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学虽然还是不情愿，但迫于无奈也只好认真听并分析着方显赫所说的话，他皱着眉头，勉强又为难的样子十分可笑，思量了一会，他道：
“你说的副作用是中原如今的代价，所以——我们可以推测当初卉蚩国也是通过活祭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之后却陷入了更大的困境或灾祸，最终导致它灭亡了……”
“慕蘭王聪慧，只是据我所知我们刖氏国二百年前就曾在和雪境大尧国的战役中，去往苍梧之涧进行上贡，之后衰微的国力重新复苏，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时的刖氏国没有事。”
叶言学闻言也愁眉不展，思索片刻后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当年的刖氏国本就命不该绝？”
方显赫微怔，本要发问却在看着叶言学阴沉非常的眼睛时突然僵住了：“慕蘭王的意思是……当年的战役其实不足以让刖氏国国灭？那么我的祖先多此一举的献祭虽然确实让刖氏国获取了短暂的繁盛，也奠定了日后二百年国力逐渐走向衰微？！”
方显赫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是啊，按照二百年前刖氏国的国力，占据中心大陆那样好的先决条件，何以会走到日后的地步呢？无论是焚林的兴起还是魔族的狂妄，这些异端的蚕食如果是二百年前刖氏国强求了眼前的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呢？
方显赫自以为已经看破，却还是低估了这名为宿命的陷阱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我还得再去一趟伊斯达尔旦。”叶言学头痛欲裂，一想到当初在那个比临近幽冥的地藏虚空境更寒冷的深渊中险些丢了性命，他就发怵，不过当初既然是靠着那份熙照骨灰进入了沉没的黑金宫殿，那么这一次身负两份骨灰的自己是不是能探到更多秘密了。
“不对……等等！”叶言学猛地瞪大了眼睛，“我当时从那间密室里拿走了清水寒剑，那古城已经坍塌了！”
“什么？！”方显赫显然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初他只听闻叶言学从那邪门的深渊古城中寻得了清水寒剑，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既然你是在我之后去的那里，并且也得到了……”叶言学本想说‘得到了效果’，但想到这效果是怎么一副景象再想想方显赫究竟将什么投入了那深渊的巨口中后就说不下去了，他至今还记得那颇为邪门的深渊之下有泛着绿色荧光的恐怖东西将人往深处拖，还有那些悬浮在水中，身上覆着一层尸油莫而导致肉体不腐烂变质的亡者们，全都被囚禁在那里仰望着再也回不到的水面。
“总之我会再去一趟，这次我亲自下这什么‘不悔门’去看看到底下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嚣张！”叶言学十分没风度地一撸袖子，似乎已经做好了跟那深渊中水鬼殊死搏斗的准备。
现在既然已经通过方显赫知道了六皇家和那深渊下的黑金三角宫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叶言学想：看样子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当年去西北雪境的大尧国收走国运的狂妄角色是何方神圣了。
在刚刚得知丹砂的身份时叶言学还怀疑过那收走大尧国国运和抢在雪暴之前找到鲲鹏殒身之地的大熔炉的神秘人就是他，结果却被乔施予否决了，如果不是丹砂，就代表这个藏在暗处的“人”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看样子也不是如今他掌握的或是见过的，那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掌握着庞然如六洲大陆的国运呢？
“对了！”叶言学突然想起来件事：“你之前不是说你的子嗣都出了事是有原因的吗，也是因为这个吗？”
方显赫摇摇头，“这是因为前不久焚林的高阶圣尊地劫研究出了一种混血非人族，原本……原本是可以帮助没有天赋也没有大灵汇穴的孩童一步登天滋养出大灵汇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