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
叶清墨听完,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我错怪他了?”叶清墨转头望向沁儿,眼里早已没了那股子怒气,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
“想来是的小姐!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沁儿那张还涂着黑粉的脸上满是歉意。
“我太冲动了,想来从进府开始他也并未为难我们,还好吃好喝地供着。说是让我当仆人,却也什么都没让我做。如果他想利用我们,哪里需要绕这些弯子,直接把我绑了就是。”想到这些,叶清墨软了嗓音,糯糯地说着,现在的她实在是懊悔不已。
冤枉人的事是她最不屑的,明知道被冤枉会不好受,她今日还这样做了。虽说是无意的,却也令她烦躁不已。
“沁儿,你今天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此刻,叶清墨只想一个人待着,她得好好想一想明日怎么向萧瑾澄赔罪。
“小姐,我来你这里时已经喊人烧了热水,我先服侍你洗完澡再回去。”沁儿知道自家小姐,江湖上的人都说她阴狠毒辣,没有半分人情,实则内心其实柔软的一塌糊涂。
“对了沁儿,你说你们被吴少桓发现了?”叶清墨突然想到这点。“你们的容貌有被看见吗?”
“我们几人都有做了伪装,吴少桓应该不会认出我们。只是。。。”
“只是吴中怀会把有人在查他们的事飞鸽传书进京,这样,京中那人一旦知道这个消息,定会派人支援吴中怀。难道,萧瑾澄他们想对付的也是那个人?”叶清墨好像想通了什么,瞬间瞪大了眼眸。
沁儿沉思片刻,眼神分外清明,“不无可能!王爷可是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的决策必定是向着皇上的。这江州城知府,怎么样也轮不着王爷亲自来查处,除非皇上想要除掉更大的那一个。”
“那如果是京中那位,他们又为何要针对他呢?”叶清墨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炸了,这天下的局势竟然变得这样快吗?还是,她的消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小姐是担心,手下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沁儿眉眼瞬间冷了三分。
“不急,先做好手中的事。”
匆匆忙忙沐了浴,沁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清墨躺在雕花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今晚的情形,明明自己承了他人的恩惠,却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别人,想到这儿,她就脑袋大了。
“萧瑾澄既然需要沁儿帮忙,想必这次他来到江州城是秘密行事,他没有带足人手。身边可用的人不多,好,那就等他需要人手的时候,帮他一帮,就算向他赔罪了。”
想到这儿,叶清墨顿时又全身心放松下来。
第二日,叶清墨早早起了床。沁儿替她梳洗完毕,她就去水房打了水,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萧瑾澄的房门口。
一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叶清墨轻轻扣响了门。“王爷,小人来伺候您洗漱。”
房中又静了片刻,萧瑾澄才开口“进来!”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
叶清墨轻轻地推开了门,一路低着头将铜盆放置到盆架上。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去找萧瑾澄,只见萧瑾澄穿着水蓝色丝绸里衣,就坐在床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清墨,“真是个祸水!”叶清墨心里轻叹。
但见萧瑾澄脚上竟然都还没穿鞋袜,一双雪白的双脚就这样踩在床前的乌木脚踏上。
“王爷您要沐浴吗?小人给您去提水。”叶清墨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必!你出去。”萧瑾澄也不多说,他好似从来都不是个话多的人。
这句话叶清墨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她自顾自地把帕子放进水里揉了揉,恭恭敬敬地挪到萧瑾澄面前,拿起帕子就往萧瑾澄脸上擦。
“你做什么?”萧瑾澄被这个没来由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扯住叶清墨纤细的手腕。
“帮您擦脸呀!”
“我叫你出去!”似乎萧瑾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叶清墨只能悻悻地把帕子塞到萧瑾澄手里,转身离开了房间,又喊了府里的小厮进去服侍萧瑾澄穿衣洗漱。
“哎,枉本小姐一片心意,别人想要我服侍还没这个机会呢。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叶清墨自言自语完,就回到房间用早饭。
在叶清墨心中,萧瑾澄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要不然昨晚他便会把她和沁儿打出府去,断不会今日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动静。“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叶清墨赶紧打开房门,便看到脸色一贯不怎么好的洛羽,“王爷请你去大厅,有事相商。”他闷声闷气地对叶清墨说。
“好,走吧。”叶清墨自知理亏,边跟着洛羽走,边说,“昨日对不住了,多谢洛羽大人救了我家沁儿。”
洛羽原本气闷得很,倏忽听到走在后头的叶清墨竟然说了句道歉的话语,心中的气却也消了几分,就连步伐也慢了下来。
叶清墨快速跟上,与洛羽并行,快速往他手中塞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罐子。
“这是什么?”洛羽好奇地问道。
“不过是些清凉止痛的药膏罢了,为报你的救命之恩。”叶清墨知道洛羽因为自己的告状挨了二十大板,本就有意要做些补偿,不过这萧瑾澄也太狠心了,对自己的手下竟也如此手重。
半晌,洛羽有些别扭地对叶清墨奔出了两个字,“多谢!”便将药罐藏进袖口。
洛羽本身就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约摸也不过十五六,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再正常不过,现下误会解开了,他倒也爽快。
两人心情大好,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