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馒头了？卖光了吧？”徐来一瘸一拐，脖子上还挂着绷带，手指有些僵硬。
这一路走过来，颇有点，左脚画圆右手七。
即便是这样，他也得过来看看生意。
“卖……”方三鼻青脸肿的，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谁TM打你牙了？有屁就赶紧放。”徐来没好气骂了句。
“卖了三个……”方三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徐来差点摔了。
“我……我买了两个，饿了。”方三又补了一句。
“合着，你就卖了一个？”
“哎哎哎……你们怎么骗孩子呢？你们还是不是人了？我让孩子过来买馒头。你们贵不说，五分钱一个，还给这种东西？”
方三还没说话呢，一个老太太拎着一个八九岁孩子的领子就过来了。
“你喊什么？我卖的馒头是正宗的知味馒头。”徐来听到有人说自己店里的东西不好，那能愿意嘛。
“正宗你奶奶个腿，小瘪犊子，你他娘的糊弄老娘没吃过知味馒头是吧？”
老太太放开孙子，小跑了两步，对着徐来的那只坏脚就猛的踩了一脚。
“啊……”徐来没想到这老太太不讲武德，大意了。
“你怎么打人呢？你知道这谁不？”方三赶紧起来，推了老太太一把。
砰……
老太太应声而倒，脸还朝着地。
“我也没用力啊。”方三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点怀疑自己了。
老太太没起来，从怀里摸出来半块砖头。
“动手是吧？信不信，三爷今儿打死你……”方三看着老太太拿出武器了，顿时拉开架势了。
昨天挨揍，那是人多，不好发挥。
今儿就一个老太太，他还能怂了？
老太太头都没抬，一砖头拍自己脑门上。
方三吓了一跳。
徐来都赶紧蹦着躲开一点。
这老太太够狠的。
“来人啊，杀人啦。知味饭馆新经理要杀人啦。”老太太把砖头一扔，就喊上了。
她这一抬头，方三又吓一跳。
流血了，真狠。
“大伙儿快来看看啊。有人要杀老太太了。”这老太太坐地上，哭嚎了起来。
“你们怎么还打老人呢？”
“又是这两个骗子。昨天骗人，今儿还打人了。明天是不是真要杀人了？”
“真是畜生啊，打老人。”
……
一大早的，人还不少，都凑过来了。
“不是，我们没打她。”方三反应过来了，这TM是讹人啊。
“不是你们打的，难道还能是人家自己打的？”
“就是她自己打的啊。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把你们都抓进去？”徐来急了，这是真的跳脚。
“你们要抓谁啊？”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周晓晓面无表情的从人群外面走了进来。
“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这老太太讹人。”方三赶紧对着周晓晓求救。
徐来倒是没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人似乎对他不太友好。
“讹人？自己打自己板砖，然后讹人？亏你们想的出来。我就问你，动没动手？”周晓晓根本不信的样子。
“对对，她就是……”
“我问你动手了没有？”周晓晓突然拔枪就顶在方三的脑门。
“动……动了。”
“那就行了。当街打人，还是殴打的老人，80多岁的老人。绑了。”周晓晓把枪一收，直接喊道。
她身后出来三个人，直接就把方三捆上了。
“还有他。”周晓晓指向了徐来。
“凭啥呀？人是他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徐来直接喊了起来了。
他就怕被找茬，都没敢出声。就算是这样，怎么还要抓他呢？
“他是你的人，受你指使。绑了。”周晓晓直接一挥手。
“他怎么就是我的人了？我不服，啊……”徐来还想说点啥，突然惨叫了起来。
他蹦跶着想要躲避，被人一脚踩在了鞋上。
这酸爽，这下老实了。
几下，他就被捆起来了。
“婆婆，他为什么打你啊？”周晓晓好心的把老太太扶起来。
“他们骗人啊。我早上想让孙子买两个知味馒头，给他五分钱。结果，他就拿回来这么个东西。”
老太太又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馒头。
这馒头有些发黄，还硬邦邦的。
“大伙儿看看，这哪里是知味馒头啊。谁不知道知味馒头，都是白胖白胖的。”老太太举着那珠子大小的馒头，喊着。
“确实不是。”
“知味馒头我吃过，很白，很软的。”
“这是棒子面吧？”
“两掺的。我吃过。”
……
“这不是我们这里卖的，我们馒头不是这样的。”徐来喊了起来。
方三却低下了头。
周晓晓一把掀开边上的笼屉上的白布。
一个个圆滚滚的黄色小馒头呈现在了眼前。
“这TM什么？我让你卖的馒头呢？”
徐来傻眼了，朝着方三喊道。
“经理，面粉买不到太多的，只有棒子面。再说五分钱一个，只能两掺，要不得赔钱。我这也是为了节约成本。”
方三也很为难。
买面粉？哪有那么容易啊。基本都是棒子面，面粉量都不多。要是个人家吃还行，要蒸好几百的馒头，分摊下来一个根本不多。
再说，面粉太贵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卖贵啊。”徐来想要踢方三，奈何被架着呢。
“这不是知味馒头。你们这东西硬邦邦的，还小，还贵。你们骗人。老婆子找他们理论，他们就打人。他们还要打死老婆子灭口呢。”
老太太这是往死里说，往大了闹。
“这就是你们打人的理由么？带回去。”周晓晓说道。
“我们没有……”
“等下……”几个穿制服的人过来了。
“你们要妨碍我抓人？”周晓晓脸色冰冷。
“周同志，您误会了。只是，这两个人，您不能带走。”四个人走过来，带头的男人对着周晓晓说道。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阻止我抓人。”
周晓晓直接把枪口微抬。
那男人只是笑了下，下巴对着街口的方向抬了抬。
周晓晓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