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古时候对风月场所男杂役的称呼,龟公日常工作就是驮着小脚姑娘上门服务。
昨晚上江菀发过的引流员照片,是之前拍的卷卷背着杰瑞,猫咖网上调侃是咪咪卖身的地方,这又有个驮着金丝熊的狗,男人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龟公”这个词。
于是,乍一见到照片上的狗,过于激动,也就用这个称呼卷卷了。
虽然并不知道龟公是在叫自己,但出于对“公”字的敏感性,卷卷还是往男人这边注视了一眼。
对接到组织了——
这无疑是在给男人传递信号,激动地他双手直挥,“龟公!龟公!”
好奇怪的两脚兽啊,卷卷跟背上的鼠私语:“汪呜~”(杰瑞,他是不是电视里那种......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狗也知道当面议论陌生人是非不好。
被称精神病年轻男人,风尘仆仆,显得略有几分邋遢,加上言语动作的迷惑性,无怪乎卷卷说出这话。
所以,卷无视了,认真工作的狗不对旁事产生好奇心。
看见狗撇过头,男人挥舞的手停顿,“诶?”
说好的引路员?怎么不理我?
“小狗!小狗!带我去煤球猫咖!”
这下子,卷卷终于反应过来,“汪汪~”(是我的工作对象哦~)
原来不是神经病。
这回,真的接应上了,年轻男人看着主动走来的卷毛小狗,激动地热泪盈眶。
孩子太不容易了,跨越山河,只为与咪相见,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
跟在卷卷身后,男人开始叨叨——
“呜呜,真太难了,这本地人讲话听又听不懂。”所以问了路还是迷路。
“这地方第一次来,前后三条街,中间好几个巷道,猫咖到底搁哪啊?”迷路的真实原因。
......
“吱吱~”(卷哥,他废话好多。)
杰瑞小爪捂住耳朵,隔绝男人密集的声音。
“汪汪~”(能别说了吗?你好吵!)卷卷也受不住这嘴多,啥都说的男人,赶紧地叫停。
可人家听不懂啊。
男人继续自说自话:“怪不得主播要派你出来啊,这真没狗带路找不到这边。”
这边,指沿湖的街道。
卷卷加快脚步,奔向猫咖,男人跟着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突然一个急刹车,卷卷:“汪汪~”(到了到了,进去吧。)有什么话对江菀说去。
它要去寻找下一个迷路的两脚兽了,希望别这么嘴多,卷卷心里祈祷。
“吱吱~”(这单完成了卷哥,咱们收入+10!)
“汪汪~”(嗯嗯,去找下一个十块钱!)
狗背着鼠,迫不及待调转车头——
十块钱!我们来啦,存钱买车!
男人被留在原地,他仔细观察着门牌面,爪爪很显眼,但右下角小字认真看也不会忽视。
“煤球我来了!”男人感觉舟车劳顿的疲倦一瞬间消失了。
走进猫咖,腾腾的暖气袭来。
男人打量四周,进门右手是前台,特别设计的小细节成功吸引男人的视线。
猫咪信息表——
“员工经理金金?招牌设计者Only?猫咖千金大白?”直播时不曾出镜三只猫让男人尤为新奇。
“经理不营业,千金也不上班,只有Only,可以点它服务,就是它脾气有些大,需要注意别惹恼了。”
男人一进门,水吧里的江菀就知道了,但手头一杯饮料还在调制,就没赶着出来招呼,任由男人自己参观,封好饮料口出来刚巧接上这个话。
水吧就连着前台,有隔断挡着,所以男人一开始没注意到有人。
熟悉的女声入耳,男人惊呼“主播!”
咱终于超越几百万粉丝了,头像里的侧颜大美女,马上就能验证真实度。
抱着三分期待,七分求证的心态,男人向前两步,望向吧台后的。
没有华服和精致妆容,穿着店里卡通猫咪印花的围裙,素净的一张小脸,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丽,这种美女真的是个开猫咖的?
而且,男人仔细打量,又拿出手机点开逗音,把头像放大对比“真的是你吗?咪咪之神?灭绝师太?”美貌毋庸置疑,但怎么和照片上侧颜不太对得上?
“......”
江菀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在听完这两个雷人称呼之后,挤出热情待客的笑容,眼睛扑闪扑闪,“嗯......怎么不是呢?”
生动的表情带出嘴角熟悉的酒窝,音色又如出一辙,男人这才敢相信,美短特效后原来是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孔。
真确认了,他反而没有刚刚那般大胆地去直勾勾地看,主播太美,视线对上压力太大!
努力保持形象,让自己的语气正常点,从二次元走进三次元世界的粉丝:“主播,那啥,我要撸猫,三个小时。”
主播再美,也不能接触,好奇心也就止步于此,花点钱撸满下午三个小时的猫,才是此行主要目的。
想到此,男人眼里的狂热一点也掩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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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张!所有咪咪听我号令,茄子!”
“喵喵~”(茄子~)
咔嚓提示音响起,男人也就是孟元,抱着怀里的煤球,到支架旁查看刚刚拍的照片——
一张模仿猫咪集体照拍摄的单人打卡照,群猫上架,新增的男人站在中间,抱着煤球。
猫咖员工们的硬照实力,那是经过无数次考验的,拍出来自然没有垮掉。
“我是画面里最丑最不和谐的......”孟元沉默,这不就是现实版小丑竟是我自己。
暂时店里就这一个客人,江菀就陪在旁看他撸猫,间或会几句话,更多时候是听孟元说,也正因此,江菀知道了他的姓名、籍贯、年龄......以及,他就是逗音下评论要请假坐高铁赶过来的粉丝。
卷卷嫌弃吵的男人,到猫咖里也不收敛半分,在江菀面前十几分钟里嘴没停过。
于是,此刻的沉默尤其让人诧异。
好奇能有多丑,江菀凑近一看,“呃......不是丑啊,是你太僵硬。”
25岁研究生毕业,才从校园象牙塔出来的青年,整理好赶路带来的狼狈之后,整个一帅气小伙,怎么都跟丑搭不上边。
“可我怕啊!”孟元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