:“够了够了,张总,还是别把事情闹大吧,我没啥。”
“嗯!”张承武点点头,又一脸凶相的冲着顾晓辉道:“钱呢?怎么取?”
后者见事情谈妥,生命有了保障,立马眼珠一转低眉顺眼的道:“哥,钱在我银行卡里,我亲自带你们过去,马上,换条裤子就能走!”
“呵呵,成!不过你得先立个字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下来,还要录像,讲明这笔钱是给被你殴打保安的医药费,然后签字画押!”张承武一脸轻蔑,早已看穿了对方的小算盘。
这种社会混混干正事不行,耍小聪明却有一套。
抓住了是死的,放了立马就能活,而且上蹿下跳无所不用其极,才不会跟你讲信用,在他们眼里女人能搞就成,便宜能占就赚。
即使是再低劣的手段用起来也毫无心理负担,不下狠手根本弄不服。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顾晓辉刚松的那口气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既颓唐又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