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叮嘱了一番，倒是不太担心。
他们是知道林海真正实力的。
只要不出意外，那个什么大食的，肯定会输。
既然说到不出意外，那就肯定会出意外。
等林海出来，去小饭馆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等他和杨月她们回家的时候，半路就被杨秘书堵住了。
这大冷天的，他却满头大汗，蹬车累出来的。
“咋了？老杨要死了？”林海随口胡说八道一句。
“对……”
杨秘书吭哧了半天，就说出来一个字。
“不能吧？他咋死了？你们自己回去。”林海对媳妇说了一声，骑着车子就朝着厂里而去。
“不是他啊……”杨秘书这口气终于缓过来了，却已经看不到林海的背影了。
他没办法，又坐在车子，却怎么都蹬不动，腿都软了。
算了，反正，林海知道死人了，也去了就行了。
至于谁死了，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杨秘书心安理得的推着车子，缓缓的往回走。
这一路没把他累死。
林海这车子是真的快，又是下班的点，这路上的人是真多。
但是他这技术，还真无所谓。
他是无所谓了，却惊呆了路人。
你见过有人提着自行车从头顶飞过去的？平地啊，一提车把就飞起了。
林海是想着，或许还有救。
结果，他没多大一会就到了厂里，大门口聚拢着不少人。
一群人被保卫科拦在了门口，看起来确实出事了。
看着林海过来，保卫科的同志想要清场的，林海蹬着车子开始加速，最后一提车把。
四米多的距离，整个车子飞进去了。
砰的落地，车圈都瓢了。
不过，林海还是没停下。
“那是林厂长？”
“是吧。”
“会飞啊。”
“他都会造机器，会飞不是很正常嘛。”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和你争。”
……
在操场上扫了一眼，一车间门口有人聚着，林海直接冲过去了。
“让让……”
林海喊了一嗓子。没办法，车间大门，飞不进去，没有那么高。
林海到了门口，把车子扔到了一边，就挤进去了。
好家伙，入眼的就是墙上的一道血痕，太醒目了。
“老杨……”
“嗯？”
“你咋死了呢。”林海朝着几个保卫科同志站的位置走了过去。
只是，他走两步，感觉不对。
这一扭头就看到老杨很懵的站在那里呢。
刚才他着急，反应过来，好像有人搭话，还是从他身后响起的。
“卧槽，你不是死了么？”
林海有些惊讶。
老杨更惊讶。
“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个秘……什么情况？”林海还是没把杨秘书报出来，估计是误会了。
“确实死人了，还是你家邻居，刘海中。”
老杨说道。
“卧槽，他怎么死了？”林海比刚才更惊讶了。
这二大爷被撸了官，不是挺老实的嘛。他咋还下线了呢，都没通知一声。
“过去说吧。找你来是看看，这机器。”
老杨指了指被几个人保护的地方。
在靠近墙边的地方，有着一台老旧的机器，此刻，机器的一边已经垮掉了。
二大爷正躺在机器不远处呢。
他的身下都是血，脖子上有道口子。
看起来，这是大动脉被豁开了。
难怪喷到了墙上。
好家伙，在脑门上还有着一个螺丝，已经镶进了骨头里。
人是已经没了。
“这是什么情况？炸了？不应该啊。”林海瞧了一下，机器明显崩坏了。
但是一般机器就算报废也不至于爆炸啊。
“这台机器，今天坏了。技术员来看过了，修不上。我想着明天让你来看看呢。结果，这傻子让刘海中去修，他把机器弄炸了。”
老杨气愤的指着一车间的车间主任，郭主任。
“我真的冤枉。这机器上午坏的，我也没找到林厂长，就在吃饭的时候说了几句。没想到，就被刘海中听去了。他听说，修不上，就非要修。”
“他自己和我说的，他和林厂长住临门。他自学了机器技术，林厂长教他的。他还拿出来一本笔记，上面都是记录的一些上课的东西。”
“我怕他弄坏了，最后还是没答应他。他软磨硬泡了很久，我也没同意。我真的没同意。毕竟这是机器。他一个锻工。没想到，刚下班，他就溜进来自己鼓捣了。”
“这还没多久呢，就炸了。搞成这样，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
老郭也挺冤枉的，他就是怕出事，才没答应。
结果，最后还是出事了。
果然，在刘海中的腿下面，还压着一本笔记。看着俊秀的笔迹，很明显不是二大爷自己写的。他那个字，也就他自己能看懂，而且还不会写多少。
“这是董春的笔记。”林海张口就说出了名字。
本子上被撕掉了一页，应该是写着名字。不过，林海认识这个笔迹。
“那个挺矮，挺瘦的小姑娘？你经常……站人家身后的那个？”老杨想了下，好像有点印象。
林海心里默默的说了句，那叫小萝莉好不好？
“去看看，董春走了没，问问她笔记本的事情。”老杨指了一人，吩咐道。
林海蹲下来瞧着垮掉一角的机器，研究了起来。
很快，一个小姑娘被带了过来。
“别过来。”老杨喊了一声。
这人躺地上呢，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的都有点瘆的慌，别说一个小姑娘了。
“厂长，我不怕。是我要过来的。”董春却先开口了。
这一米五的身影，却站的笔直。
确实瘦的很，但是却也很突出，一张娃娃脸，可爱又俏皮的很。实际上，她也二十多了。
“没必要勉强自己，也不需要证明什么，只是有点事情问你。”林海抬起头，对她说了句。
“有林厂长在，我不怕，什么都不怕。”董春大声的说道。
林海拿着那个本子，走了过去。
“这是你的吧？”
“是我的。前几天丢了，害我哭了一场呢。这上面还有你的字……这是我辛辛苦苦记下来的。”
董春惊喜的喊道，一不小心好像说了啥。
“回去吧。”林海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布口袋，递给她，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董春一副听话的模样，笑着应了一声，就抓着小口袋跑了。
巴掌大的布口袋，里面总是有好吃的零食和水果。
“你这眼光挺独特嘛。当初要不是去核实过，我都不敢信，她都二十二了。”老杨抱着肩膀，揶揄了一句。
“报警了么？”林海也懒得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