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彰块头不小,被魔王提着依然轻松,可他还是收着肩膀,尽力缩小着自己的身体,生怕造成主君的不便。
“主君,昭彰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在去向焚林王山的路上,昭彰在疾风中小声地发问。
魔王脸色阴沉得可怕,没有搭理他,这让昭彰确信了,看来他不是被谁连坐,而是罪魁祸首!确实是他自己惹到了主君,于是只好更加安静顺从地缩着身子。
从奢华的王殿露台飞进去的时候,魔王泄愤似的松开了手,昭彰一个抛物线坠了地,顾念着自己的躯壳对主君还有大用处的傻狗,在落地时动灵缓冲了一下,没有摔得很惨,而是稳健落地。
刚一站定就发现王殿内还有别人:地劫、白无垢、丹砂,甚至连斑斓无双都在。个个脸色铁青,满脸晦气的样子。
“你们,谁告诉他的?”
魔王丝毫不加掩饰此刻的愤怒,带着狂灵的低吼震得王山都颤了颤。
一众面色晦气的魔王走狗们瞥了昭彰一眼,最后还是地劫胆儿大,上前一步说:“启禀主君,主君之前吩咐过不要声张,属下们不敢违背,这事必然不是从我们嘴里出去的。”
“不要声张?”魔王一字一顿地吐息,冷眼扫向丹砂和白无垢。
丹砂又看向了白无垢。
白无垢本来就因为上次的事被魔王记了一笔,如今更显慌乱,他急忙道:“地劫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来找我核实,因为关系到他大哥……我没有隐瞒。”
“我从外面听来的!”地劫如是说,“是真的主君!”说完他生怕魔王责难他狡辩,立马抬头看向昭彰,着急道:“昭彰,你的肉身可以给主君用这件事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这一回,昭彰听明白了,原来主君生气是因为他自作主张。
昭彰惶恐跪地,“禀报主君,这件事确实不是他们说的,确实是昭彰在焚林外听来的。”
魔王微顿,从外面回来后他有数日待在焚林王殿内不曾露过面了,也就不知道关于不朽肉身的这件事竟然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了吗?
那么,是谁传出去的?如果不是焚林就只能是叶言学他们了,不过,那二世祖又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正在魔王心乱如麻之际,没有眼色的昭彰再度叩头:“主君,大家说的对,昭彰是主君的狗,是狗就该为主人效犬马之劳,昭彰……”
“本座没有你这样不听话的狗!”
魔王一句,让昭彰如坠冰窟。
“主君——昭彰、昭彰知错了!”
“你错在哪了?”
昭彰于是哑巴了,说真的他不太明白狗效忠主人有什么错,但由于惶恐魔王的舍弃,那等于毁灭了他存在的全部意义,于是他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开口:“昭彰、昭彰错、错在不应该,先斩后奏……昭彰应该,先跟主君说好,昭彰不该,不该未经主君允许。”
“滚!全部滚!”魔王暴怒,余下的人当然不想没事找事,拽着一头雾水的昭彰迅速撤出了王殿。
拉着昭彰往外跑的时候,这位驰名的缺心眼还在朝魔君大喊:“昭彰真的错了!主君……主君!”
“看住他!敢再犯,绝不轻饶!”
魔王最后一声暴喝,惊得王山脚下的魔种都发起了颤,不明所以地抬头望着高耸的焚林王山。