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眼球般大小的石头,应该是某大块原矿石上的碎渣,击中了韩贲的左手腕。
韩贲在吃痛下撒手,而被韩贲抓住一把头发的这个矮人工匠,也因为韩贲的一时撒手而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就往地上摔去。
韩贲还不解气,右手用力往前推了一下。这下这矮人可算是彻底来了个狗吃屎,与这个小作坊内充满了各种灰尘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啪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进了现场众人的耳朵。
韩贲回头一看,造办处的负责人矮人苏卡托普利嘴里叼着他的烟斗,双手不停地鼓掌。
“很厉害,身手不错,很有力量,看来确实打架是把好手呢!”
韩贲正怒不可遏,见苏卡托普利对自己冷嘲热讽,就开口说道:“我…………”
苏卡托普利将他的大烟斗拿在手里,指了指被韩贲推翻在地上的那个矮人工匠对韩贲道:“他,是这个锻造炉班头儿,围绕这个锻造炉总共有八个人是为他打下手的。现在他被你打伤了,这个七号锻造炉每个月都有任务指标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过,我先提醒你一点,第一,别说跟你无关,也别说是他先动的手,因为我没看到,我只看到是你把他打倒在地的。”
“第二,别说耍混的话,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混账话不要说,没意义的。”
“告诉我,你想怎么解决?”
韩贲这边起了冲突,旁边的几处锻造炉,还有工作台边上的学员和工匠都将手上的活停了下来,一个个地伸头向这边张望。
“怎么回事?打架啦?”
“好像是吧!”
“谁打谁,看到了么?”
“结束了,就那个新来的,打了布伦特西尔!”
“哟,胆子很肥呀!那可是苏卡托普利的罩着的人,真是有勇气呀!”
“嘿嘿嘿,又一个不怕死的,看着吧,要倒霉咯!”
在外围争相观望,交头接耳的其他工匠以及一些打下手的学员,三五成群地准备看好戏。
造办处每个月的流水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导致这造办处内部人员情况异常复杂。
那些惊澜府的高层,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都想在造办处安插一下自己的人。如今造办处大大小小的负责人,一直到每个锻造炉,甚至到每个工作台,每个矿石堆的登记点的登记员。都是多年争夺后各方妥协的结果。
“都散了,怎么,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很有空么你们?”
苏卡托普利转身对着四周的人吼了一句。
刚还兴致勃勃准备看戏的众人突然就跟奴婢见了凶狠的主人似的,都缩了缩脑袋,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被打倒的矮人工匠布伦特西尔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苏卡托普利给对方使了个眼色,布伦特西尔怨毒地看了眼韩贲,然后往门外走去,要去将身上冲洗干净。
苏卡托普利,又拿起了自己的烟斗放在嘴里“滋溜滋溜”抽上了,在袅袅升起的烟雾后面,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韩贲。
“我之前跟你说过,在这里一切都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在这里,地是我的地,天是我的天!可如今,你破坏了这里的一些东西。因为你的原因使这个锻造炉不能正常的运转,那么就由我来给你惩罚!”
韩贲听了不禁摇头:真是他么的天下乌鸦一般黑,走到了那里就会有欺凌的存在。没有一点实力和势力,没有背景和硬的拳头,想当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都没有资格。这天底下永远都是扩张和被吞并,蹬踩和被打压。现实不会因为你的与世无争和心慈手软而给你好的回报。
“我没错,让我把风力拉到多少级,我做到了。出了废品,怪不到我身上。如果你一定要偏袒,我无话可说,不就是在这里受罚么,我不做了!不就是为惊澜府赔偿么?我换个方式给他把赔偿金交了。我不想待在这该死的闷热狗屁敌方。我不想闻到你那令人作呕的烟草味道!”
“啪”!韩贲一脚踢开,身边的风箱,再一脚将自己坐着的一个木头墩子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这种地方,韩贲是没法代下去了。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待下去。忍气吞声,那也要看是否值得。至于离开了这个地方到底如何赔偿惊澜府的损失,韩贲在怒火上头之际也没想好,眼下只能先离开了这里再说。
“怎么?就这么走了?”
苏卡托普利突然将自己的烟斗放到自己腰间的口袋里面。向着韩贲缓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韩贲感觉这苏卡托普利,每走一步眼睛就越亮一分。平时那吞云吐雾时的迷茫眼神,在这个时候全然不见了。此刻的苏卡托普利就像个处在暴发边缘的恶汉,能将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都统统扼杀掉。
苏卡托普利双手之间,淡红色的火系战气已经开始外露,韩贲一看就知道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甚至也许自己有了绿光与红光的加持,韩贲也不敢打包票觉得自己一定能与之前一样一拳就击杀对方。而且在惊澜府韩贲也不敢杀人不是。
就在苏卡托普利快要快要对韩贲动手的时候,突然这间小作坊的大门被打开,之前的阿列克带着三个人进来了。
“苏头儿,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